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墨不想九老闆陪你?”席御宸這是明知故問。
席臨墨白了他一眼。
這時,幾個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兩人馬上調整情緒。
席臨墨蓋上被子,虛弱地哼着。
席御宸在房間來回走,一副着急的樣子。
先走進來的是池染,這點席御宸早料到。
一見到池染,席御宸馬上衝到席臨墨牀邊,驚喜地對他說,“臨墨,九老闆來了,你快睜開眼看看。”
席臨墨嗚嗚地哭着,小眉頭皺起來,好像真的很不舒服。
過來的不僅池染,還有無心席伊伊以及五爺。
五爺雖然走在後面,但是聽到席御宸的聲音時,搶先一步走進房間。
席御宸一看,擔心五爺拆穿他的計劃。馬上攔下五爺。
席御宸義正言辭說,“五爺,孩子想見的是九老闆,你這樣不合適吧?”
“忘了跟席總說了,我也懂點醫術,說不定我可以根治臨墨少爺的病呢?”
五爺衝他咧嘴微笑,“讓我先看看這個可憐的孩子吧。”
席御宸怎麼可能讓他如願以償,回頭對牀上的席臨墨說,“臨墨想見九老闆是不是?其他誰都不見是不是?”
這是提醒的話。
席臨墨一聽就明白,他嗚嗚地哭起來越哭越可憐,一邊哭一邊有氣無力地說要見池染。
席御宸看向五爺身後的池染,抱歉一聲說,“孩子身體不舒服,九老闆委屈下吧。”
池染本來就擔心席臨墨的身體,只不過被五爺打了岔。
聽到孩子的哭聲,已經想過去看看孩子了,現在聽席御宸這麼說,趕緊推開兩人走到牀邊。
“臨墨,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跟我說。”
池染摸摸他額頭又摸摸他的手,沒感覺出發燒,心裏更着急了。
席臨墨吸着鼻子,“頭暈,肚子痛。”
說着還有模有樣地捂着肚子,加上他原本就比較蒼白的臉色,真相那麼一回事。
“你不要走,我想你陪我。”
席臨墨揪着她的衣袖,又嗚嗚地哭起來。
這樣的情況,池染哪裏捨得離開。
她抱歉地跟五爺說明情況,讓五爺先回去。
五爺驚訝,原來小孩子真的是女人的軟肋。
他恨恨地颳了眼席御宸,叮囑池染不要熬夜之後離開席家。
沒辦法,誰讓他和池染沒有孩子?
只能喫這個悶虧。
五爺走了,席御宸如勝利者一樣衝無心和席伊伊兩人擠了擠眼。
無心搖頭嘆氣,走到牀邊小聲問,“臨墨這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好,要不我讓下人給你搬一張藤椅過來?”
池染點點頭,並讓無心去催席家的醫生。
夜色漸濃,開始颳起了冷風。
寒冷入骨的冷風吹響樹枝,也吹進席伊伊地衣服裏面。
她只披了一件披風面無表情地站在窗邊,在她的左手邊桌子上放了一份文件。
白紙黑字寫着池小七他們的情況。
老奶奶舊傷復發暈過去,他們不得已改變路線去苗疆市區醫治老奶奶。
三人的行蹤就這樣被發現了,好在只是苗疆的人發現他們,而且小少爺及時截住了信息沒讓龍家其他人發現。
席伊伊兩手撐在窗臺上,低沉問,“老奶奶摔下樓的事,你覺得有沒有古怪。”
無心拿了兩杯牛奶過來,遞給她一杯繼續說,“這件事只能等她醒過來,或者程明珠那天良心發現自首。”
讓程明珠自首比登天還難,席伊伊只能寄希望於老奶奶身上。
“龍家的事,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席伊伊突然換話題,無心一口牛奶嚥下去差點被嗆到。
她凝視席伊伊片刻,不解問,“怎麼突然說起這個,而且這件事我們能控制?”
“我們家的事得儘快結束,龍家的事不結束,其他事就得拖着。”
席伊伊看着無心,一臉的認真。
無心抿了抿脣,嘆氣一聲告訴席伊伊龍家的事不好處理。
席伊伊沒有聽她的解釋,仰頭幾口喝掉牛奶,粗魯地擦了擦嘴。
她備着兩手看向窗外,“不是已經查到一切是龍家主操控嗎?順着這個思路去安排不就成了?”
無心驚訝,看着席伊伊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早知道,龍家是華夏明面上第一大家族,龍家主沒點手段怎麼能夠坐在那個寶座這麼多年。
席伊伊想要動龍家主,恐怕不容易。
無心拍拍她肩膀,讓她等小少爺的安排。
席伊伊搖頭,“一會我就讓武館的師兄們去做準備。”
“你想做什麼?”無心皺眉。
武館是七姐的命,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席伊伊轉過身跟她對視,一字一句說,“我要引出那個殺我師傅的人出來。”
無心更加皺起眉頭。
“師姐放心,我不會讓武館牽扯進去的。”
話說完,席伊伊走出房間。
此時皎月高掛半空,遠處傳來幾聲狼叫。
無心看着前方的黑夜,心情複雜無比。
無心不確定席伊伊這麼做對不對,但她內心也確實很想龍家的事結束。
無心走出房間去找席伊伊,忽然一個黑影閃進席臨墨房間。
她快步走過去,準備推開門去查看時,房門從裏面打開席御宸探出頭。
“哥?”
無心嚇一跳脫口而出。
席御宸揉揉她腦袋,小聲說,“假裝不知道,乖。”
無心鄙視他一眼,轉身下樓。
席御宸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關上門後來到池染面前。
席臨墨已經睡下,池染正在跟五爺發信息聊天。
席御宸靠近的時候看到五爺發了個委屈的表情包,醋意上頭。
他一把奪走池染的手機,“夜深了,九老闆早點休息吧。”
“席總?”
池染看到是他,火氣上來,“請把手機還給我。”
席御宸搖頭,把手機放進他的西褲袋子裏面。
池染咬牙忍住罵聲,壓低聲問,“席總什麼意思,覺得欺負我好玩?”
“我只是想九老闆早點睡覺而已,沒別的意思。”
席御宸說着竟然躺在藤椅上。
藤椅是池染今晚的牀,席御宸霸佔了讓池染睡哪?
池染冷冷地看着他,心道這男人是不是有病。
“請席總離開,男女授受不親。”
池染牙縫裏擠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