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詢問,池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回答是,但席御宸是不是真的出軌,她也不確定。

    回不是,可席御宸跟梁夫人是事實。

    沉默了許久,她最後說,“事情我還沒有確定,父親你什麼都不要做,等我調查清楚之後,我會親自處理。”

    池鎮海在她沉默的時候已經窩了一團火,他現在恨不得去找席御宸算賬。

    不過他也清楚,這樣貿然過去,不僅得不到對方的真話,說不定還會被趕出來。

    只是他很心疼女兒的遭遇,但也只能再忍一忍。

    天大亮的時候,池染才熟睡下去。

    池鎮海離開病房時,遇到院長和醫生查房。

    他跟兩人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往電梯方向走去。

    “池總,你的手沒什麼大礙了吧。”

    走進電梯時,池鎮海聽到有人叫他,回過身時看到是醫生,不由愣住。

    等人走到跟前的時候,池鎮海問,“醫生,有事嗎?”

    “關於池小姐的病,我想跟你說幾句。”醫生開口說。

    池鎮海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醫生清了清嗓子便說,“其實池小姐的病雖說是癌症,但並不是無藥可救,只是……”

    他他說到這裏停了停,看着池鎮海,似乎在等石鎮說什麼。

    池鎮海稍微皺了下眉頭,疑惑說,“只是什麼。”

    “席總並不打算醫治池小姐。”

    醫生小聲說完立即惶恐說,“這件事我只跟你一個人說,還請你不要告訴席總。”

    池鎮海點點頭,漲紅着臉冷聲一聲,“這件事我知道了,該怎麼處理,後續我會跟你聯繫。”

    醫生的話他不全信,不過在這家醫院裏,池鎮海確實想要一個眼線以便監視席御宸的行爲舉止。

    他把自己的名片放進醫生的口袋裏,拍了拍醫生的肩膀說,“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我也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我女兒要好好的活着。”

    池鎮海已經錯失一次爲女兒撐腰的機會,現在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女兒的事重要。

    一切都爲了女兒,他跟醫生告別之後發信息給文明磊,約在老地方見面。

    席氏大夏頂層總裁辦公室,席御宸緊抿薄脣盯着跪在地上的廠長,他雙眸沒有任何光芒,讓一旁的衆人大氣都不敢出。

    跟席御宸最久的助理也是提着一顆心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一下。

    他比其他人都瞭解席御宸,知道老闆表現得越平靜越代表生氣。

    這個時候保持安靜,不要引起老闆的注意就行了。

    可,偏偏有個人就不這樣。

    就在助理偷偷打量席御宸估摸着氣消點沒有時,辦公室門直接被人推開,之間銷售部經理一臉義正言辭地走進來。

    他來到辦公桌面前就說,“總裁,這件事跟廠長沒有關係,工人之所以中毒完全是因爲原材料有問題,我們查到……”

    “經理。”助理打斷他的話,實在不願看到他因爲無知而斷送自己的職業生涯。

    銷售部經理卻不領情,衝他擺擺手不耐煩說,“別打斷我。”

    說完看着席御宸再次開口,“我們查到原材料重金屬超標,加上最近一直加班加點,工廠通風設施沒做到位,所以……”

    銷售部經理停了下來,他看到席御宸似笑非笑,心裏不由恐慌起來。

    不是第一次看到席御宸發火,經理已經條件反射的後背發涼,冷汗從額頭冒出來。

    他回頭看了眼身後幾人,都從他們的眼睛中看到了無奈。

    經理在心裏悲哀一句,隨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總裁,我,我不是有意詆譭池總監,只是這件事確確實實是因爲原材料的問題。”

    席御宸擡手示意助理把經理扶起來,然後翹腳看着衆人。

    眼神從剛纔的波瀾不驚變成了似笑非笑,這種居高臨下地審視眼神讓在場的人不敢說話。

    地上跪了已經有兩個鐘的廠長好像不行了,助理擔心鬧出人命只得硬着頭皮走到席御宸身邊。

    他湊近席御宸耳邊小聲說,“總裁,要不先讓廠長起來吧,他一把年紀了恐怕受不了。”

    “你也覺得他沒有錯?”

    席御宸斜眼看着助理,眸子中暗涌怒火。

    助理深呼吸壓住心裏的恐懼,搖頭說,“這件事廠長推卸不了責任,總裁,要是出了命案,我們就理虧了。”

    “總裁,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

    廠長聽到助理在爲他說話,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連磕頭認錯。

    跪了兩個鍾,喉嚨不停地涌出甜腥味,心臟跳得慌,廠長害怕極了。

    他不想死,事情再大隻要不死人他就不用死,最多也只是被開除。

    只是,席御宸並沒有理會他,而是斜眼看着助理。

    助理心驚膽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席御宸沒有讓步,就意味着他不打算走集團的流程。

    無奈,助理只好閉上嘴靜靜地站在他身邊等着他下命令,席御宸不開口,沒有人知道他打算怎麼處置廠長。

    醫院頂樓,池染正在跟梁夫人見面,因爲心裏有了誤解,池染對梁夫人的態度並不友好。

    從梁夫人進門到現在,她都沒有讓梁夫人坐下,也沒有給梁夫人倒水。

    面對情敵,池染對梁夫人比對程明珠要霸道很多,此一時彼一時,她不再是六年前那個沒辦法把握住自己幸福的女人。

    池染放下手裏的水杯,凌厲地颳了梁夫人一眼,冷聲問,“來看我卻又比說話,梁夫人是什麼意思?”

    “來的時候我在想你會怎麼招待我,是姐妹一樣笑臉相迎,還是仇人一樣恨不得給我幾巴掌。”

    梁夫人站得腳累了,從容地坐到沙發上,坐下之後自顧給自己倒茶。

    她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笑說,“現在我是知道了,你沒有笑臉相迎也沒有對我恨之入骨,你甚至都不願正眼看我。”

    池染低頭不語,她是恨,但要說恨之入骨又並不是。

    梁夫人看着她,嘆了聲氣說,“席總讓我來跟你解釋清楚,我還納悶你怎麼會誤以爲我跟席總一起,現在我明白了。”

    “然後呢?”

    池染冷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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