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主?”
男人捏着她手指的力度加重了幾分,漆黑的狹眸幽沉下來,“不然你以爲是誰?”
他身上穿着一套侍衛服,易容成了美泉宮的侍衛。
溫阮長睫輕輕顫慄,剛要說點什麼,男人沉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手指怎麼弄成這樣了?”
她細白的手指如玉蔥般纖嫩,指腹上被蟹殼刺傷的痕跡顯得異常明顯。
他拉起她的手指,放進薄脣裏吸允。
他的舉動,讓她怔了怔。
溫熱的觸感,又蘓又麻,她想要抽回手,他卻緊吮着不放。
“這是在宮裏,你別這樣。”
霍寒年冷眉冷眼瞪着溫阮,“誰傷的你?”
“一點小傷,你別放心上。”
他知道她的脾氣,她不願說,誰也勉強了不她。
他將帶來的東西交到她手中,“我暫時留下來保護你。”
溫阮握住霍寒年手臂,“會不會有危險?”
“我的安危你不用擔心,倒是你,才進來手就傷成這樣。”
說着,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手鐲,拉起她的手,套進她纖細的手腕裏。
“手鐲裏有麻醉針,劑量能射暈一頭大象,遇到危險時,你就按動這個開關。”
雖然他想辦法來到美泉宮當侍衛,但也不能時刻護在她身邊,這個手鐲能在緊急關頭護着她。
溫阮看着身前的男人,鹿眸裏涌出薄薄水霧。
她主動撲進他懷裏,聞着他身上清冽而熟悉的氣息,鼻頭酸酸的。
雖然現在他還沒有想起以前的事,但她能感覺得出來,他對她越來越上心了。
霍寒年回擁住溫阮,有那麼一刻,恨不得將她勒進自己骨血裏。
修長的大手輕輕拍了下她纖秀的脊背,“我不能在這裏呆太久,得馬上走了。”
溫阮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低下頭,在她脣角落下一吻,“宮裏危險重重,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
溫阮被婭王妃爲難的事,很快就傳到了莉王妃那裏。
莉王妃比婭王妃先入宮,她是被廢王太后的遠房侄女,當年也受寵過一陣,但由於現在的王太后跟被廢王太后是死對頭,南宮嘯不敢惹他母后不開心,也就慢慢冷落了莉王妃。
莉王妃派人,將溫阮請到了她宮裏。
比起婭王妃的奢貴雍容,莉王妃顯得要素淨典雅許多。
莉王妃長相偏東方人,有種東方古典美人的韻味。
看到溫阮過來,她笑容溫和的請她入座。
舉止投足,一顰一笑間,透着大家閨秀的氣質。
和趾高氣昂,囂張跋扈的婭王妃,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看到溫阮受傷的手指,莉王妃拉着她的手,一臉心疼的搖搖頭,“這麼好看的手,傷了真可惜。”
莉王妃派女傭拿來藥膏,“這個你拿回去,擦了很快就會好的。”
“謝謝莉王妃。”
溫阮跟莉王妃聊了會兒,準備起身離開時,一個殘缺的玉佩掉了出來。
溫阮長睫一顫,剛要撿回玉佩,莉王妃先她一步,撿到了玉佩。
“回莉王妃,這是您表姑給我的。”
什麼?
莉王妃臉色變了變,“怎麼回事?”
溫阮將那晚見到被廢王太后的事說了出來。
莉王妃將玉佩緊攥進掌心,沉默許久,“難怪我第一眼看到你覺得眼熟,你真的很像我表姑年輕的時候。”
莉王妃將玉佩還給溫阮,“婭王妃讓你徒手剝螃蟹,你手指傷成這樣,有一部分是你故意弄傷的吧?你知道我和婭王妃不和,她不喜歡的人,我定會叫來宮裏安慰一番。剛剛玉佩掉出來,你也是故意讓我看到的,是嗎?”
溫阮微微勾脣,“莉王妃沒有說錯。”
莉王妃眯了眯美眸,“我並不喜歡太有心機的女孩。”
“可是沒有一點心機,在這宮裏,怕是寸步難行。”
莉王妃靠到軟榻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溫阮,“說吧,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我想見老國王一面。”
“這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老國王近年來很少露面。”莉王妃手指支着下頜,半響後又說道,“兩個月後,老國王七十大壽,若是你想見他,也只有在那個時候。”
兩個月後?
時間比溫阮預想的要長。
這段時間,也不可能每次裝病,或用迷晴藥矇混過關。
可要見到老國王,也只能留下來。
溫阮看着莉王妃玉腕上戴着的手鐲,纖細的眉微微擰起。
莉王妃見溫阮盯着她的手鐲,眼中露出一絲不解,“你在看什麼?”
“我看婭王妃手上也有個同樣的手鐲。”
莉王妃點點頭,“當初我和婭王妃被封爲王妃時,王后送給我和她的。”
溫阮抿了抿脣瓣,“能讓我看看嗎?”
莉王妃取下手鐲遞給溫阮,溫阮接過後細細看了眼,又放在鼻邊聞了聞。
一股淡淡的清香飄入鼻尖。
溫阮的嗅覺比一般人的要好,很淡的清香她都能分辯出味道。
聞到手鐲裏香氣含有的成份,溫阮臉色一變,“莉王妃,恕我冒昧,這些年,你和主君有過孩子嗎?”
莉王妃身邊的女僕怒斥一聲,“大膽,莉王妃的私事,誰允許你過問的?”
莉王妃擡了下手,“無礙,這麼多年了,我早就想開了,子女和父母也是需要緣份的。”
“我進宮後第一年就懷過孩子,但不到三個月就流了,後來就一直沒有再有孕過。這點我倒是和婭王妃同病相憐。”
溫阮抿了抿脣瓣,垂下長睫,她將手鐲一掰,手鐲其中一端被掰開,“莉王妃,手鐲裏含有麝香,這種香和其他香融合在一起,不易被發現,但長時間佩戴,就會引起不孕。”
什麼?
莉王妃走過來,拿過手鐲,細細看了一眼,這一看,瞳孔微微收縮,身子不穩地往後退了幾步。
“原來如此,好惡毒的毒婦啊!”莉王妃臉上露出幾分憎恨扭曲的神情,“她自己不能再生育孩子了,也想讓我們跟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