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纔不要。”鄭一清拒絕說,“我又不是自己沒有,而且哪有做妹妹的給嫂子買房子的道理。我要是缺什麼的話,不會自己買啊?”

    自己本身的收益加上葉家益的以及她孃家時不時會打過來的零花錢,讓鄭一清充滿了底氣。

    她可不差錢,就是剛纔一剎那間知道葉可兒送了她婆婆一套房的時候,小小的吃了點醋。

    她都沒收到過這麼貴重的生日禮物呢,回去可得好好的敲打一下她男人才行了。

    每年都送些包包香水什麼的,沒有一點新意。

    這樣想的時候,鄭一清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是怎麼花式稱讚葉家益懂她的。

    送的那些包包香水之類的都是她那時候想要的東西。

    “不說這個話題了,和你一個土豪談跟錢有關的話題太傷感情。”想着,鄭一清擺了擺手,和自然的就開口和葉可兒談起了孩子的問題。“說說看,你結婚後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要幾個?是跟你姓葉還是跟梓晟家外公姓和?”

    “爲什麼姓氏的選項了刨除了林?”葉可兒問道,“而且這個話題還早着呢,我起碼最近兩年的計劃中完全沒有要孩子這個選項。”

    聞言,舒雲瞪了葉可兒一眼,然後看向鄭一清也是一樣的不解。“這個話題怎麼還早了,遲早都是要生的早點討論這個問題哪裏不對了?不過我也挺好奇爲什麼孩子姓氏的選項裏不包括林的,跟梓晟姓有什麼不好的嗎?”

    “哎呀,林家那一家有幾個好的,不姓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葉小姑小聲的插嘴道。

    她對林家人向來沒什麼好感,並且她心裏想的也就是不應該讓葉可兒和林梓晟未來生的孩子姓林的。

    她們老葉家的孩子,憑什麼便宜了那戶腌臢的人家?

    又不是自己養不起,憑什麼白白的便宜了姓林的那些人?

    孕婦的脾氣本來就陰晴不定,忽然間暴躁起來是很常見的狀況了。

    所以在葉小姑旁邊坐着的舒雲特別淡定的拍了拍葉小姑的胳膊,張嘴說了幾句軟話安撫了一下葉小姑的情緒,甚至都懶得站起來給葉小姑拿點水果什麼的。

    “其實林家人也只是對梓晟和賀家不友善。”鄭一清忍不住說了句大實話。

    她把葉可兒和林梓晟未來生的孩子姓林的選項刨除的真正原因,明明就是因爲葉家益跟他提起過,林梓晟說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後跟他姓。

    “一清,你這是在幫林家人說話?”葉小姑的眼睛刷的一下就朝鄭一清撇了過去,“對梓晟不好還不能證明他們人品有問題嗎?我們梓晟那麼貼心,怎麼就偏偏攤上了那樣糟心的家人了。”

    鄭一清張了張嘴,覺得自己還應該在辯解幾句,然後就接收到了來自舒雲和葉可兒的雙重目光威脅。

    突然的就感覺自己是個和孕婦胡攪蠻纏的惡人了怎麼破?

    鄭一清抿了抿嘴,勉強的擠出了一抹笑容:“小姑,是我剛纔說錯話了,那林家人就是些操蛋的貨色。”

    這樣說可以了嗎?

    沒有問題了吧?

    說這話我已經夠違心了,你們別逼我了可以嗎?

    一向追尋着真實的鄭一清,並不是很習慣這樣張嘴就來的虛話,哪怕是爲了哄人。

    怎麼認爲就怎麼去操作,那纔是她一貫的做法啊!

    葉可兒和舒雲對視了一眼,揹着葉小姑同時的向鄭一清點了點頭並豎起來大拇指,表示了自己對鄭一清的讚賞。

    快要臨產的孕婦可是高危人物來着,萬萬不能惹。

    大喜大怒之下,萬一孩子忍不住對世界的渴望,想要提前幾天從肚子裏出來,那後天葉可兒和林梓晟的婚禮大概就要推遲了。

    而且他們一大幫子的人,千方百計的好不容易纔讓葉小姑這一胎安安穩穩的懷到了足月,胎兒的大小也控制在既能保證健康有不會對母體產生危害的大小上面,可不容易了。

    “這還差不多。”在衆人的擔心之下,葉小姑皺了皺鼻子,輕哼一聲說道。

    算是把剛纔的事情給翻篇了,不生氣了。

    呼

    葉可兒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媽耶,孕婦真難搞。

    她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只不過隨即就消散了。

    葉小姑從小就疼她,所以對於葉小姑現在顯得有些任性的脾氣,葉可兒還是挺有耐心的。

    只是有點不想生娃了,萬一在懷着孕的時候性子過於急躁去造原子彈了怎麼辦?

    雖然她現在不會,但是怎麼造的原理在她腦子裏是有的,上輩子她認識過一個研究核方面的專家,採訪過他。

    所以現在腦子裏有很完整的造原子彈的理論知識在。

    葉可兒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那種玩意,但是知道就是知道,這是做不得假的。

    這一夜,註定是很和諧又讓人難忘的一個晚上。

    葉可兒在自家嫂子,小姑,大伯母的陪伴之下,因爲即將到來的婚禮而或多或少產生的那些不安的情緒都如煙霧般的消散了。

    有最親密的親人,在身邊插科打諢的陪着聊天,尤其是葉小姑快要生的身子了還親自過來,葉可兒想自己真的很幸福,被所有人偏愛着。

    這一夜,她沒有喫牀頭櫃上的藥。

    親人的到來勝過一切藥物,讓葉可兒的心熨帖的不行,也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煩躁。

    睡前她和現在治療她的心理醫生打了個電話,約了下週五去做下檢查,就進入了黑甜的夢鄉之中。

    在夢中,葉可兒隱約的覺得自己的心上那沉重的枷鎖好像終於消失不見了。

    不是在米國最終治療後的失去了重量,而是那個枷鎖消失了。

    她終於還是選擇了放過自己,重新的給了自己去追求幸福的勇氣。

    本來她就什麼都沒有做錯,葉爸會失聯七年是因爲責任,葉家益會被人陷害是因爲付出了真心相信朋友。

    他們,原本就誰都不曾有做錯過。

    而且如今,已經有了新的結局,那些往事早就該徹底的拋開了。

    負罪感這種東西,既然從始至終都沒有犯過錯,又何必繼續揹負着它。

    婚禮後的一段時間,葉可兒會很忙碌,但是還是打定了主意要去複查一下自己的情況。

    今晚之後,她感覺自己以後,已經完全不需要依靠牀頭櫃的那些藥物也可以一直保持自己的情緒平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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