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孩兒的確很久沒有和娘切磋了。”朱元安一臉的天真,不知道她娘打的主意。
“說了半天,安哥兒,你害不害怕染上瘟疫?”這纔是王姒寶最想要問的話。
朱元安擡起小臉看着她,十分堅定道:“有娘在,孩兒不怕。”
王姒寶摸了摸他的頭,但笑不語。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不知道瘟疫對於這個時代意味着什麼?不過這樣也挺好,不用太過擔心這小子。
孫巧易在朱林溪之前先到的寶珠院,只是沒想到會被攔在外面。
“究竟發生了什麼?”孫巧易不解,這麼多年來,她還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
“抱歉了孫國醫。”守門的婆子道,“是王妃特意吩咐咱們這麼做的,咱們也不知道爲何?”
既然是王姒寶吩咐的,那一定有她的原因。莫非……孫巧易瞳孔不自覺放大。不可能,她一個長公主,一個韶王妃,怎麼可能接觸到得瘟疫的村民?孫巧易隨即就否定了這一想法。
可很快,她就被告知,她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怎麼會這樣?”當王姒寶隔着門親口告訴她這個消息時,孫巧易別提有多震驚。
王姒寶笑着道:“誰家沒有幾門窮親戚。”
“那你也不能不見我啊!”孫巧易道,“總得讓我給你把把脈吧?”
王姒寶苦笑道:“現在爲時尚早,你就是把脈也沒用啊。我把你叫過來就是想要問問你,我和安哥兒以及寶珠院的一衆喝你之前寫下配方的藥行不行?”
“行倒是行,但就像我之前所說未必對症。另外,小世子的劑量需減半。”
“行。待會兒我就叫人去熬藥。”王姒寶道,“我總覺得喝總比不喝要強。說實話,我倒是不太擔心自己,就怕安哥兒年紀太小,抵抗力比大人要弱。”
“孩子、老弱、婦孺抵抗力都差,你自己也要注意纔行。”
“好。我也會注意。”不管爲了孩子,還是爲了臨溪她都不能倒下。
“你有事隨時叫我,我這幾天就待在韶王府了。”孫巧易做了決定。
“太好了,我就是這個意思。”這麼多年來,一直是孫巧易給她和兩個孩子看病,所以她對於孫巧易不光是信任,更多是依賴。
王姒寶隨後隔着門叫人將孫巧易安排在離寶珠院較近的一處,有事也好方便找她。
朱臨溪人還沒回來,就收到消息說是府中有情況,大晚上連孫國醫都給叫去了寶珠院。等他火急火燎回韶王府,卻在二門被人攔了下來。
“王爺,王妃讓您千萬不要進寶珠院。”攔下他的人朝他回稟。
“到底發生了什麼?”朱臨溪腳步未停,繞開攔着他的人繼續往寶珠院趕。
攔住他的人無奈,只好在朱林溪身後喊道:“王妃說她過會兒會告知與您。”
“寶妹,到底發生了什麼?”朱臨溪被寶珠院的人攔下後,隔着門朝裏面大喊。
“你也彆着急,”王姒寶在收到他回來的消息後,提前出屋門在院子中等他。“我這就是爲了以防萬一提早做了些準備。”隨後她叫所有人迴避,又大致和朱臨溪講了一遍隋大海夫妻的事兒。
“那你也不能將我拒之門外啊!”朱臨溪一臉焦急道,“咱們不是夫妻嗎?有什麼事不是應該一起扛嗎?”說完,擡腳就要硬闖。
“你先停下聽我說。”王姒連忙勸道,“那幾個村子傳回來確切消息了嗎?朝堂上對於瘟疫的事又是個什麼看法?”
“還沒有傳來確切消息。”朱臨溪眉頭緊鎖,“不過在你走後,朝堂上卻差一點吵翻了天。”
“那公爹是怎麼想的?”王姒寶又問。
“我爹已經派人前去打探消息了,如果消息確切的話,爲了韶京的安危,弄不好要舍掉那幾個村子。”
雖然知道這種做法不失爲一個明智之舉,但對於那裏的村民,尤其是沒有得瘟疫的村民來說太過殘忍。王姒寶眉頭輕皺道:“如果消息確切的話,先彆着急採用這個方法,總歸還會有別的辦法。”
“這種事不能太優柔寡斷,否則會害死更多的人。”朱林溪覺得在這件事上王姒寶有些婦人之仁,難得提出了一次反對意見。
“我知道你說的對。但還是別太倉促做這個決定。”她現在對於那些村民有些感同身受。
“好。我答應你會好好考慮這件事。”言罷,朱臨溪又可憐巴巴問道,“那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不可以。”王姒寶有些哭笑不得,“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朝堂還有那麼多事等着你去做,如果你跟着我們娘倆一起與外面隔開的話,公爹豈不是得哭。”又道,“我現在出不去,我大哥和文國公府那面要是有事誰幫着處理?另外,你還要抽時間去攝政王府幫我看看康哥兒,我怕那小子以爲我不要他了呢。”
“這……”如果有可能,他是真的一刻不想和王姒寶分開。沒人知道他現在有多恐慌,多害怕。沒有別的理由,就是因爲王姒寶明明就在眼前,他卻不能陪在她身邊與她共同面對,他感覺自己被排除在了她的世界之外,這讓他感心裏空的要命。
這種空的結果就是朱臨溪大半夜獨自一人躺在在書房的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然後多年未曾上演的夜探香閨戲碼又被他整了一出。
“王爺,您大半夜怎麼來這兒了?”當朱臨溪剛藉助工具攀上寶珠院挨着後院牆最近的那間房屋的房頂,就被暗衛給攔了下來。
“你攔着本王做什麼?”朱臨溪狠狠瞪了一眼攔截他的暗衛,“本王就是想要看看王妃睡得好不好。”
“王妃吩咐咱們一定要嚴防死守住王爺,讓您千萬不要意氣用事。”誰家暗衛還要防着自家主子的?他們怎麼就這麼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