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裏面,老奶奶等人並不知道有人要放火燒林,老奶奶喫過飯就出門去了,沒有告訴兩個孩子去哪裏。

    當然,席臨墨也不關心她去哪,他一心想着去苗疆看病。

    喫飯的時候幾次開口想要詢問老奶奶去苗疆之後聯繫誰,只是老奶奶似乎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每次他要開口說話都提前打斷。

    席臨墨沒辦法問出心裏的疑惑,整頓飯下來臉色比來的時候更加難看。

    此時他坐在藤椅上烘暖,看着池小七忙前忙後收拾碗筷,心裏別提有多羨慕。他也想象池小七那樣蹦蹦跳跳,不想整天不是躺在牀上就是躺在椅子上。

    “琪琪,我們聊會天好嗎?”席臨墨在池小七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央求她,心裏的話再不說出來,他害怕自己會哭出來。

    池小七留意到他不對勁忙放下抹布走過去,“怎麼了?你哪裏不舒服嗎?”

    池小七拉過椅子在他身邊坐下,小手學着大人的樣子探了下他額頭的溫度,不覺得燙手邊又問,“頭痛不痛?”

    席臨墨搖頭,“琪琪,我想去苗疆,你幫我問問你師傅去了苗疆找誰。”

    池小七爲難地低下頭,她不知道師傅跟無心爲什麼不讓席臨墨去苗疆,但她相信她們是爲了席臨墨好。

    見到池小七爲難,席臨墨哽咽懇請,“我不想這樣下去,我想健康,想保護我媽咪,琪琪,你幫我問問好嗎?”

    池小七看了眼門口方向,咬了咬嘴脣勸他說,“臨墨,我師傅也會給人看病,你現在這裏讓她幫你看病,就過兩天,過兩天你要是還覺得身體還不舒服,我們在談這件事好嗎?”

    苗疆一行,池小七不知道深淺,但她相信師傅。師傅說不行那就一定不行。

    席臨墨哇一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喊着席家將要落寞了,席御宸被抓兩個孩子下落不明,而他又得了絕症,池染也受了傷。

    “琪琪,我們席家要完了,你就不心疼我們嗎?”席臨墨拉着她的手哭得鼻涕眼淚直流。

    池小七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又看了眼門口方向,想了想說,“這樣,我去找師傅問問,你在這裏等我。”

    “好,我等你,琪琪,謝謝你,你放心就算我小七回來了,我一樣跟你玩的。”席臨墨擦着眼淚,看她看過來衝她擠出一個微笑。

    池小七走出竹屋看到老奶奶就在院子裏坐着曬太陽,她走過去,“師傅……”

    “我都聽到了。”老奶奶面色嚴肅,那雙蒼穹的眼睛看着前方,“無心發信息來說有人在竹林外面搞事情,我們竹林恐怕不安寧了。”

    池小七看了眼竹林,搖搖頭笑說,“那些人進都進不來,能搞什麼事情,舒服,你還是答應臨墨吧,我覺得他太可憐了。”

    老奶奶起身拍了拍雙腿,一手撐着她的腰一手牽着池小七走進竹屋,進了竹屋後看到席臨墨,她輕輕地嘆了聲氣。

    “請你讓我去苗疆吧,我不想死。”席臨墨看到老奶奶,掙扎着站起來,說完話也不等老奶奶開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給你磕頭了。”

    說着就要磕頭,老奶奶趕緊把他拉起來抱他回到藤椅上躺好,池小七細心地整理毛毯,並且把暖爐的火調大一些。

    老奶奶檢查了席臨墨的膝蓋,譴責說,“以後不要在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你既然知道自己生了很嚴重的病,更應該保護好自己。”

    席臨墨點頭答應,卻又再次提出去苗疆。

    老奶奶看着他良久,嚴肅詢問,“你知道苗疆是什麼樣的地方嗎?”

    “我去過,哪裏很好,我喜歡哪裏,也適應哪裏。”席臨墨的話讓老奶奶臉上的凝重又增加了幾分。

    她揹着兩隻手在竹屋裏面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遞給着什麼,兩個孩子聽到清聲音但是聽不懂她的話。

    十來分鐘後,老奶奶轉身看着席臨墨,“孩子,你當真要去苗疆?不怕到時候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這話意思就是會成爲別人的傀儡,老奶奶擔心他們年紀小不知道傀儡是什麼意思,就用了一個比喻的解釋。

    席臨墨明白老奶奶的意思,他被控制過一次那種感受比誰都清楚,只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想去。

    看了看池小七又看了看老奶奶,席臨墨很認真地說了一番話,表達了他對家裏人的愧疚以及想要變得強大保護池染不讓池染再被人威脅和傷害。

    兒子護母,想要長大成才,這是好事。

    老奶奶盯着席臨墨看了良久,苦笑一聲擺擺手清楚地拒絕了席臨墨的苗疆一行。當即,席臨墨臉色大變,翻過身比對着老奶奶閉上眼不再說話。

    池小七走到老奶奶身邊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襬,池小七擔心席臨墨,老奶奶的眼神卻愈發深邃。

    小雪從醫院出來之後接聽了那個電話,得知對方知道她去看望池染,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她返回公司的時候小雪咬咬牙給一個記者提供席氏目前的情況,小雪覺得既然池染讀認爲席氏會落寞,那她讓席氏真的額落寞。

    很快,網絡上出現了席氏股東退股的消息,網友們紛紛不買賬,一個個去出任辦公室找人,一致要求領導詢問清楚席家的人是不是都移民了。

    霎時間,高層各種猜測冒出來,更有人開始在網上尋找工作,也有人計算着席氏破產喊的話應該賠償多少。

    席氏頂層,席御宸的助理看着面前的幾個股東,第五次給他們倒茶。

    其中一個股東呵呵笑,“今天不會酒沒有喝醉,喝茶反倒喝醉,助理,你趕緊聯繫席家的人過來,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他們。”

    “很抱歉,各位董事,席總出差了不在家,實在沒辦法幫你把他找回來。”助理一直陪着笑臉,這幾個股東要是直接撤資,想必席氏不用等到明天直接當場宣佈破產。

    他的話根本不起作用,另一個股東連連擺手不耐煩說,“說再多都沒用,要我說席家的人要是實在沒人過來,我們這裏直接推舉人當總裁,至於席氏到時候人讓他們一邊去。”

    這是要把席氏高朝換代。

    助理微微笑了笑說,“各位要不現在這裏坐會,我去打個電話問問席家有誰能來。”

    說完他頭也不回走出會客室,在場的幾個股東你看我我看你,眼底的意思就是:席家除了席臨墨還有誰能夠過來?

    “你這話讓助理着急了,我們來之前就說好了要講伍德,你怎麼高特俗了呢?”

    “是啊,你們是一般是忘了上次的事情?”另一個股東也責怪提出席氏易主的股東,他們都清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別說席御宸身後還有洛家這個強大的靠山。

    洛克跟席御宸的關係,外界不清楚內行人心裏跟明鏡一樣,而且洛克的妻子黎姿跟池染又是閨蜜,兩層關係下來,洛家不可能袖手旁觀。

    最開始說話的那人有些忐忑了,小聲問同伴,“你們說,助理會不會去洛家哪裏告我的狀?”

    “那倒不至於,助理不是那種打小報告的人,反倒有可能真的會去找人過來跟我們談。”

    助理確實找人,他先聯繫了席家的席陌,對方沒有接電話後聯繫池染,那邊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

    無奈之下,助理打電話到醫院前臺,這纔跟池染聯繫上。

    聽到池染的聲音,助理立刻把公司這邊的事情告訴她,甚至擔心池染不瞭解那幾個股東,還特意把股東的情況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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