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有很多時候不一定需要那麼各方面都特別亮眼的歌曲。
正常的歌曲也是可以拿出來唱的。
只要機會合適。
韓升其實上一次聽見羅海說出來思念這個情緒的時候,他就第一時間想到了《思念是一種病》。
這也並不是最開始的齊秦的版本,畢竟相對來說,齊秦的演繹或許來的更爲老派一點。韓升喜歡的版本是張震嶽的版本,對方相對來說,多了一點樂趣的意思。
並且人家寫的時候就是這樣:
在張震嶽初中時他聽到這首歌便十分喜歡,該曲的旋律就一直在他腦中縈繞。
原來的歌曲版本很簡單,張震嶽便將齊秦的版本重新編曲並加入新元素。張震嶽認爲翻唱如果和原唱一樣就沒有意思了,翻唱要讓聽過原唱的聽衆覺得這是另一首歌,要讓沒聽過的聽衆覺得有趣。
顯然,韓升就是這麼覺得的。
聽到這首歌的第一時間,他就覺得不是那種傳統的思念多難受的那種。
反倒是,帶着淡淡回味的那種
“當你在穿山越嶺的另一邊
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沒有溫和的前調,沒有多餘的伴奏,甚至別說多餘了,就沒有伴奏。
現場,韓升開口的時候,氣氛其實是有那麼一點點沒有進去的。因爲歌曲這種東西,還是離不開伴奏,換句話說,這前面兩句就不是能幹唱的...那有什麼是能幹唱的呢?
加上一個大家打拍子,就能變得很厲害呢?
那也很簡單,就是加點饒舌元素,換個英文單詞來講,叫RAP。
“一輩子有多少的來不及
發現已經失去
最重要的東西
恍然大悟早已遠去
爲何總是在犯錯之後
才肯相信錯的是自己
他們說這就是人生
試着體會試着忍住眼淚
還是躲不開應該有的情緒...”
和現在的那種狂拽酷炫吊炸天的那種rap不同,其實早年間的rap是比較溫和一點的,而且和國內的情歌風格是融合的很好的那種。
也就是他不是完全的饒舌風格,後面有一段纔是。
但韓升更喜歡前面這種節奏:
不但能夠借用這種外來的音樂形式,還能融合進國內風格的表達。
而不是就跟着國外的那些匪幫說唱一樣的,就各種“老子很有錢”“老子有女人”“老子賣drugs...”額,最後一個好像沒有,但總之是帶着一股社會氣息的。
所以當現場的人聽到這張風格的音樂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它不是進化版的數來寶。
並且能瞬間就體會到裏面的東西:
“可不是麼,重要的東西失去的時候,往往恍然不覺,等到發現的時候爲時已晚。”
來自剛畢業工作的年輕人,等大學過去,社畜生活來襲...
才發現學校時光是多麼美好珍貴。
“犯錯之後才肯相信錯的是自己...哈哈,我就是犯錯之後,才發現錯的是自己。但我並沒有眼淚吧,更多的是遺憾。”
“該有的情緒,確實是難以抗拒的。”
而來自人羣中更多的人們,體會着歌詞裏簡單,卻又是充滿着共同經歷的詞句。
歌曲的一個重要事情就是要引起共鳴,但也不僅僅是要引起共鳴——它需要來自生活,而又高於生活。至於這個高,要高到什麼地方去呢?
有人會拔高到愛與和平,但《思念是一種病》這首歌就像它的歌曲風格一樣,只是淡淡地:
“我不會奢求世界停止轉動
我知道逃避一點都沒有用
只是這段時間裏尤其在夜裏
還是會想起難忘的事情
我想我的思念是一種病
久久不能痊癒...”
...
這段臨時來的歌曲,讓汪蘇龍其實是感覺最直接的:
他甚至都沒有繼續進行比賽。
因爲他知道,無論是《音悅之旅》還是別的什麼綜藝節目,本質上,這些遊戲環節再怎麼創新,其實目標其實並無太大區別:就是獲勝嘛。
但有時候,獲勝是比不上有些東西的。
比如聽歌。
汪蘇龍其實蠻震驚於對方看了羅海一個提示語,就能寫出一首歌這件事情,當然更好奇寫的咋樣。
尤其是還敢在這麼沒有伴奏的情況下表演。
他先是分外關注,然後聽了兩段之後不自覺有些愣住:就這麼,這樣的音樂表達,其實他也不是不能寫出來啊...
在汪蘇龍的潛意識裏,他最驚歎的是韓升那些各種變調,各種奇妙和絃的曲子。
那絕對是靈感爆棚的產物。
眼下這種其實似乎不用多想,只要正常表達,也能寫出來。
但是,他又聽了兩句之後,就覺得不一樣了——它和別的東西有一些不同,和別的歌手在表達上,似乎豐富了很多。
並且,還特別有自己的一套邏輯在。
《思念是一種病》這首歌純論音樂,肯定是就那樣吧。
而更重要的是,它在裏面講的一件事情,因爲錯過了恍然大悟的後悔,然後反問爲什麼,然後試着思考體會,才發現無可奈何。
它的歌詞,絕對不是爲了押韻而去寫的。
更像是爲了將一個故事。
有很多歌曲是描繪一個想象空間,但如果是用具體的歌詞來描述一個大家都經歷過的世界,或許,這樣來的也相當動人。
《思念是一種病》就是這樣,看似簡單,實則頗爲有自己的巧思。
並且第二遍的時候,就有人跟着唱了。
所以直到進入真正的rap部分的時候,不少人還有點蒙:
“多久沒有說我愛你
多久沒有擁抱你所愛的人
當這個世界不再那麼美好
只有愛可以讓他更好
我相信一切都來得及
別管那些紛紛擾擾
別讓不開心的事停下了腳步
就怕你不說,就怕你不做
別讓遺憾繼續,一切都來得及,當你在...”
人羣中央,韓升是一口氣就唱完了這段RAP詞,然後立馬又接上了有曲調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