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涵妹妹,你這都說的什麼呀,我聽不懂。我就知道,你是我妹妹,跟我親妹妹一樣。要是別人傷害你,我不會答應的。好了,我回去了,你幫我好好照顧子墨,辛苦你了。”
“您慢走!”夏一涵恭順地送走她,回到病房,把葉子墨的錢包原封不動地交還給他。
夜色漸深,葉子墨好像也沒有要睡覺的意思,夏一涵就只好坐在他牀邊不遠處,隨時等着他吩咐。
她想起上次兩個人坐在健身房的地上,也是這樣默默無言。
或許他們本來就是雲與泥的距離,無言纔是最正常的狀態吧。
很久,葉子墨才輕聲說了句:“以後離她和她那個該死的弟弟遠點兒。”
“嗯?哦!”夏一涵愣了一下後,又輕聲說道:“葉先生,我知道可能現在說這些不恰當,但我想和您說說我的心裏話,希望您別生氣。”
“說吧。”
“我覺得她和宋書豪雖然有些過分,到底還是因爲她是您的未婚妻。誰也不希望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所以……”
“所以希望我不要欺負你,放過你?”他接了她的話,以一種含義未明的眼神看着她。
他的眼神常常能給她的內心造成巨大的波動,這一次,也不例外。
她澄清的眸子看着他。
“是,葉先生,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只想安分地在這裏做好傭人,不想捲入是非之中。對我來說,跟你們這些人鬥,太自不量力了。”
葉子墨不接她的話,只是招手讓她上前。
“坐這裏說話。”他目光看了看他病牀邊緣。
夏一涵以爲他是聽不清,遵照他的意思起身,走過去,卻沒坐下。
她剛要把方纔的話重複一遍,葉子墨伸出一隻手臂,很溫柔地把她摟過去。
“葉……”
“別動,聽我說。”
他的聲音也極溫柔,像是男人在哄她深愛的女人,她一時怔住了。
“我會保護你,別怕,以後不要離開我身邊,就沒人能傷害你。”
他摟着她腰身的手臂略收了收,另一隻手帶着幾分寵愛,輕輕撫摸她直順的長髮。
那樣的溫柔,像母親的手一樣,應該說像她夢想中的母親慈愛的手那樣。
從未見過父母的夏一涵不知道母親的呵護是怎樣的,但他的疼愛,神奇地讓她想起了母親。貼靠在他寬闊的胸膛,鼻腔中充斥着讓人安心的男性氣息。
她的每一次呼吸中,似乎都有感動和愛情在涌動,這種感覺讓她多想要沉醉其中。
她閉上了眼,想貪婪地享受一次有人呵護的滋味,哪怕只有一分,一秒,她不奢求更多。
葉子墨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頭髮,指腹貼着她的頭皮,緩慢地從上而下,她舒服放鬆的無以名狀。
彷彿從年幼到如今,所有的悲哀,都在他手下化成塵埃。
她覺得他那樣博大寬廣,她渺小的如一粒沙,此時此刻,幸福無比。
也許她要的本來就不多,一個完整的家庭,一聲母親帶着寵愛的責備,就夠了。但是這些在別人司空見慣的事,卻是她求不到的。
“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感覺?”他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低柔地響起。
“幸福的感覺。”她像被他催眠,放鬆中真實感受脫口而出。
他的心有一瞬動了一下,隨即表情又嚴肅起來。
女人,話說的越甜,心越狠,他已經領教過她的兩面性了,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他手上的動作隨着心理的波動停了一下,夏一涵也如夢方醒。
“葉先生,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那麼說。可能是因爲想起我母親,對不起,我說的有些亂。您放手,好嗎?”
“我不會放手的。”
他一語雙關的話透着堅定,好像是在說他很執着地喜歡着她,又好像在說,他勢必要征服她才罷休。
夏一涵的心更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