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姒寶搖了搖頭,“沒有不舒服,就是不知道爲何覺得這裏很熟悉,像是我曾在生活過這裏一般。”
“別多想,你可能是太累了的緣故。”寧寂安撫了句。
“可能是吧。”可隨着王記雲筆手工作坊越來越近,她的那種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尤其是看到王記雲筆手工作坊外的一景一物,王姒寶覺得自己小時候就在這裏玩耍過。
“到了。”司機隨後朝寧寂報了錢數。
寧寂付錢後下車,王姒寶已經先一步帶着薛言之下車等他。寧寂去車後備箱取行禮箱的功夫,沈南潯和劉清也已經趕到。
“咱們沒有跟人家打招呼就這麼來好嗎?”寧寂朝王姒寶問了句。
“我三哥已經跟他們家說好了咱們要來,可是我怕麻煩人家接咱們,就沒有跟他們說咱們來的具體日期。”
寧寂又問:“那用不用先找個酒店咱們把行禮箱存放後再來?”
“我想先進去瞧瞧。”雖然寧寂的這個提議比較合理,但是此時她有個強烈的願望驅使她儘快印證心中的答案。
“那好,我先去通知裏面的人。”說完,寧寂率先朝王記雲筆走去。
這裏只是一家手工作坊,並沒有保安,大鐵門上掛着沒有鎖死的鏈鎖,都不用叫人就可以進入。爲了表示尊重,寧寂朝裏面揚聲喊了句:“有人嗎?”
過了半晌纔有人回答,“有人,門沒鎖你們自己進來就行。”
寧寂扯掉鏈鎖推開門的工夫,剛剛回話的人從裏面走了出來,是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子。王姒寶看清來人樣貌後,眼淚就不爭氣噼裏啪啦的往下掉。
“姑姑,你怎麼了?”
王姒寶由於太激動,竟然沒有注意到薛言之第一次喚她姑姑。她哽咽着說:“我沒事兒,就是有些激動。”
“可是姑姑你爲什麼要激動?”薛言之童言童語,不明所以。
同樣不解的還有來人,“??這位姑娘這是怎麼了?”那人問。
“沒事兒,”王姒寶擦了把眼淚,“就是覺得你很像我一個親人。”很像她二哥王裕浦,就連這人給她的感覺也像。
“是嗎?”那人笑了笑,“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你也很像一個人。”
原本大家以爲對方只是爲了緩解王姒寶的尷尬纔會這麼說,可是等另外一個年紀稍長的人走出來問了句,“興元,誰來了?”大家一看他的相貌竟然與王姒寶有幾分的相似。
“爸,你看她長得是不是與你有幾分相似?”王興源看到王義文後興奮地問着。
“是嗎?”沒想到王義文在看到王姒寶後瞬間呆愣在原地。半天后激動地上前一邊打量王姒寶一邊說:“阿寶?你是我們的阿寶?”
“阿寶?叔叔您認錯人了。”雖然能感受到對方的激動,也有種親切感,她在古代的名字也有個“寶”字,但是王姒寶真不敢承認自己是人家所說的阿寶。
“不,你是,你就是,你就是我們家阿寶。”對方依然執拗地認爲。
“不,我不會認錯。快,叫你媽他們過來認認。”
“好吧,我這就去叫。”
王興源還沒走遠,裏面的人也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媽,奶奶,家裏來客人了。”王興源衝着幾人喊道。
“是你表哥說的幫咱們的人嗎?”王興源的媽媽問。
“應該是。”王興源點頭,“可是我爸偏得說她是妹妹。”
“妹妹?哪個妹妹?”
王興源嘴角抽了抽,“我還能有幾個妹妹?”不對,他還有幾個堂妹,表妹,也能算作妹妹。
等陳淑嫺繞過王興源看到王姒寶同樣驚住了,她眼含熱淚捂住嘴,同王義文一般脫口而出兩個字,“阿寶。”
王興源的奶奶也是眼淚汪汪一眼都不捨得離開地看着王姒寶,口中不停地說:“像,真的太像了。”
怎麼一個兩個都叫她阿寶?還有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以及這麼多年父母對她的態度,讓王姒寶禁不住懷疑起自己的身世。不過眼下還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她說:“叔叔,阿姨,我們是藏寶工作室的。我三哥,就是喻明臣喻醫生應該已經通知了你們。”
王義文點了點頭,“明臣是有和我們提過你們最近要來,只是沒有想到你會是我們的阿寶。”
“叔叔,你們有可能是認錯人了。”王姒寶不敢把話說的太絕對。因爲她對自己的身世也產生了懷疑,但也不能肯定自己就是這家的孩子。
“老王,”陳淑嫺看向王義文,又慈愛地看了看王姒寶,“孩子們勞累一路了,有什麼話咱們進裏面說。”
王義文連連點頭,“好好,咱們進裏面說。”
出於一種本能,薛言之拼命拉着王姒寶的手,“姑姑,咱們能不進去嗎?”他小聲懇求着。
王姒寶擡起另外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言之乖,大傢伙都等着呢。”
“可是我害怕。”害怕王姒寶被這一家人給搶走。那麼目前唯一肯收留他,肯對他好的姑姑就有可能不要他。
“言之莫怕,”王姒寶將他抱了起來,“姑姑在呢。”
“姑姑在呢”簡簡單單四個字就像是薛言之最後的救命稻草,他拼命摟住王姒寶的脖子,就連寧寂想要將他抱過去也死不肯撒手。
“沒事兒,”王姒寶對寧寂說,“言之可能是認生,讓我抱着他吧。”
“我不是怕你累嗎。”寧寂這次喫醋成分並不多,主要是心疼。尤其是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王姒寶情緒上的波動,對於王姒寶和這一家人的關係也有了大概的判斷。
“就幾步路,不累。”
真的是越往裏面走,王姒寶感覺越熟悉。她的腦海中甚至是浮現出在這裏跑跑跳跳,一大堆人追逐她的場景。那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的人生髮生了這麼大一個反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