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雲山王妃真是我夢中見到的那個女孩,那她應該是來自現代的平行時空,也算是咱們的老鄉。”王姒寶最後總結陳詞。
“那如果有她幫忙的話,是不是能更容易找到我其餘的魂魄?”寧寂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還有必要繼續參加科舉嗎?”
“你當然要繼續參加科舉了?”這一點王姒寶很是肯定,“凡事不能全指望別人。”
寧寂笑了笑,“我也是這樣想的,就怕你全想借助對方的身份。”這在他看來又是無可厚非。
“要不這樣,等你考完後咱們再考慮聯繫雲山王妃的事?我怕你我會因爲這件事而分心。”王姒寶提議。
“這樣也好。不管怎樣,咱們在這裏都得待十年,總得有些追求才是。”他一個高材生,既然來了,總得試試古代的科舉吧。
事實證明,王姒寶當初決定和寧寂來省城是對的。隨後的一年,寧寂可謂是進步神速,交了不少的朋友不說,對古代也有了更確切的認知,做起文章也不再夾雜亂七八糟的現代詞彙。
王姒寶在寧寂全力讀書的這一年也沒閒着,陸陸續續買了十幾個下人,除了兩個小廝外,還有四個人被她培養成爲了專業賬房幫忙做賬,餘下的這負責家裏內外雜七雜八的事。
她和寧寂也早早搬出了徐子期的宅子,在附近租了一處小的三進宅子。雖然租金不便宜,可離藏寶書院近,算得上是正了八經的學區房,這錢花得並不冤。
有了幫手,王姒寶的生意逐漸做大。良好的信譽和口碑,上門找他們做賬的越來越多。卻因爲王姒寶秉承着一開始的做生意準則,堅決不給奸商做假賬,使得他們得罪了不少的人。
爲了尋求靠山,也是出於無奈,在他們秦陽郡錢知府派人找上門讓梳理他在任近十年的賬目時,王姒寶不得不與虎爲皮應承下來。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知道水至清則無魚,但此項工程的巨大仍舊遠遠超出了王姒寶的想象。
她帶領着四個人用了近三個月的時間,才勉勉強強幫着錢知府將賬面上的虧空抹平。
好在這位錢知府雖然貪,膽子卻比較小,貪的數額不算是巨大。他也沒有亂加稅負魚肉百姓,更沒做過欺男霸女的惡事,這讓王姒寶負罪心裏減輕不少。
錢知府算是投桃報李,在寧寂參加府試的時候格外照顧,寧寂不但順利通過了府試成爲童生,還取得了第十名一個相當不錯的成績。
接下來寧寂要參加的是三年一次的鄉試,也稱爲大比或者是秋闈。說起來寧寂運氣不錯,只需再複習一年就能參加,比之前通過的人要少等上一兩年。
原本以爲有錢知府這個靠山在,起碼在考試的時候不會有人使絆子。但在考試前夕,錢知府接到了調任,要調到另外一個郡當知府。雖然是平調,可調的卻是一個比他們秦陽郡更富庶的郡,也是一件好事。
按照慣例王姒寶給錢知府備下一份不錯的送行禮,錢知府沒忘她幫忙做賬的功勞,尤其是和下一任知府交接得十分順利後,特意交代幾個心腹對他們夫妻二人多加照顧。可沒想到進了考場後,寧寂仍然出現了意外。
他之前也想過要給寧寂使絆子,可因爲寧寂有錢知府撐腰一直沒有給他機會。現如今錢知府調任,他覺得下手的機會終於到了。尤其是發現他參加鄉試的號舍緊挨着寧寂時計上心頭。
鄉試一共分三場,分別在八月初九、十二和十五。
於紹連也是太過心急,在第一天考試的下午就對寧寂動了手。他將自己草草寫的答題紙條扔在寧寂號舍桌子下,然後將一隊巡視的衙役給叫了過來。
“你找我們所爲何事?”這隊巡視衙役的領頭之人有些不耐煩。
於紹連站起身,“學生舉報隔壁學子作弊。”
“作弊?”幾個巡視的衙役齊齊遂看向寧寂。都不用於紹連提醒,就有眼尖的發現寧寂桌子下有張字條。
“別動,”巡視衙役的領頭之人朝被驚動的寧寂警告,“不要妄圖毀掉證據。”
“什麼證據?”寧寂眉頭緊皺,眼瞅着巡視衙役之一將字條取走。
他看不到於紹連,但也能猜想到這人的嘴臉。不解地質問:“我並沒有得罪於大公子,爲何你要這樣做?”
於紹連裝無辜,“我和你並無瓜葛,就是看不慣有人作弊舉報而已。”
“真的只是這樣嗎?”寧寂冷笑。
“當然就是這樣。”於紹連一口咬定。
“那……”
寧寂本想繼續質問,卻被巡視衙役的領頭之人制止,“你二人都給我閉嘴,等考官過來處理此事,不要影響到其它學子。”隨後又朝其它停筆朝這裏張望和那些豎着耳朵聽的考生道,“你們一個個都那麼閒嗎?還不趕快答自己的卷子?”
沒過多久,本次鄉試的主考官,朝廷派過來的提學御史帶着人走了過來。
“是誰考場作弊?”下面一個官員朝一衆問道。
“稟報大人,”巡視衙役的領頭之人拱手彙報,“字條就是從這位考生桌子下面搜到的。”他指了指寧寂。
“各位大人,”寧寂朝衆位官員拱手解釋,“字條確實是從學生這裏收到的,但是並不是學生的。”
“哦?”之前問詢的官員挑眉,“空口白牙,你說不是難道就不是嗎?”
“學生敢拿性命擔保,那字條絕對不是學生的。”知道是廢話,但還是要適時表達自己的無辜。
“你說這些沒用,凡事要講證據。既然字條是在你這裏搜到的,那與你絕對脫不了干係。”
“大人,那要是有人故意加害於學生呢?”寧寂反問。
“誰會閒着那麼做?”那人不耐,“難道你懷疑我們這些人會故意針對你一個小小的學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