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孝敬帝冷笑,“在朕沒有登基之前,孫尚書對恩王可是恭敬有加,唯命是從啊!”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那就是會把一些是是而非的事也會當成事實。
那不是廢話嗎?人家當時是太子,他一個兵部尚書在見到太子怎麼能不恭敬有加?怎麼能違揹人家的命令?
“皇上,臣當初雖然對恩王恭敬有加,但卻從來沒有私下裏幫過恩王做事,現如今就更不可能。臣子自然也不會在私下裏與恩王有任何聯繫。再者,剛剛雍王說是見到臣子是從皇陵方向回來,但並沒有親眼見到臣子與恩王往來,所以這其中有很大原因是雍王臆測得來的結果。”冷靜過後,他還是找到了夏文揚話中的漏洞做出了反駁。
夏文揚當然不可能說是自己親眼所見,那不就等於說他到了恩王府門口,那就與之前所說自相矛盾了。於是順着孫明奇的話道:“稟皇上,臣確實只是看到了從皇陵方向回來的孫家二公子。但那個方向除了皇陵和恩王府並無其它,所以臣纔有了這個猜測。”
“那孫尚書可否告訴朕,爲何孫二公子會從那個方向來?”孝敬帝轉而問孫明奇。
“這個……臣不知。”由於孫泓沒有回來,導致孫明奇現在太過被動,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孝敬帝又看向紀允連,“那紀愛卿看這件事要如何處理?”
“臣認爲目前孫泓嫌疑最大,至於其它,還是得皇上定奪。”
“這樣吧,驛丞和廚子謀害明霞郡主證據確鑿,押下去叫韶京府尹按律定罪。”孝敬帝做了決定,“至於說孫家二公子,叫韶京府尹衙門派人將其緝拿歸案,至於說他是不是被冤枉的?等審訊過後再說。”
這樣一來,不管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孫泓所爲,孫泓今後想要在韶京立足都很難。而孫泓是孫明奇最看重的兒子,他要是廢了,他們尚書府將後繼無人,今後只有沒落的份。所以孫明奇急吼吼道:“皇上!小兒一定是被冤枉的!等他回來後,臣親自帶他去韶京府尹衙門配合查案。但能不能請皇上開恩,先不要抓他?”
“這件事他嫌疑最大,如果這件事和他無關,韶京府尹衙門自然會還他一個公道。”
見孝敬帝絲毫沒有要收回成命的意思。孫明奇只好道:“臣遵旨!”心裏卻恨死了紀允連和夏文揚。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會雪上加霜!早朝還沒有退,就有人來報,說是有人殺光了看守恩王一家的御林軍,恩王和恩王妃等人不知所蹤。
“什麼!”孝敬帝勃然大怒,“這是反了不成!”隨後命令:“宣朕的旨意,派金吾衛全力捉拿恩王一家。如若反抗,格殺勿論!”金吾衛是皇家實力最強的一支護衛隊,不到緊急關頭輕易不會出動。
衆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心下惶恐,難道廢太子這是要反了嗎?如果真是
都已經過了午時早朝才散,在大殿外面,紀允連遇到等候多時的夏文揚。
“紀大人厲害啊!”夏文揚小聲誇道,“隨隨便便弄個小太監自盡就讓淑慎有口難言,像是她讓人封口一般。”那個死的小太監當然不是朱敏君派去聯繫驛丞之人,
“哪裏哪裏!”紀允連一拱手回敬道,“雍王連老太妃都給搬出來了,這一招也實在是高明。”
夏文揚隨即謙虛道:“彼此彼此!”又好奇道,“怎麼會那麼湊巧,恩王一家會在這個時候失蹤?”
紀允連嘴脣微勾,“換作是你,有人告訴你皇上要暗中除掉你的話,你會怎麼做?又恰好有人幫忙,換作是你是待在原地等着人家興師問罪?還是裏應外合藉機逃跑?”
“你就不怕……”
“哈,”紀允連冷笑,“不是還有孫二公子這個擋箭牌嗎?”
“你這人太可怕了。”誰要是與之爲敵,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彼此彼此!”紀允連用他的話回京。夏文揚絕對不如表面這麼簡單,絕對也是個狠人。不然怎麼連他祖母都能利用,更不會配合他給兵部尚書府下了如此大的一個套。
要說下套一定要下全。金吾衛順藤摸瓜查到孫家離皇陵不遠有一處莊子,裏面養了約五百的私兵,也可以說是死士。這還不算之前派去謀殺王慕妍,被文昌侯府和紀允連還有夏文揚合夥解決掉的。
原本這倒是可以解釋爲何孫泓會從皇陵的方向往韶京這面返回,但這五百私兵明顯是超過了規制。兵部尚書府養這麼多人做什麼?肯定是圖謀不軌啊!另外,被軟禁廢太子那些御林軍殺死的一些歹人身上也找到了兵部尚書府的令牌,這就更家印證了他們圖謀不軌一說。
雖然明眼人一看這分明就是栽贓嫁禍,但這一次孝敬帝可不給孫明奇任何辯解的機會,直接以廢太子同夥意圖謀逆之罪,派金吾衛抄了兵部尚書府,並將一家老小下獄,擇日處死。
“紀允連,你抓我做什麼?”抽了個時間,紀允連去了自己一處極爲不顯眼的宅子。那裏有一處地牢,裏面的階下囚正是失蹤的孫泓。他此時衣衫襤褸,帶着手鐐和腳鐐十分的狼狽,哪裏還有昔日玉面公子的風采?
紀允連輕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還用我提醒嗎?”
孫泓自然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但仍舊不死心。“可我是朝廷命官,你抓我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他有個蔭封的官職,所以說自己是朝廷命官並不爲過。
“知法犯法?”紀允連冷笑,“你派了那麼多人去殺明霞郡主難道就不是知法犯法?”又道,“如果你第一次失敗懂得適可而止的話,也許我還會放你一馬。但你卻又對明霞郡主等人施放迷煙,又準備殺他們第二次,這一點可就不能怪我心狠了。當然,你也不會被我的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