小雪詫異,她從池染的話裏聽出愧疚之意,難倒那天晚上兩人還有交流?這個想法冒出來,小雪立刻否定。

    池染喝下放了藥的酒不可能還能清醒,而就算她清醒,費連明也不會給她這個時間去跟羅明玉敘舊。

    可是,池染怎麼會對羅明玉心聲內疚呢?

    小雪看着池染,想要問爲什麼不過還是壓住。

    她不應該知道那天晚上的事,這一問就解釋不清了。

    池染看她又發呆,輕輕搖了搖頭起身離開會議室,走到部門門口看到張芳,池染加快腳步。

    “費夫人,你找我?”

    池染沒有請她進去,走到走廊一邊繼續問,“是關於費經理的事嗎?那是總裁的意思,我沒辦法去改變。”

    “我是來找你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中午,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邊喫飯邊聊?”張芳自然知道讓費連明休假是席御宸安排,她來找池染不是爲了感情的事。

    羅明玉差點釀成大錯,張芳已經後怕了,她怎麼會去步後塵呢?

    張芳拿出手機要定位,她這次來是想跟池染聯絡聯絡感情,費連明休假回來之後肯定要調離總部,兒子在總部就沒有靠山。

    她想通過兩個女人的感情給兒子鋪一鋪路。

    池染沒有多想,處理部門的事情是其一,今天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要去把席臨墨帶回來。

    事情過了幾天,也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轉移地方,如果轉移了,池染這個消息就浪費了。

    池染看了看時間,抱歉笑着,“不好意思費夫人,我下午要外出,沒辦法跟你喫飯了。”

    “下午才外出不影響喫飯啊,這樣,我選個近一點都餐廳。”張芳已經點開手機,池染拉住她對她搖搖頭。

    她要去外市,雖說路程不遠但是她要做兩手準備,果斷拒絕張芳的邀請,池染當即下樓前往目的地。

    席臨墨每天醒來就是喫,喫飽了就睡,他儘量而給席御晨一個心甘情願不吵不鬧的假象,每次喫飯的時候那個送飯的男人都會留下李陪他。

    今天比往常早半個鍾開飯,席臨墨喫着飯那個男人說,“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席臨墨心裏驚訝,這不正是他想要知道的嗎?

    面上他強裝鎮定地搖搖頭,嘴裏含着一口飯含糊不清說,“我不知道啊,進來的時候我睡着,醒來就在這個房間了。”

    “這是鄰市的一所大學舊址,整個華夏就這所大學因爲暴力事件被廢棄。”男人講解很詳細,甚至一些事情席臨墨根本聽不明白。

    大學被廢棄的年限不遠,剛好是席臨墨出生那年,曾經風靡一時的鄰市理工大學因爲大三的一個男生把同是本校的女朋友殺害,並且用了化學藥物分解屍骨試圖隱瞞真相。

    儘管聽不懂,但是男人講解這個事情的時候壓低聲音,表情猙獰,席臨墨聽得寶骨悚然。

    聽到男生撬開實驗室把屍體放進冷凍室裏面,席臨墨尖叫起來,“不要說了,我不想聽,我還要喫飯不要說了。”

    男人揉揉他的腦袋,平靜說,“你住的這個房間隔壁就是當時的冷凍室,聽說男生的家長擔心女生索命,特意找了法師做法把女生的靈魂鎮壓在一塊地板下面。”

    “叔叔,能不說了嗎?”

    席臨墨擡頭看向房間唯一的一扇窗戶,喃語說,“今天是不是沒有太陽,我怎麼覺得冷冰冰的。”

    男人冷笑起身,“好了,故事講完了,飯你自己喫,我也要去喫飯了。”

    男人走得瀟灑,苦了席臨墨還想着剛纔的故事,他看了看手裏的勺子,又看看腳下的地板,剛好腳下的這塊地板是鬆動的。

    席臨墨忙跳起來爬到牀上,他盯着那塊地板懇請,“姐姐,我是席臨墨,我不是害你的那個男生,你不要來找我,你要找就去找他。”

    房間似乎比之前都要安靜,席臨墨心裏害怕極了,甚至忘了男人給他的訊息,忘了要給父母求救的計劃。

    半個多鍾後,那塊地板沒有任何動靜,席臨墨心裏的害怕也漸漸減去。他想起來自己要做什麼,從枕頭底下摸出哪知被席御晨踩壞的兒童電話手錶。

    席臨墨開機,靜靜等待,他必須打電話通知外面的人來救他。被那個男人這麼一嚇唬,席臨墨更想要逃離這裏。

    電話撥通出去,席臨墨找的是席御宸,接通後小聲說,“爹地,是我臨墨。”

    “臨墨,你在哪,你知不知道我們一直在找你,你到底去哪了?”

    耳邊傳來席御宸的聲音,席臨墨欣喜若狂,差一點從牀上跳下來。

    終於聽到父親的聲音,他也終於有救了。

    席臨墨看了眼門口,躲到牀的角落小聲說,“爹地,我在鄰市理工大學,是哪所出了事被廢掉的大學,在冷凍室旁邊。”

    “理工大學?”耳邊車傳來的席御宸聲音有些怪,席臨墨點點頭重複了聽到的故事。

    他擔心席御宸不知道這個大學在哪,憑着記憶重複了故事之後悄聲問,“爹地,你知道這個故事嗎?你快來找我,我不想被女鬼索命。”

    “臨墨乖,我忙完手上的事就過去,你乖乖等我哦,知道嗎?”

    席臨墨擰眉,席御宸從來不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難道是自己失蹤太久了,席御宸變溫柔了?

    想到這裏,席臨墨沒有懷疑,乖巧地點頭答應等他過來。

    通話就這樣匆匆結束,席臨墨畢竟還是個孩子,沒有發覺其中的蹊蹺。比如,席御宸怎麼不關心他有沒有受傷,比如,席御宸爲什麼要等忙完事情纔過來。

    這些席臨墨都沒有想到,掛了電話之後高興的睡着了。

    門外,男人沒有聽到動靜之後露出了得逞的微笑後離開,他走到走廊盡頭推門進去,站在席御晨身後彙報房間的情況。

    席御晨冷冷一笑,“你出去吧,盯着池染的人有消息了嗎?”

    他的話音才說完,男人的手機叮咚一聲響,男人看了信息輕笑,“剛來信息,說池小姐正往這邊趕,親自開車過來。”

    席御晨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男人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等了一會後沒有等到他下命令悄悄退出房間。

    房門關上時,席御晨終於露出兇狠的眼神,他撥通電話冷聲質問,“是不是我最近不在東川市就沒人約束你了是吧?”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臉上的慍怒更甚,半眯着眼警告,“這次沒出什麼事就算了,再想着傷害她,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席御晨掛斷電話,又撥打出去,這一次他露出溫柔的微笑,說話的聲音也很輕很輕。

    他說,“喫飯了嗎?”

    “席御晨,你把我媽帶哪裏去了,我讓你回我電話你爲什麼不回。”池染的聲音傳來,席御晨臉上的微笑更加燦爛。

    他甚至呵呵笑出聲,一邊笑一邊說,“最近忙事情,把你的吩咐給忘了,池染不要生氣,過了今天我會每天跟你打電話,也會什麼都聽你的。”

    池染正在開車往鄰市趕,聽了他的話脊樑骨發涼,趕緊靠邊停車質問,“你什麼意思,你要做什麼。”

    “沒做什麼,做一些應該做的事。”席御晨說完掛了電話,但池染的心不安寧了。

    這個男人做的事情有多瘋狂,池染見識過,她不敢想象所謂的過了今天是什麼個情況。看着已經結束的通話,她猶豫要不要打過去問清楚。

    電話撥出的時候她立刻掛斷,詢問席御晨根本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說不定還被這個男人牽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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