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聽說了,對於池染爲什麼在搶救室裏失蹤一事,院長解釋不清楚,席御晨當場發飆要收購醫院。

    只可惜鄰市畢竟不是東川市,而市一醫院更不是普通的醫院,它背後有鄰市政府做依靠,院長根本不畏懼。

    席御晨的威脅幾乎是打在了棉花上,估計挫敗之後發現阿強打算順藤摸瓜吧。

    阿強收拾好自己之後推門走進粥檔,跟老闆要了兩份粥一份炒粉,粥打包,炒粉在店裏喫。他隨意的找了個座位坐下,斟茶的時候那個男人走進粥檔猶猶豫豫最後也點了份炒粉。

    那人在距離阿強一張桌子的位置坐下,他有點不耐煩,不停地操作手機。阿強偷偷拍了張相片發給手下調查對方的身份,這時店裏進來幾個年輕人流裏流氣的看起來不像是什麼正經的人物。

    老闆把炒粉放在阿強面前,微笑地去招待他們,那幾個年輕人看了半天菜單最後一人點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要了一份炒粉。

    其中一人讓老闆先做他們的,老闆看了眼那個跟蹤阿強的男人,點點頭答應。

    男人聽得真真切切,薄脣不滿地動了動但是隻是敢怒不敢言。

    很快,老闆把粥給他們端上,阿強這個時候已經喫得差不多了。買單的時候那人也起身,他對老闆說不要炒粉了,但是單照買。

    “真是有錢人。”幾個年輕人嬉笑,起鬨說要不把我們的也一起買了吧。

    那人不說話,磨磨蹭蹭地等阿強離開之後才快速掃碼買單,然後加快腳步跟上。那幾個年輕人看着他穿過馬路走進醫院後立刻拉下臉。

    其中一人小聲說,“通知裏面的人盯着,不要大意。”

    另一人點點頭拿出手機發信息,又有另一人招呼老闆打包五份炒粉。

    夜雨淋淋漓漓,像極了受盡委屈的姑娘哭個不停,世界溼漉漉的讓人甚是不方便。阿強進了電梯埋怨了一下,他甩了甩身上的雨水,有一些甩到那人身上。

    阿強抱歉說,“不好意思,弄髒你了,你這衣服多少錢,我陪給你。”

    “不用,一會就幹了。”那人連連擺手,他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插曲,不知道怎麼跟阿強打交道有些束手無措。

    甚至他害怕跟阿強講太多會暴露什麼,在阿強又一次堅持的時候索性脫下外套扔到地上,表示不要了。

    阿強更加堅持了,拿出手機要給他轉賬,那人慌了趁着有人摁停電梯的時候落荒而逃。電梯緩緩上升,阿強踢了一腳地上的外套,勝利地揚起嘴角。

    “你的衣服?”後來進電梯的是一個偏肥胖的中年男人,見到阿強這番動作露出嫌棄的表情。

    阿強聳聳肩,“剛纔那個男人的,是不是有點味?”

    阿強說着捏住鼻子搖搖頭露出比他更嫌棄的表情,並且退後幾步隔得遠遠的以此表示衣服確確實實不是他的。

    中年男人沒有再說什麼轉過身面對電梯門口,靜靜地看着電梯上紅色數字增加。他進電梯的時候沒有按樓層,阿強對這點很起疑。

    頂樓只有池染一個病人,雖說由幾個研究室但是大晚上的研究人員的下班了,這男人不可能是去研究室。

    阿強把這人列入了堤防對象,等電梯停下的時候他沒有馬上走出電梯,而是假裝正在玩手機不着急離開。

    中年男人看都不看他一眼跨過那件外套離開電梯,阿強這纔跟在後面出去。他看到中年男人走進第一間研究室,疑惑地半眯起眼。

    阿強不相信事情會這麼巧,他回到病房之後把遇到的兩個人的事情跟席御宸彙報,並提議向院長求證那個中年男人的事。

    席御宸撥打院長電話,詢問之後得知今晚確實有人回研究室加班。院長還客氣詢問是不是打擾到他們了,如果是可以要求那人離開。

    人家是爲了華夏的醫學做研究,席御宸既然不會多說什麼,雖然在這個敏感的時期樓層越少陌生人走動越好,但他還是拒絕了院長的提議。

    池染雖說醒了,不過精神不是很好,傷得不僅僅是頭部,手臂因爲護住頭部也有擦傷。席御宸小心翼翼地喂她喝粥,整套動作像極了在對待一個瓷娃娃。

    池染快喝完一碗粥的時候,收下來信息,阿強把手機遞給席御宸。信息不長,但是勾起一些不美好的回憶。

    席御宸強烈隱忍怒意,把那人的相片遞給池染問,“那天跟費連明喫飯是不是這個人接待你們。”

    手機的相片正是那個服務員的相片,比阿強拍的還要正面,清清楚楚不會有錯。池染看了一眼,炸了眨眼。

    席御宸把手機還給阿強,低沉吩咐,“設個套看看他想做什麼。”

    阿強咧嘴輕笑答應。

    夜漸深,醫院到了休息時間,所有樓層安靜下來,阿強跟席御宸也相繼離開。兩人小聲交流着什麼走進電梯,看起來輕輕鬆鬆地樣似乎忘記了那個服務員的事。

    電梯緩緩啓動,數字開始有變化,這時那個服務員從樓梯推門走出來,他先確認地看了眼電梯的數字變化,這才走向諮詢臺。

    他問說,“請問我姐姐在那間病房?”

    問話的同時他拿出手機遞給兩名護士,手機上是合成的他和池染兩人的相片。

    護士不疑有他,告訴了池染的病房號。其實不說一樣能夠找得到,頂樓出了研究室之外,其他的病房都上了鎖,這人要找很容易找得到。

    得到了病房號,他連聲道謝然後往病房走去。

    雨聲細微,有催眠曲的作用,池染聽着雨聲有些昏昏欲睡,但阿強的話讓她不敢放心睡着,聽到走廊有腳步聲時,她馬上緊張地盯着門口。

    病房門沒有任何動靜,腳步聲好像遠去又好像從來都沒有過,只是池染的幻覺罷了。池染等了好一會,眼皮開始打架,她快要熬不下去了。

    阿強說一切部署好了,就等那人乖乖地往裏跳,但池染沒見到有什麼部署,唯一知道的是他跟席御宸都離開了。

    周圍很安靜,池染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聲漸漸入睡,這時病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她馬上睜開眼睛警惕地看着門口。

    “席太太吵醒你了,實在對不住。”一名護士推着車進來,走到病牀邊一邊弄藥水一邊說,“醫生吩咐十二點前打一針消炎針,方式傷口發炎。”

    池染心中起疑,但她醒來的時候醫生都下班了,來看她的只是一個副醫生和幾個護士,她不確定是不是醫生下班前跟席御宸講過。

    消炎針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會過敏的藥水,池染儘管覺得白天不大爲什麼大半夜的過來打,但她並沒有提出質疑。

    護士準備好之後掀開她的被子去抓她的手,池染躲開。

    她反感這個人自己掀開被子,雖說沒有在鄰市醫院看過病,但是想着大致上所有的護士都一樣,要打針也是讓病人自己伸手,哪有這個護士這樣自己來的。

    “席太太害怕疼?消炎針跟其他藥水不一樣,不會很痛的。”護士解釋,又伸手去抓她的手。

    池染再次避開,想起了什麼詢問,“消炎藥不是打點滴嗎?怎麼換成打針了。”

    護士錯愣了下,表情快速地略過一抹緊張解釋說,“你剛動了手術,不宜使用大量的消炎藥水,席太太,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麻煩你配合下。”

    “我想起來了,陳醫生好想是這麼說過,當時還說如果害怕疼可以讓護士輕一點。”池染恍然大悟,不過還是沒有伸出手,反而拉過被子蓋到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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