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話開始要說,池染面帶微笑,席老心裏詫異池染竟然不惱火他。

    一旁的無心從進門到坐下,全程陰沉着臉,似乎席老做的那些事,針對的是她,而不是池染一樣。

    席老幾次想開口問,但是話到嘴邊他又沒有說出口,面對無心不知道爲什麼,他沒什麼底氣。

    綿綿細雨溼潤東川市街道,席御晨坐在車後座,認真地看着筆記本上的內容。

    看完之後他合上筆記本說,“找幾個不會有影響力的人送過去給七姐,芯片必須走活人實驗,不然怎麼知道準不準?”

    司機點頭稱是。

    “明天小雪出院,給她安排住處,不要再回以前的地方住了。”

    席御晨想起小雪,就想到龍天源別墅裏面的李冰。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池染。

    “阿強現在跟羅明爵在焚燒廠,尋找那三具屍體的線索。”

    司機頓了頓說,“羅明爵這次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他是警察,調查案件是他的職責,我們不能埋怨他。”

    席御晨說完閉上眼,這事終止談話的意思。

    司機加快車速,很快回到席家。

    車停下時就有下人撐傘出來迎接他們,席御晨走至傘下面,下人低聲彙報。

    席御晨聽完微微皺起眉頭,“那幾個人是席家的保鏢?”

    下人搖頭,“老爺從外面叫過來的,中午安排好事情之後就離開了。”

    “下次那幾人過來,你通知我。”

    席御晨快步走進客廳,下人和司機相視一眼在客廳門口分開。

    席御晨和下人是邊走邊談事,席老沒有起疑,在他坐下之後吩咐下人過去廚房看看能開飯沒有。

    下人小跑出去,不多時帶着五人捧着菜回來。他們走進飯廳按照席老的習慣把菜擺放好。

    席老先起身走進飯廳,由下人扶着坐下。

    池染三人在另一邊就坐,而席御晨則是坐在池染對面,挨着席老。

    每個人身後都站着一個下人,方便她們需要服務的時候能夠及時給予服務。

    席老看了看在場幾人,沉聲宣佈開飯。

    大家這才動筷。

    “伊伊現在沒有去學校了吧?”

    才喫沒多久,席老開口問。

    池染三人都知道席老不會無緣無故安排家宴,心裏早就有提防。

    這個時候聽到他這麼問,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

    席伊伊點點頭說,“沒去了,等池琛他們都回來之後再一起上小學。”

    席老眉頭挑了挑,眼看就要發火。

    席伊伊低頭說,“這事爹地安排的,再說,幼兒園那些知識根本不夠看,去哪了簡直浪費時間。”

    席老點點頭,讓下人給席伊伊夾了筷魚,驕傲說,“我們席家的孩子個個都這麼優秀,確實不需要去上什麼幼兒園。”

    衆人不答話。

    池染心裏嘀咕這老人家能不能有話說話,這樣吊着她們很沒意思。

    正想着聽到席老說,“明天開始回來跟阿強學習怎麼帶領保鏢怎麼保護席家,伊伊沒問題吧?”

    池染震驚。

    席伊伊才六歲而已,就要承擔大人的責任嗎?

    她也還是知道需要保護的人。

    沒等池染開口,無心已經搶先,“不好意思席老,伊伊是武館的人,她要做什麼得有武館安排。”

    “她是我席家未來的輔助者,不僅要懂得席家的規矩還要讓保鏢信服。”

    席老惱怒,撇了眼池染,“這是規定,由不得你們同不同意。”

    池染心裏嘆氣。

    這是今晚的目的,只是她只想席伊伊開開心心平平淡淡的生活,也不是什麼輔助者。

    席老很生氣了,池染不知道怎麼委婉拒絕。

    席御晨摸着鼻子問,“父親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我什麼時候說過讓知道女孩子來輔助我了?”

    席老惱怒地冷哼一聲,他起身走出飯廳,就在大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的時候,拿着一份文件走進來。

    池染擔心地握住女兒的手,偷偷給無心使眼色。

    如果席老要籤什麼不平等條約,就讓無心先帶席伊伊離開。

    啪!

    一聲響,文件落在席御晨面前,碰到他喝湯的碗,碗裏的湯濺出來濺到他的白色襯衫上。

    池染坐在他的正對面,看到他眼神迸射出殺意,不過很快又收了回去,恢復那種無所謂的眼神。

    池染心裏震撼,席御晨如果真殺了席老,她要不要無心把他抓住?

    或者說,她應不應該阻止。

    她不想席伊伊接受什麼輔助者的安排,但她也不想席御晨殺了席老。

    “打開吧。”

    席老冰冷的聲音打斷池染的想法,她下意識地看過去看到席老一臉不耐煩,似乎席御晨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令人厭煩的陌生人。

    席御晨慢條斯理地打開文件,看了一眼勾起輕笑,“孤島可以另外發展,不再受當年的約束而約束?”

    “這個條件必須等臨墨接任家主之後才能生效,到時候席家分爲兩支,你去孤島,這裏留給臨墨。”

    席老說得很慢,不知道是擔心席御晨不理解,還是擔心,池染聽不懂。

    綿綿細雨裏,突然一道閃電劃破黑夜,席御晨嗤笑出聲。

    “老天都覺得你的安排不公平了。父親。”

    席御晨合上文件推到一旁,兩手攤開耍賴一樣說,“按照原計劃,我是繼承者,所以沒有臨墨什麼事。”

    “但是,你已經死了一回,死了的人已經失去資格。”

    席老沉着臉,“席家不會讓後人評價是一個活死人管理的家族,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看來,今晚席老是打算把話挑明瞭。

    無心幾次想站起來質問席老的良心痛不痛,都被席伊伊攔住。

    她實在坐不住扭頭看向席伊伊,眼神詢問爲什麼不出聲。

    席伊伊緊緊地握住無心和池染的手,一雙眼睛看着前方,她沒有看什麼只知道不能夠出聲打斷席老和席御晨的談話。

    關於業繼承者的事,席老的言論過於奇怪,席臨墨才六歲,就算繼承也是成年之後。

    十二年的時間,大可讓席御晨先接任,然後再交給席臨墨。

    但席老並沒有,而是把席家一分爲二,看樣子早就有將席御晨困在孤島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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