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染轉身往上樓,席御晨跟在身後聽到傳來議論聲,回頭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幾個議論的人。

    “這人到底是席總還是晨少?”

    “肯定是席總啦,不是席總,池染會在公衆場合罵人?”

    “我怎麼看都不像是席總。”

    “打情罵俏,你們不會嗎?”

    這些人還在議論,看到席御晨的眼神立刻閉上嘴,不過眼睛裏還是滿滿的疑慮。

    上了樓,席御晨微笑說,“怎麼,氣消了吧,心裏舒服了嗎?”

    “我不想跟你說話。”

    池染加快腳步,來到包間門口的時候想起兒子的事情,她回頭看着席御晨。

    等這個男人走過來時,池染問,“臨墨現在在哪裏,我要把他接回來。”

    席御晨沒有回答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之後推門走進包間,這可把池染剛下去的火點燃了。

    池染咬了咬牙,追上去壓低聲追問,“席御晨,你趕緊告訴我,我兒子在哪裏。”

    “苗疆。不過我勸你不要過去,現在苗疆的形勢,比東川市還要複雜。”

    席御晨拉開椅子讓她坐下,池染沒有猶豫直接坐下後指着邊上的座位,意思是讓他坐下。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心裏都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小雪看兩人的眼光幾乎可以噴出火來,她看了眼身邊特意空出來的座位,咬了咬紅脣。

    小雪壓下心裏的怒火,微笑詢問旁邊的同事要不要開始今晚的晚餐,同事早就巴不得開喫,自然點頭同意。

    席御晨進門之後眼光就沒有離開過池染,他給池染倒茶清洗餐具,兩人的關係好像是情侶一樣。

    可是這兩人是弟媳和大伯的關係啊。

    服務員推着餐車進來,把車上的菜一樣一樣擺放到桌上,席御晨則體貼地給池染盛湯給她夾菜。

    大家都還沒有動筷子,今晚的主角小雪也還沒有宣佈說開喫,席御晨就開始照顧起池染來了。

    衆人都露出一副看戲的眼神,傳聞席氏兩個兄弟都鍾情池染,看樣子不是謠言。

    “那個,池總監,要不你坐到我這裏來?”小雪輕咳一聲,拍拍身邊的座位。

    她的話剛好給池染解圍,池染連連點頭起身坐到沙發上。

    她換了座位,大家齊刷刷看向席御晨,都想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生氣。

    席御晨似乎不知道池染換座位一樣,亦或者他根本不在意池染坐哪,只是低頭靜靜地剝蝦。

    “池總監,後天的發佈會我們能參加嗎?”設計部同事看着她,池染微笑點頭。

    今晚的聚餐因爲席御晨的到來好像有點尷尬,也不知道誰通知他過來的。

    設計部的人聚餐,他一個運營副總過來不是給大家壓力嗎?

    池染微微搖頭,側過臉跟小雪談論設計部的工作。

    就在這時,一盤擺盤整齊的蝦肉放在池染面前,衆人睜大了雙眼。

    池染難爲情地推開盤子,“那個……我……我蝦過敏。”

    “既然池總監蝦過敏,那給我喫吧。”小雪說着就伸手去拿,感覺到一道寒光,她趕緊縮回手。

    席御晨冷眼看着她,小雪呵呵笑,“我忘了我也蝦過敏,副總你自己喫吧。”

    席御晨沒有說什麼,拿起那盤蝦放在自己面前。

    正當大家鬆一口氣,要低頭喫飯時,池染的碗裏出現了一塊魚。

    不用想,就是席御晨夾的。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席御晨對池染的態度了。

    一個個心裏嘀咕着,但是都不敢做聲,只埋頭喫飯。

    沒有人注意到小雪的臉色慍怒,她看着席御晨又看向池染,隨後起身走出包間。

    小雪站在走廊的窗口吹了下風,最後拿出手機,翻找出姐姐電話。

    “喂?小雪,怎麼這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耳邊傳來李冰的聲音,小雪回過神,趕緊把電話掛斷。

    看着中斷的通話,小雪心裏一陣後怕,幸好剛纔反應過來,不然要是她說了什麼就壞事了。

    小雪看着外面的夜景,腦海浮現席御晨看池染時溫柔的臉。

    她嫉妒羨慕,甚至恨,恨不得池染出意外,但她又怕席御晨怪在她頭上。

    “我說過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她要不在這裏我會過來嗎?”

    身後傳來席御晨的聲音,小雪轉過身張口要說什麼,對方走下樓了。

    “我……我只是想……”

    小雪閉上嘴,在心裏說,我只是想得到你的一點點關注,沒想搶佔她的地位。

    再說,她搶得過嗎?

    小雪自嘲地苦笑起來。

    席御晨下樓站在酒店門口等車,不多時保鏢開車過來並下車爲他開車門。

    “苗疆那邊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高燒不退。”席御晨一上車就質問保鏢。

    保鏢發動車後,如實講了席臨墨的情況。

    身體各項機能實在太差,並且強烈排斥他們使用的藥物,所以高燒不退。

    保鏢趁紅燈的時候,看着他問,“老闆,要不放棄吧,那孩子太遭罪了。”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這就遭罪了?”

    席御晨冷哼一聲繼續說,“通知下去,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保鏢抿了抿脣,輕輕地點點頭。

    席臨墨的情況確實很糟糕,保鏢不知道是席御晨沒有親眼所見所以不擔心,還是真的這麼狠心。

    此時,遠在苗疆的席臨墨躺在鋪滿了冰塊的牀上,他迷迷糊糊地喊着“媽咪,媽咪”。

    他瘦骨如柴,僅剩下那張臉,可以辨認出是席臨墨。

    吧嗒!

    一聲開門聲,兩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走進來,兩人先是摸了摸席臨墨的脈象,然後抽了一小筒血就離開了。

    “媽咪,痛,媽咪……”

    席臨墨向兩人伸手,其中一人回頭看了眼微微搖頭,跟着同伴走出房間。

    關上門的時候,那人擔心問,“會不會鬧出人命,這可是東川市席家的公子。”

    “師傅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再說了,那是席家人送過來的,有事也是他們擔着。”

    另一人颳了他一眼,快步往樓梯走去。

    那人緊跟上去又說,“可席家的那人不知道這孩子現在成這樣,我的意思是……”

    “我勸你,想活命的話就閉上嘴。”

    同伴呵斥他一聲,同時看了看走廊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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