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葉定睛一看,入口處似乎有一層水一樣的屏障,在盪漾,過了一會,水波平穩,消失了,看上去就好像空無一物一般,要不是之前被震開,她也不會相信,竟然還有這種事。
耳朵突然聽到一陣心跳聲,景葉逃似的離開了涼亭巡,假裝在檢查前方的屏障,手指在上面戳來戳去,都被震開了,幾次下來,手指已經麻了。
涼亭巡上去,一隻手按在屏障中央,只見水波顯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退散,隨後,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景葉撇着嘴,跟在涼亭巡身後,心想:什麼嘛,就知道耍威風,就不會關心一下我的手嗎?
並沒有想象中的寒冷,這裏氣候溫和,淡淡的青草香,讓人心曠神怡。
景葉只顧着看腳下地路,腳在地上划着,漫不經心。
不知名的小花,淡淡的鵝黃色,這氣味,好好聞,不知不覺中淡淡的煙霧已經把兩人環繞,連涼亭巡也沒注意到危險的氣息。
景葉突然裝上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你怎麼不走了?”
見涼亭巡遲遲沒有迴應,景葉走到他身前,只見他神情異常,冷若冰霜,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額頭:“你怎麼了?”
指尖纔剛剛接觸到肌膚,下一秒,就被涼亭巡撇開。
熟悉的溫度,並沒有過熱或是過冷,可他冷若冰霜的態度彷彿變了一個人。
景葉被嚇了一跳,手停在半空中,兩人遲遲沒有說話。
“你只是一個替代品,別靠近我。”
涼亭巡語出驚人,冷冰冰的目光,毫無感情可言。
“替代品?”
景葉看着他,心中掀起一波百丈巨浪,像是要把之前的種種,全部抹去。
“對,替代品,你無論是才識、反應、膽識,皆比不過她千分之一。”
涼亭巡向景葉逼近,臉上露出嘲諷似的笑容,手伸上前,景葉向後退着,“你與她唯一相像之處,不過是這一副皮囊罷了。”
景葉拍開了手,擡起臉,直視他,“你把我當做別人的替代品,是你自己走不出你那個坑,哪怕是我處處不及你口中的人,也輪不到你來說我。”
景葉每說一句,感覺自己心中有一根針,不停地刺着自己的心臟,每一次呼吸,每一句話,都會從自己身體中抽離一部分生命。
“就算我再差,也輪不到你來說我。”
“你!”
涼亭巡突然伸出手,直直向景葉的脖子抓去,顯然是被景葉的話激怒了。
“你再怎麼說,她也不在了,我知道你要殺我易如反掌。”景葉向前走了一步,眼中沒有一絲畏懼,“我景葉橫豎也就一條賤命,你要是想要,我就給你。”
“你!你!你!”一連三個你,語氣越來越重,涼亭巡的手也被氣得止不住顫抖,最後,一把抓住了景葉細細的脖子。
喉嚨被牢牢鎖住,呼吸十分困難,淡淡的花香再次襲來,好像是剛進這裏就聞到的花香。
也不知道是快要昏厥,還是花香所產生的幻覺,再看涼亭巡的身影,模糊了幾分,好像正在慢慢地消散。
我這是要死了嗎?
意識漸漸模糊,整個人像是置身於黑暗之中,手腳冰冷。
嗯?花香?
淡淡的花香縈繞在鼻尖,景葉精神一振,意識清晰了許多。
一道光出現,像是黎明破開黑暗的日光,耀眼又奪目。
睜開眼,四肢有些痠痛,但這也讓她知道,自己還活着。像是在鬼門關走過一次的人,纔會瞭解生命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