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讓你殺王迎香的?”劉春生咄咄逼問,“而且,你爲了滅口,還差一點將我給弄死?”
“是……不對,”過了半天寒秋才反應過來,“明明說迎香害我之事,怎麼反而說我要殺她呢?”
劉春生冷笑,“多餘的話我就說了,從這人的反應不難看出,王迎香之所以將她的頭按到水缸中完全是出於防衛。打從一開始就是這人爲了大少爺欲除掉王迎香。”
“你們別聽這個啞巴胡說,我沒有要殺迎香,我真的沒有殺迎香,也不是大少爺讓我這麼幹的。”
在場衆人聽寒秋的再次辯解,更加相信了劉春生的話,將矛頭一致對向她,自然而然將王姒寶欲殺寒秋的事給放到了一邊。
劉春生嫌這幫人太吵,乾脆直接攆人,李大壯還以爲劉春生是怕吵到睡覺的王姒寶,打趣了幾句後方帶着一衆離開。
劉春生朝王姒寶屋內瞟了一眼,這麼大動靜,他不信她還能繼續睡下去,不過實在是懶得搭理她,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王姒寶本來還想謝謝他,見他如此,也就歇了那個心思。肚子咕嚕嚕直叫,她纔想起自己自打來了之後還沒有進過食。
原本原主嫁給劉春生後,都是劉春生做飯。現如今兩人關係變得這麼僵,她喫飯的事就得自己解決。
可等她進了廚房有些傻眼,原因無它,竈膛內不見半點火星。她本來廚藝就一般,兩輩子加在一起也沒親自動手生過火,現在要怎麼辦?
這個並沒能難倒她,她沒動過手不代表她沒看過。廢了一番功夫,她成功點着了火。
劉春生是個過日子的人,廚房內米麪油都不缺,後院還種着不少小菜。一通忙活下來,倒是讓她整出來四個菜一個湯,外加半鍋大米飯。
不過除了湯以外,菜和飯都出了一些問題,主要是她對大鍋以及火候的掌握實在是沒什麼經驗。她挨個償了一下,嗯,只能說勉強能喫。
至於說爲何做出來這麼多菜和飯?是投桃報李的緣故,主要是爲了感謝劉春生剛剛的幫忙。不過她沒打算同劉春生一起喫飯,從劉春生對她現如今的態度來看,他也不見得想要跟她一起。
於是,她將自己喫的飯菜裝好後拿回屋,在經過劉春生屋外時,隔着窗戶告訴對方,飯菜已經做好,讓他有時間自己去廚房拿。
劉春生有些喫驚,以他對王迎香的瞭解,她就是寧可把飯菜倒掉喂狗也不會給他喫上半口,難道這人轉性了?
只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太擡舉王迎香了。這飯還沒喫完,就有人來找她,說是於家大少爺於紹連來了,讓王迎香去見她。
王迎香連碗都沒刷,急匆匆跟着叫她的那人出了門。
王姒寶並不知道劉春生對她的厭惡感再次加重,即使知道也不會在意。她眼下比較着急的是想從於紹連那裏要回自己的賣身契。所以在於紹連找她的時候,明明對那人厭惡的很,還是硬着頭皮去見了他。
“如果真的不是你讓寒秋那麼做的,你得殺了寒秋替我報仇。”一上來王姒寶就和對方提起了條件。
“這……這不太好吧。”實際上於紹連對寒秋也十分惱怒,就因爲她辦事不利,纔將他給拖下了水。不過他如果現在就殺寒秋那豈不是更加坐實了他要殺王迎香的罪名。大家可都知道他和王迎香的關係,那樣豈不是顯得他這人太過涼薄?
“那你將這人從莊子上弄走吧?就憑她污衊大少爺你這一條,你怎麼處理她都不爲過。”王姒寶再次提議。她雖然不方便殺寒秋,但是不代表她不可以借刀殺人。
“這個可以。”於紹連爽快答應下來,她的這個提議倒是可以順帶替他出口惡氣。
“那不知道大少爺今天叫我來是爲了什麼?不會只是想要解釋你不想殺我這件事吧?”對於於紹連,王姒寶可沒什麼敬意。她又是久居上位的一個人,並沒打算在這人面前卑躬屈膝、低三下四。
“你是不是在河邊救了一個人?”於紹連也絲毫沒同王姒寶敘舊的意思,見她沒有攀附主動問起,反而大大鬆了一口氣,索性直接問出來意。
“也不算是我救的,歸根結底還是陳大嬸他們幫的忙。”她沒打算將功勞完全算在自己身上,因爲於紹連比較清楚原主不會游泳。
“嗯。”於紹連輕點了下頭,以他對原主的瞭解,也認爲王姒寶只是幫着叫人去救徐子期而已。
“那不知道大少爺還有別的事要問嗎?”如果猜的沒錯,那人讓於紹連來叫她是爲了那塊喜鵲登枝的玉佩。她之前將玉佩拿走沒有細想,現在想來弄不好自己要回身契就得靠它了。
“徐家大少爺讓我叫你來是想要報答你。”
“這就不用了吧。”王姒寶客套了句。
“有什麼話你當着他面說好了。”
“也好。”王姒寶點頭,“就是不知道那人是什麼身份?”多瞭解一下對方纔能知道對方能辦多大的事。
“那人是省城富商徐家的大少爺,雖然是庶出但是學問極好,已經是秀才之身,徐老爺對他十分看中他。”於紹連解釋。
“原來如此。”
“那你應該知道對徐家大少爺拿出何種態度了吧?”頓了頓,於紹連接着道,“如果你這次做的好,我可以考慮補償你一份豐厚的嫁妝。”雖然有獎勵王姒寶的意思,但更像是告誡她記得已經嫁人的事,記得自己的身份。
“大少爺是想要借這個機會與徐家大少爺交好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拖你後腿。”王姒寶跟於紹連打起了保證。
“那就好。”以於紹連對原主的瞭解,他相信王姒寶能將這件事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