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伊伊輕聲說,“我看到車上有個人影,後來聽劉老闆的話猜到應該是琛琛,父親,我是不是應該把琛琛救出來。”
席御宸搖搖頭,擔心她太累了撐不住。
“伊伊不用自責,你能夠確認是琛琛就已經很好了。”席御宸有了準確方向,對女兒沒有把池琛帶回來一事反而不在意。
他擁抱席伊伊,心疼地拍着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的嘆着氣。
雖然他把席氏擴大到現在的規模,圈內人給他一個榮譽稱號,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太過失敗。
四個六歲的孩子,陪在身邊的一個都沒有,而且除了席伊伊之外還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
席御宸的想法席伊伊不懂,她看到父親滿臉憂愁自責沒有堅持跟池琛見面。
兩人見面一定跟現在的結局不一樣,席伊伊相信她能夠說服池琛回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席御晨開車進醫院,早就收到他電話的院長第一時間走過去爲他打開車門。
院長恭敬說,“晨少怎麼突然問起二少奶奶的病情?”
“院長,池染到底什麼病,不要隱瞞我,我想知道的是到現在還沒有人可以瞞得住的。”
席御晨跟院長一起走進醫院,看着人來人往的病人或者家屬,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院長心裏一驚忙問,“晨少有什麼指示嗎?”
席御晨衝他擺擺手,看到電梯來了加快腳步趕上電梯。
電梯緩緩上升,院長几次欲言又止最後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心裏憋屈,席御晨是席家的大少爺是未來的席家家主,醫院直屬席家,他不敢得罪這位爺。
幾分鐘後,電梯在停下,院長想說什麼還沒說出來席御晨已經走出電梯,他慌忙跟上去。
緊趕慢趕跟上席御晨的腳步,也快來到池染的病房,院長大驚失色。
席御晨連病房號都知道,看樣子是有備而來,他要是在隱瞞不說指不定飯碗不保。
院長小跑幾步在席御晨站在池染病房門前的時候攔下這位大少爺。
他笑呵呵說,“晨少你看,你大老遠過來怎麼也要去我那喝杯茶吧,那個二少奶奶這個時候……”
他看了看時間,爲難說,“她在做檢查,我們進去不是很方便,上去喝杯茶先?”
席御晨不說話一屁股坐在身後的長凳子上,這可把院長給急壞了。
直接告訴席御晨池染的病情會被席總罵,不管怎麼說工資是席總髮,面子得給。
一邊是未來一邊是現在,院長真不知道怎麼辦。
他看了看席御晨又看了看病房,最後索性和席御晨一起等。
時間過去十分鐘,病房門打開醫生和護士走出來,他們見到院長都相繼打招呼。
院長擔心他們說漏嘴,連連擺手讓他們趕緊離開。
池染聽到開門聲擡頭看去,看到席御晨先是一愣,繼而嘆氣說,“加工廠生產的事,你有空去跟進一下……”
“公司的事你不用操心,好好把身體養好。”席御晨拉過椅子坐下,翹起腳似笑非笑地看着院長。
“怎麼了院長。”池染不解。
院長搖搖頭,在沙發上坐下又站起來,他看了下手錶說,“都這個時間了,我還有個會要開,晨少那個我先去忙,一會再找你。”
說完也不管席御晨答不答應逃之夭夭。
席御晨摸了摸鼻子看向池染,輕聲問,“生什麼病了?”
說完瞄向池染的腹部位置,又問,“懷孕了?”
池染愣了下,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對席御晨竟然往那方向去想,池染不知道該怎麼去想她。
兩人的關係已經不適合獨處,現在他還猜測是不是懷孕了。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病,醫生說不嚴重,到時候動個小手術就可以了。”
池染低下頭,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席御晨站起來走到她身邊,猶豫了好一會兒拍拍她肩膀。
他安慰說,“既然醫生說沒有什麼那就沒有什麼,不用擔心。”
席御晨說話的時候看到吊瓶上的字,心裏一沉不自禁地握住她的肩膀。
肩上傳來疼痛,池染擡頭看向席御晨,見他眉頭緊鎖再次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她的病確實很嚴重。
每個人都隱瞞她,自以爲是我爲了她好,其實她並不想要這樣的好。
她想要知道真相,如果可以醫治就好好的醫治,如果是不治之症那就好好的珍惜剩下的日子。
可惜,她身邊的人都沒有跟她說實話。
池染看着前方,腦海浮現幾個孩子的身影,他們嬉笑的臉,哭泣的表情,委屈的眼神,尤其是席臨墨。
想到這個孩子,池染心裏一酸眼淚唰地落下來。
“怎麼了?”席御晨伸手給她擦眼淚,“怎麼突然哭了?”
“我想臨墨了。”池染趁機說。
席臨墨被席御晨帶走多時,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問這個男人要人,現在逮到機會一定要席御晨把兒子還回來。
池染吸了吸鼻子拉住他的手哭聲要求,“臨墨一個人在苗疆,我恨不放心,讓他回來吧,好嗎?”
席御晨不說話。
席臨墨是繼承者,想要奪回席家就得控制住這個孩子,如果交出席臨墨,他拿是呢嘛跟席御宸爭搶?
池染看他臉色陰沉下來,猜到他正在想什麼。
都是權利惹的禍,每個人不管最初是什麼樣的關係,只要牽扯到權利都會變成敵人。
她掙扎下牀,扶着病牀邊緣往窗戶走去,席御晨見狀跟上去扶她來到窗前。
兩人一起看向窗外,兩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池染看着不遠處的燈塔,心想着哪天她傲視死了四個孩子會不會難過,席御宸會不會能不能照顧好他們。
亦或者爲了照顧四個孩子,席御宸重新跟程明珠在一起。
一想到這裏,池染的心就就痛起來。
她纔跟席御宸重新在一起多久,就要永遠離開,她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