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樓找貴慶時,王棕正在幫王姒寶忙着秋日宴採買的事兒。一聽肖玉樓只是想找個好的間人,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於是貴慶就沒有去回稟王棕,直接派了個跑腿的帶着肖玉樓兄妹二人去文國公府熟悉的牙行尋了個辦事可靠的間人。
“小的劉二,做這一行十餘年。肖公子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小的也好幫您物色,公子這樣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煩。”劉二就是貴慶幫着找的那個間人。
“有沒有前面是鋪子,後面有能住人,也能囤貨的屋子,中間再有比較大院子的那樣宅子。”肖玉樓道,“我們想要在前面做生意,後面安排人住,中間院子能種些花草,再擺放些盆摘之類。”又道,“當然,如果能有暖房的就更好。”暖房是爲了冬天養花用。
“那肖公子想要選什麼位置的?是要租賃還是要買?”劉二問。
“不必選在最繁華地段,中等偏上地段就好。”韶京最大的商家就是“寶記”,肖玉樓不想和文國公府爭利,當然也沒那個實力,於是選擇退而求其次。這一點他之前和肖幼圓有商量過,肖幼圓對此表示贊同。
如果找那種不帶鋪面的宅子比較容易,但要是前面還要做鋪面的話可就有些難了。劉二在腦海中搜索了一圈,最後選擇帶他們兄妹二人去秋陽巷。
“秋陽巷雖不是韶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但朝中有很多官員住在那裏。”劉二介紹道,“像是翰林院的幾位翰林、編修,還有禮部、欽天監的官員都有住在那裏。”
“看來是文官喜歡聚集之地?”肖玉樓總結道。
劉二笑道:“肖公子這麼一說,還真是。”
“也好,咱們就去那裏。”文臣家眷比武將家眷更喜歡打扮,他家妹妹要是想開絨花店,那裏還真比較適合。
隨後肖玉樓給了貴慶派來跑腿的一些賞錢,讓他回去告訴貴慶一聲。跑腿的在謝過後,回去找貴慶。恰巧在回話時被王棕聽了去。
“怎麼?”王棕一挑眉,“樓表哥之前來找過我了?”
“是。”貴慶回稟,“之前樓少爺和圓小姐說是要買個帶鋪子的宅子需要找個間人,小的見少爺正忙便做主讓人帶着他們去了咱們文國公府熟悉的那個牙行。這不跑腿的回來回稟說他們去了秋陽巷。”
“嗯。”王棕點頭,“那咱們也去那裏走一遭吧。”
呃?少爺不是還有很多事兒要忙嗎?貴慶心裏這麼想,嘴上卻道:“好,小的這就叫人備馬。”
等王棕見到肖玉樓兄妹二人時,他們已經瞧過兩家。
“怎麼?樓表哥沒有找到合適的嗎?”在彼此見禮後,王棕朝肖玉樓問。
“確實和我們想要的有些出入。”肖玉樓道,“我妹妹想要那種前面能開鋪子,後面能住人,中間還能有大院子用來種花那種。”對王棕,肖玉樓並沒有隱瞞。
“是啊。”肖幼圓甜甜道,“我想要開一間賣絨花的鋪子。”
“絨花?”王棕眼睛一亮,“圓表妹之前是不是送給我小姑姑一些?”他之前看良辰和美景幾人都帶了絨花還以爲是鮮花,後來才聽良辰說是假的。爲此他還誇讚做絨花的人手藝高超來着。
“對。”肖幼圓笑着道,“我上次拜會韶王妃時送了一匣子。”
“那個……是你親手做的嗎?”王棕好奇地問道。
“是。”肖幼圓倒是沒覺得有多丟臉,“小時候爲了給家裏填補家用,我拜師學了一二。就是不知道韶王妃喜歡不喜歡?”
“我小姑姑平時不喜歡戴花。”王棕實誠道,“但是我想她應該也是喜歡的。”
“那就是不喜歡了。”小胖丫情緒有些低落,“也是,韶王妃什麼樣的頭面沒有,怎麼會喜歡幾朵不起眼的絨花呢。”
“是我說錯話了。”王棕連忙解釋道,“我小姑姑肯定也是喜歡的,不然就不會賞給良辰和美景幾人。”又補充道,“要不然那幾人也不可能在我小姑姑面前戴。”他的意思是:要是主子不喜歡,最知曉主子心意的丫鬟又怎麼可能戴去礙主子的眼呢?
肖幼圓在明白過來後,笑着問:“真的嗎?”只要韶王妃幾個侍女喜歡戴就好,這和她最初的想法差不多。於是小胖丫眼神又變得晶晶亮。
“肯定是的。”
“那等有時間我再做一些送過去。”肖幼圓道。
“你也別太辛苦了。”聽說是肖幼圓親手做的,看到她小不點一個,王棕竟然覺得有些捨不得。
“不辛苦。”肖幼圓笑着道,“我平時在家也沒什麼事兒做,做絨花完全當是在打發時間。”
“你也可以叫人幫忙的。”王棕可是知道不少後宅的彎彎繞繞。有的時候那些小姐們拿出的繡品說是她們親手所繡,但實際上大多是下面人繡得差不多,她們再象徵性繡幾下而已。那個……她娘不太擅長這些,說是從前就沒少這樣做。
“以前沒有下人伺候全是我自己動手,”肖幼圓實誠道,“現在除了弄花的部分,其實她們也都有在幫忙。”肖幼圓有兩個丫鬟和四個婆子伺候。這些人全都選的是女紅好的。
這小胖丫還真實誠。王棕笑了笑,“那就好。”隨後看向肖玉樓,“其實也無需要買你說的那種宅子。”
“那要買哪種?”肖玉樓問。
“樓表哥可以看看臨街的鋪子,然後看看鋪子後面有沒有要出售的宅子。若是挨着近的,可以把兩處都買下來,然後自家再連在一起。”
“你這麼說倒是提醒了我。”肖玉樓隨後看向劉二。
劉二趕忙上前道:“那可不可以選帶院子的大宅子,然後買下後在院子前面再蓋幾間鋪子?”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見王棕不但親自過來了,而且還和這兄妹二人十分熟識,於是纔多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