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年還沒有靠近,暗衛就將他攔了下來。
沒有南宮嘯的允許,誰都不能進去。
霍寒年沒有強闖,他離開之後,找陌湛拿到隔壁休息室的房卡。
這家酒店面朝大海,套房之間隔着的陽臺,是可以躍過去的。
陌湛跟着霍寒年來到套房,見他準備跨到隔壁陽臺,微微皺了下眉,“少主,你對溫阮是不是有點過度在意和關心了?隔壁房間裏的男人是主君,你若貿然闖進去,後果是相當嚴重的!”
陌湛對溫阮感興趣,但也還不到爲了她,得罪主君的地步!
霍寒年緊抿了下緋色的薄脣,冷聲道,“若是她真出了什麼事,我會後悔一輩子。”
聽到霍寒年的話,陌湛眼裏露出一絲訝然,“你也喜歡溫阮?”
霍寒年脫掉西裝外套,將襯衫衣袖往上捲了幾分,回頭看了眼陌湛,眸光幽沉的道,“是她先喜歡的我。”
陌湛怔住。
細細想來,也是有跡可循的。
從斯漫沙漠,再到醫藥部,溫阮的一步步,都是有針對性的。
陌湛脣角勾了勾,原來如此!
陌湛恍神間,霍寒年已經一個利落的跳躍,高大挺拔的身軀,跳到了隔壁陽臺上。
也只有他才這麼大膽,好幾米的距離,若從這裏摔下去,則會粉身碎骨。
霍寒年滿腦子裏都是溫阮,若是她被強迫,他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一定會救出她。
霍寒年推開客廳連接陽臺的玻璃門,面色冷峻的走了進去。
套房裏有兩間臥室,其中一間大敞,另一間房門緊閉,霍寒年大步走了過去。
就在他準備推開門,看看裏面的情形時,裏面突然發出了不正常的聲響。
南宮嘯帶着微喘的聲音傳來,“能被我寵幸,是你的榮幸。”
霍寒年身子猛地一僵,渾身血液凝固成冰。
很快,溫阮嬌軟的聲音響起,“主君,那你以後要好好待我啊——”
她的聲音,並沒有半點勉強,反倒還很享受。
霍寒年漆黑狹長的幽眸裏,迅速染上了一層可怖的猩紅,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了拳頭。
只要他長腿一伸,就能踹開這扇門。
可是他卻害怕了。
害怕看到裏面的情形,害怕看到他不想看到的畫面!
他閉了下猩紅的眼睛,轉身,步伐沉重的離開了。
陌湛一直等在陽臺上,看到霍寒年面色陰鬱的跳了過來,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他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嘆了口氣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要想開點。”
霍寒年緊抿着薄冷的雙脣,什麼都沒有說,快步走出房間。
他臉色陰沉得能滴水出,眼底猩紅嗜血,像一頭受到了重大刺激的獸。
陌湛生怕他出什麼事,趕緊跟了上去。
霍寒年直接出了酒店,他上了車,啓動引擎,油門一踩,車子疾馳而去。
他將車子駛出市區,到了盤山公路。
彎曲的道路上,他不停地踩油門,車速達到極致。
陌湛奮力追趕,但一直追不上。
這種彎曲的路上,車速太快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陌湛不停地給霍寒年打電話,但一直沒有人接聽。
霍寒年腦子裏亂轟轟地,胸膛微微地喘着氣,心底的情緒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他內心深處,不願相信她是那樣的女人,可有什麼比親耳聽到的還要真實呢?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難受,心臟像是被只無形的黑手緊緊攥住了一樣,讓他難以呼吸。
拐彎處,一輛貨車迎面駛了過來。
霍寒年車速相當之快,看清貨車時,他猛打方向盤。
但由於拐彎太急,車頭砰的一聲,撞到了懸崖上。
他身子猛地往前傾去,胸口頓時一陣劇痛。
陌湛追上來,看到剛剛發生的一幕,他嚇得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
……
套房裏。
溫阮坐在牀畔,眼裏沒有半點醉意,反倒異常清醒。
南宮嘯躺在牀上,懷裏抱着枕頭,冷峻的臉埋在枕間,不停地磨蹭着。
這是溫阮特意爲男人調製的一種迷晴香,她噴在自己的發間,只要嗅過之後就會中招。
男人中招後會在夢裏做他想要做的事,溫阮配合了他幾句,他就更加當真了。
見他慢慢安靜下來,溫阮起身,從他頭頂拔了根頭髮,然後放進自己帶來的透明袋裏。
她理了理自己的長髮和禮服,走了出去。
看着外面的暗衛,溫阮說道,“你們主君還在休息。”
暗衛沒有攔着溫阮,讓她離開了。
溫阮沒有再回宴會廳,而是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雖然南宮嘯沒有碰到她,但先前抱着她,埋在她脖頸間嗅了下她的秀髮,讓她一直惡寒到現在。
溫阮將自己從頭到腳洗乾淨後,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躺在牀上,想到今晚發生的事情,心臟還在怦怦亂跳着。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看到陌湛的來電,溫阮按下了接聽鍵。
……
醫院。
VIP病房內,霍寒年躺在病牀上,額頭纏着紗布,手上扎着點滴針頭,面無表情的靠坐在牀頭。
陌湛剛從外面打完電話過來,看着渾身寒意凜冽的男人,他說道,“我剛跟溫阮打電話了。”
霍寒年幽眸一沉,緊抿着削薄的雙脣,好一會兒才嗓音低啞的開口,“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
話雖如此,心底的情緒,還是不受控制的波動。
先是冷訣,現在又是南宮嘯,她還會在意他嗎?
“我跟她提了你出車禍的事,她聽了還挺着急的,問你有沒有事,我說你差點見閻王了,估計等會兒她就會來醫院看你了。”
霍寒年微微眯了下深不見底的狹眸,神情晦暗不明的看着陌湛,“你不是想追求她,怎麼現在還幫起我來了?”
陌湛嘆了口氣,“以前她身邊沒人追時,我覺得自己希望挺大的,但現在看到你,冷訣,主君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我也得有自知之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