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注意到老人聽了她的話之後，臉色更加惱怒，又小聲說，“董事長，剛纔有位富商要訂貨，池總監還讓銷售部那邊給他優惠，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個富商認識。”
席老回頭看了小雪兩眼，冷聲問祕書，“這是哪個部門的員工，不去忙其他事情，來這裏偷懶。”
祕書一看又是小雪，走過去拉她一旁提醒，除了總裁辦的人員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夠進入後臺，不然做窺視商業機密罪論。
這並不是子虛烏有的事，席氏明文規定，只是小雪心裏想着在席老面前詆譭池染，給忘了這個規定。
發佈會這邊很順利。
距離發佈會不遠的路口停了一輛車，車上的程明珠看着手機裏的直播，見到池染在臺上高談闊論時，羨慕嫉妒恨。
一旁的一個男人輕笑開口，“程小姐，席老的話我帶到了，您倒是表個態，這樣我也好回去覆命不是？”
程明珠伸手，摘下男人的墨鏡，冷笑，“文深，裝神弄鬼做什麼，你約我過來的時候，我就猜到是你了。”
“既然程小姐知道是我，那我們更不用兜圈子了。”
文深翹着二郎腿，看到程明珠不說話，又笑說，“發佈會的事程小姐就不要想了，那是池染的長項，你還是想想自己的處境吧。”
程明珠臉色漲紅，她能不想自己的處境嗎？
席老讓文深傳話，以後在外面不允許打着孩子媽的旗號管席家的事情，這還不夠，老爺子直接讓她不用去席家了。
席老堅決地斷了程明珠跟席家的關係了。
在龍少那邊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只有成爲席家的當家主母，才能夠繼續享受榮華富貴，這點，程明珠摸得很透徹。
她嘆了聲氣，發動車說，“你轉告席老，他的話，我記住了。”
“那我就回去覆命了。”
文深說完下樓，他其實也不想繼續帶着，更不想跟程明珠假面。
這個女人給她一種愛慕虛榮的感覺。
文深看不起這樣的女人。
人下車，程明珠將文深的話拋擲腦後面，對她來說，成爲席家的一份子纔是人生大事。
她戴上墨鏡，看了眼手機上的直播，冷冷一笑，“池染，我就讓你在蹦躂幾天，以後有你後悔的。”
說完，她導航苗疆某個村莊後，開車前往東川市高速路口。
發佈會很順利，這次展示的產品都是大衆化產品，很受年輕人的歡迎。
臺上進行着節目表演，臺下人們一邊看錶演，一邊欣賞展示的產品。
喜歡的就跟一旁的席氏員工做訂購登記，不喜歡的，繼續往下一個產品看。
小雪是年輕人，安排的節目也是迎合了年輕人的口味，請來了當下幾個網紅歌手，還有幾個民族表演團。
一切都在安排之中，只是就在下一個網紅歌手上臺唱歌時，前奏音樂還沒有播放完，屏幕上出現了白老和池染一前一後，走進某個酒店的畫面。
衆人喧譁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席老怒聲質問。
他的聲音，瞬間蓋過了臺下的喧鬧聲。
助理嚇一跳，趕緊跑過去在桌上一頓尋找，最後在角落裏找到了一個小型麥克風。
這麥克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裝在角落裏，席老身邊幾人大氣不敢出，害怕懷疑到他們頭上。
池染從樓上接電話下來，看到樓下氣氛不對勁，還沒有反應過來，小雪在樓下衝她招手。
“池總監，你趕緊下來一趟。”
助理也在微信上發信息給她。
池染下樓來到後臺席老身邊，疑惑問，“怎麼了？”
“你自己看。”席老指着臺上屏幕重複播放的畫面。
池染臉色慍怒，低沉吩咐助理，“讓人關掉，這種事情，還需要等我下來處理嗎？”
“池總監，我第一時間就通知設備那邊了，可對方竊取了我們的主動權，關不掉。”助理小聲彙報。
他看了眼那些來賓，提醒說，“你還是上去說幾句吧，之前網上就已經有傳聞，只不過被我們壓下來了，現在又傳出來，我們要是一點解釋都沒有，就太說不過去了。”
她跟白老之前的傳聞，是席御晨下令不讓刪除，說是爲了堵住白家的嘴。
現在倒好，白家那邊什麼動靜都沒有，反到被有心人拿來說事了。
池染不知道席御宸已經跟白家的見過面一事，眼下，她只能夠先安撫來賓，確保發佈會能夠順利進行。
她拿了話筒上臺，助理則去監控室，想辦法關掉屏幕。
助理只想直接拔掉插頭，只是這樣一來，有點掩耳盜鈴，不但起不到保護席氏的作用，還會將席氏推到風浪口上。
“各位，關於我跟白老之間的事情，我想龍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池染沒有過多解釋，直接搬出龍家。
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臺下又是一陣喧譁。
她驚訝不已，看到小雪手指身後提醒她去看，她轉過身瞬間驚呆了。
屏幕上顯示一行紅色的大字：池染勾引龍家元老，以此換來席氏訂單。
大字背後的背景是池染和白老聊天的頁面，上面的內容清清楚楚，表示確實是池染主動找上白老，並且以高價交換訂單。
衆人議論紛紛，有大膽的記者高喊池染給個說法，並質疑池染在龍家是不是也有人。
這個記者的說法，不由讓人想起宴會上羅明輝對池染照顧有加一事，頓時又掀起了更大的議論聲。
好端端的發佈會變成了討伐會，席氏的直播間成了喫瓜羣衆討論的地方。
遠在某個公寓看直播的池琛，眸子迸出了憤怒的火光。
他重重地倒扣手機，冷聲質問身邊的下人。
“直播的事到底怎麼回事，席家的人不懂撤掉屏幕上的東西嗎？”
“琛少爺，這些我也不懂，你也不要太上火，都說謠言止於智者，很快會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