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堵上了她的脣。
溫阮唔唔了幾聲,雙手抵上他胸膛,想將他推開。
但他如座巨山似的,一動也不動。
溫阮有些急了,直接在他脣角咬上一口。
霍寒年喫痛,不得不鬆開溫阮。
溫阮清麗的小臉漲得通紅,她朝霍寒年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客廳。
客廳裏有兩道身影。
一個坐在輪椅上,一個站着。
虞香和照顧她的傭人吳嬸。
顯然,她們已經看到了玄關處的一幕,吳嬸微微偏開頭,神情略顯尷尬。
虞香清清冷冷的坐在輪椅上,面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霍寒年摟在溫阮纖腰上的大掌,陡地加重了幾分力度。
溫阮已經猜到輪椅上的女人是誰了,她握住霍寒年緊繃着的手臂,小聲道,“別忘了我昨晚跟你說的,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你了,但你還有我。”
霍寒年看着溫阮的眸色深暗了幾許,他緊抿了下緋色的薄脣,大掌握將她纖細的小手牢牢握進掌心。
“我帶你過去。”
溫阮咬了咬脣瓣,內心掙扎了下後,跟着霍寒年走進了客廳。
即便溫阮微微垂着眼斂,也能感覺到女人落在她身上打量的眼神。
深吸口氣,緩緩擡起頭,對上女人的眼睛。
四目相對的一瞬,溫阮明顯感覺到女人瞳孔劇烈的縮了縮。
溫阮的眉眼,實在長得太過像雲翾。
漸漸褪去青澀的小臉,出落得愈發清麗纖塵,就像一顆璀璨的明珠,正是綻放光華的年紀。
像,實在太像了!
虞香的眸子落在溫阮臉上後就挪不開了,清冷的眼神,也漸漸變得尖銳。
那樣的眼神,仿若一根釘子,要狠狠扎進溫阮的心裏。
霍寒年下意識將溫阮護到身後,看着女人雍容華貴臉龐上出現的裂痕,他緊抿了下削薄雙脣,冷冷開口,“你怎麼在這?”
虞香臉上的神情帶了幾分扭曲,她手指發顫的擡起,指向霍寒年身後的溫阮,“她是誰?”
陰寒森冽的嗓音,帶着難以掩飾的憤怒和厭惡,足以想象,她對雲翾的恨意有多深!
霍寒年面色漠然的看着情緒翻涌的女人,“我女朋友,溫阮。”
他落落大方介紹着她,並沒有遮遮掩掩。
虞香聽到溫姓,她情緒有點崩潰,“她是溫錦章和雲翾的女兒是不是?”
霍寒年喉嚨動了下,嗓音沉啞的道,“是。”
話音剛落,輪椅上的女人,身子就一陣劇烈的顫慄。
她手指發顫的指向溫阮,“你居然跟那個無恥女人的女兒交往?她媽勾引你爸,她就來勾引你——”
“閉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霍寒年不允許任何人羞辱溫阮,包括眼前這個女人。
虞香情緒已經徹底不受控了,她瞳孔渙散,像是發了瘋一樣,“你不能跟她在一起,就是她媽,害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對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那個女人所害——”
她臉孔猙獰扭曲的朝霍寒年和溫阮爬來,像是從地獄出來的嗜血女魔。
霍寒年握着溫阮小手的大掌加重了幾分力度,低啞的嗓音像是從喉骨深處發出,“你先回去。”
溫阮看了眼被刺激得快要崩潰的霍母,心裏五味陳雜,她搖了搖頭,“我要跟你一起面對,你先將你母親扶起來。”
霍寒年拉着溫阮往後退了幾步,她看向站在一邊的吳嬸,“將她扶起來。”
吳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霍母扶到輪椅上,卻沒想到,她一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
鋒利的一端,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她真是好本事,人都死了,她女兒又變成禍水,呵,她是要逼死我啊!”虞香臉上淚水縱橫,她眼眶猩紅的看着霍寒年,“看來,你也是真的想讓我死,好,那我就死給你看——”
鋒利的刀尖,一下子就劃開了細瘦的手腕。
汨汨鮮血,淌了出來。
溫阮和霍寒年都怔住了。
溫阮聽說過霍母精神不太正常,但沒想到,不正常到了這種地步!
劃了一刀,見霍寒年無動於衷,她又劃第二刀。
溫阮反應快一步,上前,一把奪走她手中的水果刀。
要解開霍寒年心中的結,絕不是虞香死了這麼簡單。
若她就這樣死在他和她的面前,霍寒年會更加承受不住!
溫阮朝臉廓緊繃的霍寒年看了眼,“快去拿藥箱過來。”
虞香看着蹲在她身前的女孩,眼神清冷銳利的瞪住她,“離我兒子遠遠的,不然,我饒不了你!”
溫阮沒有理會虞香的警告,從霍寒年手中接過藥箱後,簡單的替她處理傷口。
但虞香碰都不讓溫阮碰,一把將她推開,“小三的女兒,別碰我!”
溫阮擰了擰眉,她站起身,對霍寒年說道,“將她送去醫院吧,傷口雖不深,但要及時進行處理。”
霍寒年叫了救護車,跟老宅打了個電話。
救護車過來的時候,老宅管家過來了,管家跟着一起前往醫院。
霍寒年沒有去,虞香被擡走的時候,眼神陰冷的朝溫阮看了眼,“有我在一天,你們別想在一起!”
公寓裏恢復安靜後,霍寒年渾身無力的靠在沙發上。
太陽穴像是被無數細針狠狠扎進去了一樣,突突跳着,疼得厲害。
溫阮給霍寒年倒了杯溫開水,又將虞香手腕滴在客廳的血跡清理乾淨。
走到沙發邊,看着臉色陰沉鐵青得厲害的霍寒年,她坐到他身邊,纖細的雙手環住他勁瘦的腰身,小臉埋進他胸膛,“我不會退縮的。”
霍寒年低頭看着懷裏的女孩,骨節分明的長指擡起,輕輕撫了下她烏黑清純的秀髮,眼裏晦暗不明,“以後多帶兩個人在身邊,我怕她不正常的時候會傷到你。”
溫阮看着他漆黑又冷鬱的瞳孔,擡起小臉,親了親他的眼睛,“我不怕,你呢,有我在,你還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