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卻不覺得有多喫驚,“哦”了一聲靜靜等待着下文。只因爲像這樣的抱怨,她隔三差五就會聽到一次,而且蔣雨薇每次失戀的對象還都是同一個人。
之所以蔣雨薇稱呼她爲“欣瑤”,是因爲她原本的名字叫王欣瑤,“王姒寶”是她出車禍期間多出來那段記憶裏的名字。
說來也怪,別人出車禍失憶,她卻莫名多了一段記憶,一段刻骨銘心,還是生活在古代的記憶。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對於好友的鎮定蔣雨薇並不買賬,“我說我失戀了!”她又揚聲重複了一遍。
“別喊那麼大聲。”王姒寶低低抱怨了句,“耳朵都快被你喊聾了。”既然中氣如此十足,看來問題一如既往嚴重不到哪裏去。不過基於好友心情不好,該安慰還是要安慰,“這樣吧,晚上約個地方咱們見面再聊。”比起幹聊,一邊喫飯一邊安慰更顯得誠意十足。
“這可是你提議的。”按照誰提議誰買單的原則,蔣雨薇厚着臉皮忽略掉這頓飯實際上是爲了安慰她。
“是,是我說的。”王姒寶並沒打算賴賬。
“那你晚上請我。”蔣雨薇隨後可憐巴巴爲自己厚臉皮解釋,“你是不知道,我這個月錢快花光了不說,下個月初還要交下個季度房租,今後喫飯都成問題,更別說請客喫大餐。”同樣是因爲沒錢,本應該一次性交一年房租,最終她和房東商量改成了一個季度一交。
“你是有錢也捨不得花在自己身上,最終全搭給了楊彤。”楊彤就是蔣雨薇時常把失戀掛在嘴邊的男方。爲人特摳門,平時別說給蔣雨薇花錢,就是連自己都捨不得花那種。
身爲女友的蔣雨薇怕楊彤公司同事瞧不起他,就時常搭錢給他買這買那,最終只能是自己節衣縮食,楊彤卻習以爲常。就是這樣,那人還總是挑蔣雨薇的毛病,時常把分手掛在嘴邊,過不了兩天又主動求和。
“也不是了,就是這幾個月要添置的東西太多。”哪怕在自己最好朋友面前,蔣雨薇也習慣性給楊彤保留幾分面子。
“你們兩個的事我就不多說了,有什麼話咱們晚上見面聊。”
“好啊,好啊。”蔣雨薇應完,提出了新的要求,“咱們去喫日料吧?我已經好久沒吃了。”
“沒問題。”王姒寶爽快地答應下來。這種有要求的,可是比“隨便”那種好辦的多,“就去咱們總去的那家吧?”她問。
“好,就那家。咱們晚上六點見,不見不散。”宰了好友一頓的蔣雨薇哪裏還有失戀該有的情緒?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和情人商量約會事宜。
“好,不見不散。”
平時,除了去超市買些必須品王姒寶很少出門。原本大學畢業後她還找了幾份工作,但卻因爲太受約束最終成爲了自由職業者。
這可能也與她多出來的記憶有關。試問,一個從小到大被家人捧在手心,成親後更是被夫君當寶貝一般寵,後來又是做了皇后的人,怎麼習慣被人家支使來支使去?由於心裏的落差太大,她寧可收入不穩定,也想憑藉自己的喜好來。
她所在是一個二線城市,雖然不像一線大城市那樣擁堵,但趕上高峯期尤其是晚上下班高峯期依舊會堵車。
那家日料店離她住的地方不算遠,去了還要陪蔣雨薇喝點小酒,她就沒有開車,提早出門步行去那裏。
途經本市最有名的一家傳媒公司,看到一個個穿着時尚大膽,畫着精緻妝容的年輕女孩兒進進出出,她駐足觀察了一會兒。只因爲這家公司有幾個出名的網紅,她想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和傳言一般,本人和網上差距特別大?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剛剛進進出出的那些只是一批懷揣着夢想,並沒有混出名的新人。可就在她要離開時,卻聽到一個快遞小哥在這家公司樓下打電話,“喂,請問是林溪嗎?有你的快遞,你方不方便下來取?”
林溪?王慕妍下意識擡頭看向快遞小哥……手上拿着的文件,似乎想要從那裏找到朱臨溪的影子。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這樣。這些年爲了尋找記憶中的那個人,她已經做過很多傻事。包括尋了個高人想要從古代將朱臨溪帶到現代。
結果好像是她把一個叫王慕妍的女孩拉去了古代,還成爲了她的後人。之所以說是好像,因爲她也不能確定夢中和她聊天的那個女孩究竟存不存在?
不行,她一定要見見這人,哪怕只有一絲希望,她也不能錯過。
結果等來的卻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那個女人見到快遞小哥後笑着問:“是有林溪的快遞嗎?”,更加確定她是來取林溪快遞之人。
“沒錯。”快遞小哥在給別的收貨人打電話的空閒回了句。
“那我現在可以取走了嗎?”那個女人又問。
“電話尾號是多少?”快遞小哥照往常一般詢問。
“0731”
“拿去吧。”快遞小哥說着話,將文件遞了過去。
那個女人接過快遞後看了一眼,確認無誤後轉身進了公司。
王姒寶有些不甘心,上前詢問:“請問小哥,剛剛那個女人是林溪本人嗎?”
“你……你什麼意思?”快遞小哥上下打量着她,主要是在尋找她身上有沒有錄像裝備。
“你不用緊張,我不是什麼檢查的。就是想要問你那個女人是不是林溪本人?”
“你這人……”快遞小哥大大鬆了一口氣,“沒看到我正在忙嗎?去去去,別來打擾我工作。”
“抱歉,我就是想問剛剛那個女的是林溪本人嗎?”王姒寶幾乎帶上了哀求的語氣,“這件事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