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國際機場。
溫顏戴着一頂黑色的漁夫遮陽帽,微卷的長髮蓬鬆自然的披散在肩上,依舊揹着雙肩包,右手牽着一個個頭還沒到她腰的小男孩。
沒辦法,太淘氣了,不控制一下,一秒鐘就能跑沒影。
韓江出差法國一個多月,今天終於回來,溫顏請了一下午假,帶着三歲的航航來接他。
溫顏拽了拽他的帽子,“航航,一會見到爸爸,要說什麼?”
航航超大聲:“爸爸我想你了!”
“還有呢?”
“媽媽也想你!”
“乖。”
兩人等了一會,裏面漸漸走出來一些旅客,溫顏踮腳看,航航急得直跺腳:“媽媽你看到了嗎?”
“還沒有。”
溫顏順手扶正了他的小棒球帽。
航航長得特別精神。
帥。
兩隻眼睛賊亮,滴溜一轉就是個鬼主意。
上幼兒園沒幾天,就有老師跟溫顏說,韓譯航已經是後排那一片小孩的老大了。
溫顏對此非常無奈。
又等了一會,韓江終於出現。
他穿一身休閒,身邊帶了個超大的黑色行李箱。
看到溫顏,韓江立刻把箱子推到一旁,溫顏跑過去,直接跳到他身上,被韓江抱起來轉了兩圈。
韓江使勁兒親她一下,“等很久?”
溫顏摟着他脖子,搖了搖頭,“沒多久,你累不累?”
“還行。”
韓江腳下,航航一個猛子撲過去抱住他的腿,急的跳腳,“爸爸抱我!爸爸抱我!”
韓江笑着彎腰一把將小東西拎起來抱在懷裏,“航航乖不乖,有沒有欺負媽媽?”
“沒有!我可乖了。”
航航一板一眼地說:“爸爸,媽媽讓我跟你說,她很想你。”
溫顏點點他腦門,“我是這麼說的嗎?”
航航點頭,“是啊,媽媽想你想的晚上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哭——”還沒說完,小嘴兒就被溫顏捂得嚴嚴實實,“別瞎說。”
韓江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想我想哭了?
視頻的時候怎麼沒說。”
溫顏清了清嗓子,“你聽他胡說,他沒一句正經話。”
韓江空出一隻手去摟她腰,有點曖昧地說:“晚上再跟你探討這個問題。”
溫顏臉一紅,“你別亂講話,他什麼都懂。”
韓江把航航放在大箱子上,“抱着。”
航航聽話地抱緊。
韓江一手拖着拉桿箱和坐在上頭的航航,一手摟着溫顏往出走,“爸媽呢?”
“都在家。”
韓江想了一下,“今天先回家,明天再去看他們。”
溫顏說:“你先回家休息好不好,我一會要送航航去上跆拳道課。”
“不是週三嗎?”
“調課了,本來今天媽要送的,我說帶他來接你,接完再去上課。”
韓江點了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那怎麼行,你剛下飛機,趕緊回家休息,再說還有箱子呢。”
韓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們不在家我回去幹嘛,反正就一個小時的課,我陪他上完咱們一起回家,箱子放車上就行了。”
來北京後,他們在陸非那個小區買了房子,溫顏在家直接能看到江嫣家的陽臺。
後來有了航航,施靜和韓雪凇又在北京買了套房子,說是留着養老用,以後來看孫子也方便。
嶽城那邊不忙時,他們偶爾也會過來住段時間,幫溫顏帶孩子。
到了跆拳道館,一樓左側整個空間都是少兒組,孩子們已經到的差不多了,航航換了衣服,戴上藍色的頭盔和護肘護膝全套設備,像模像樣。
那頭有人叫他:“老韓。”
韓江看過去,對面女孩區域,陸非正蹲着給他家糖糖穿護膝。
糖糖已經戴好頭盔,看不到臉,但好像比上次見又長高了一點。
糖糖大名陸知甜,比航航大八個月。
孩子們都準備好,跑到場中央集合,陸非繞着牆邊走過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韓江看了一下時間,“一小時前。”
“嘖,慈父。”
溫顏看他只有一個人,“嫣兒呢?”
“今天有個什麼頒獎典禮,沒在北京。”
“獲獎了?”
陸非特別自豪,“那必須的。”
場中央,孩子們已經開始甩胳膊踢腿做熱身運動了,溫顏回頭看了一下,拉着韓江的手,“去那邊坐一會吧。”
韓江跟着她過去坐下,陸非坐在韓江旁邊。
溫顏偏頭看韓江,“你累不累?
要不靠我身上睡一會。”
韓江捏捏她手,“不用,我看看他這一個月有沒有長進。”
前面還好,每個人做動作,踢板子,航航都是最有勁兒動作最標準的一個,但一到後面雙人對戰,他就蔫了。
今天又是他跟糖糖一組。
韓譯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陸知甜。
教練一喊開始,糖糖就連踹帶打,步步緊逼,航航只用雙手護着前胸稍作防衛,並不進攻,眼看就要退到場外。
糖糖一腳沒踹明白,差點沒摔那,航航還去扶了一下。
陸非說:“看見沒。”
韓江:“看見什麼,我兒子那叫紳士,不打女生。”
陸非笑着說:“我閨女跟她媽當年一樣厲害。”
一節課結束,倆孩子吵着要坐一輛車,陸非說:“那我可把你兒子拐跑了。”
“拿走拿走。”
韓江直接牽着溫顏上車。
門一關,車裏只剩兩人,沒了礙事的小尾巴,韓江就沒再控制,直接將人摁在座椅上,壓過來吻住她的脣。
一時間,車裏只剩兩人不太平靜的呼吸聲。
韓江親夠了,伏在她肩頭微喘,手握着她手腕向下滑,與她十指相扣,“想我了嗎?”
溫顏摟住他,“在機場的時候不是說過了?”
“兒子說的不算。”
溫顏笑了下,“嗯,想你。”
“哪想?”
“你想讓我說什麼?”
“你知道。”
“我就不說。”
韓江使壞地偏過頭咬了她一口,“真想現在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