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依依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怎麼了?冬青你還沒有告訴我他怎麼樣了。”
放開她,他的眼睛很亮,剛纔憐惜的神情已經消失,“我只知道葉氏總裁千里追妻,連公司都不要了,現在是葉子墨掌握着公司。”
“他沒事就好。”丁依依忽然神『色』緊張,左看右看的,還朝着冬青擠眉弄眼。
冬青奇怪問道:“怎麼了?”
看着丁依依忽然走近,衣料上傳來特有的淡淡香味,衣服摩挲着衣服,他猛地後退,“怎麼了。”
看他後退,丁依依只好再前進一步,對方又忽然後退,“你別動!”
情急之下,她拉住他的手,跨到他跟前,兩人腳跟對着腳跟。
冬青喉嚨艱難的上下吞嚥了一番,“怎麼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連日來一些令他手足無措的情緒和思念涌上心頭,他伸出僵硬得不像話的手,慢慢的往她腰間探去。
“你說,他會不會竊聽我們說話。”丁依依壓低了聲音,見他臉『色』古怪,不禁更爲擔心,“你也這樣想嗎?”
冬青收回手,有些尷尬,“他沒有必要這麼做。”
丁依依還想說什麼,見對方面『露』疲憊之『色』,也不好再多問問題,兩人再講了幾句話,冬青便離開了。
路程比丁依依想象的要順利得多,半個月後,他們到達了地圖上附近的海域,撒旦找丁依依找得更加勤快。
午飯過後,丁依依照例去了他的房間。這個男人很奇怪,每次與丁依依在一起的時候,一定不讓任何人在場,就連冬青也不可以。
進了房間後,她驚訝的發現他居然沒有在看書,而是望着窗外發呆。
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提醒對方,不過很快對方回回過神,照例取出地圖,地圖上面已經是密密麻麻的標記。
“沒有猜錯的話,一週之內就能到了。”他放下筆,深深的將體內的濁氣吐了出來。
丁依依對這一切可不上心,“等到了以後,就放我回去。”
“爲什麼要回去呢?你可以留下來。你的孩子將獲得不一樣的人生,什麼上學考試找一份工作,這是世界上99。99%的人需要過的生活,而你的孩子是剩下的那0。1%他將在另外一個世界。”
“爲什麼要勸我留下來。”
丁依依看不懂面前這個男人,從與他的談話中,似乎總是能照到關心她的痕跡,如果說只是因爲她是一顆棋子,這種關心未免太過了。
“老闆!前面是礁石,過不去的,要過去船底會被弄穿!”船員推門而入。
撒旦高大的身子擋住了半邊窗戶,他重新抽出圖紙,走向丁依依。
圖紙與她手臂上的紋路互相契合,與之前量的數據分毫不差。
他大步流星的走出船艙,船已經停下了,衆人都站在甲板上,丁依依看到那個瘦小的男孩被高大的白人推來推去,她想上前,手腕被拉住。
“皮艇在船後面。”冬青壓低聲音。
她不明所以:“什麼?”
“這裏佈滿了暗涌還有礁石,一個不注意很可能沉船,到時候我會安排你上皮艇,然後你就離開,能走多遠走多遠。”
冬青垂頭,認真的看着她,“我對那個世界毫無留戀,如果去不了極樂世界,就讓我去另外一個世界吧。”
甲板上的人呼喊聲越來越大,因爲撒旦做了一個決定,繼續朝前行駛。
“記住!”他彎下腰抱住她的頭,“一有情況立刻上皮艇,然後不要讓任何人上船。”
丁依依被她往船尾皮艇的方向推,見她腳步不動,他有些着急,回望了一眼船頭,已經有幾個人站在了撒旦的對立面,氣勢洶洶的。
“求你。”他挺着背脊,目光溫柔如水。
她看出來了,他確實在哀求,那種想保護人的人,那種希望她平安的心。如果幫不上忙,那就別幫倒忙吧。
點點頭,她不動聲『色』的往船尾挪去,而甲板上已經呈現白熱化的階段。
“老頭子,就算你給我們很多錢我們也不會往前開了,你沒看到那一片全是礁石?再往前開就得送命!”
“往前開,地圖沒有錯。”帶着面具的男人手輕輕按壓在腰間,她並不想那麼做,但是如果有人執意阻擋,那就是在『逼』他。
站在他對面高大的白人朝左右兩邊的同夥看了兩眼,甲板上只有這個男人和他們不是一派的,丟了喂鯊魚誰都不知道,還可以白白掙條船,又不用死。
這幾人眼睛裏已經閃現出殺意,帶着面具的男人按壓在腰間的力道更緊。
“夠了!在這裏吵一點結果也沒有,倒不如先返航,再行駛一天就能看見一個小鎮的碼頭,不想去的人直接下船就可以,船在返航也就是一天的事情。”
冬青雖然這麼說,但是眼神掃過男人的腰,他是在救那些蠢貨,要是聽他勸趕快走就能撿到一條命,真是見錢眼開,不知道有些人的錢是沒法掙的嗎!
“呵呵,遲了,你們就兩個人,解決了你們再返航也是一樣的。”貪婪的心被激發出來,說話的人率先走了出來。
“砰!”一聲槍響。
丁依依回望着船頭,也只能看見隱約顯現的人影,那一聲槍聲是對誰?那個男人,還是冬青,或者是誰?
肚子忽然一痛,不明顯,好像有小東西在踢着肚皮一樣。不!就是小東西在踢他!
她熱淚盈眶,伸手不住的撫『摸』着隆起的腹部,寶貝兒,媽媽一定會保護你的!
順利放下皮艇,她艱難的藉助繩梯往下爬,粗糙的麻繩摩挲着掌心,不一會手掌就通紅一片,破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好不容易下了船,皮艇在水面上動『蕩』得厲害,她又花了一點時間才掌握了訣竅。
水面波動得厲害,一層高過一層,而且海的味道逐漸變得腥臭,風不自然的停止了,空氣讓人窒息。
“砰!”又是一聲槍響,然後是男人恐怖的哀嚎,紅『色』的火苗先是一團隱約可見,隨後越來越大!
有人防火?不要命了?在船上防火無疑是把自己的退路給截斷了!
丁依依拉長了脖子,着急的搜索着冬青的身影,皮艇已經把她帶開,水面不正常的波動已經更加明顯,明顯得她這種門外漢也察覺到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