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在溫知曉的眼前揮了兩下,她回過神來。
這才條件反射地問:“嗯?”
餘玉收拾了一下旁邊的椅子坐下,“剛纔喊你喊幾聲都沒有反應。你這幾天幹嘛去了,劇組都看不到你人影。”
這幾天溫知曉都守在冷杉的牀邊,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被立刻驚醒,沒怎麼休息好。
還好,他總算是脫離危險了。雖然沒有醒過來,但是已經熬過了危險期。
溫知曉擡手把頭髮別在耳朵後面,“沒做什麼,就是家裏有點兒事。”
不是她不信任餘玉,而是這件事說出來大家都不會相信的,現在是法制社會。
“今天這場戲,可是我倆對哦,要真打的啊,你可不要以爲我們合作過一次,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了。我可不是那麼大度的女人。”
餘玉假裝不懷好意的樣子,別說還挺像等了多年終於等來機會的樣子。
溫知曉直接被她的表現給逗笑了,別說那件事之後,兩個人的關係確實緩和了不少。
她連忙說:“別別別,你可別手下留情,你要是手下留情了,這戲了就拍不了了。”
進組的時候,劉導就說了規矩的,他這裏凡是正面爭執戲,講究的一個真,既然要真,那借位什麼的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一開始就說好了,打就真打,耳光真扇。
真實的對戲更加能夠激發一個人的潛能。
今天,剛好有一場女主角和女配的打戲。
照明燈下,身着華服的餘玉朝着低眉順眼的溫知曉的右臉打下去。
“停停停!你們這是在打蚊子嗎?我打蚊子的力道都比你的大。”剛一打完,劉導非常不滿。
“演員情緒不夠到位,再來。”
大家都會心凝神地盯着聚光燈下面的這兩個人,感受着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涌,馬上就是要打了。
劉導,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攝影師的鏡頭自然而然切到了臉部的畫面。
隨後,餘玉歉意地開口:“導演,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打不下去。”
接着她回頭頭對着溫知曉說:“你說我本來多恨你的,這下好了,我還下不去手了。”
“沒關係的,餘姐,你就打吧,我受得住。”
這話全場了都是聽見了的,劉導在一旁附和,“聽見沒?趕緊打,你再不打我就上場來教你了,到那時我可不會憐香惜玉的哈。大家都是老士兵了,別幹臨陣退縮的事兒啊,再說了,膠捲挺貴的。”
這下,兩人才開始正式進入角色。
?
晚上,臨海別墅。
溫知曉偷偷摸摸地溜進了臥室裏,自以爲沒人發現,實際上守在門口打盹的文山懶得睜開眼睛。
臥室裏,一盞檯燈還閃着些餘光,映照着冷杉側臉,影影綽綽,似星光閃爍。
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溫知曉看到這樣的場景,還不自覺的心砰砰直跳。
他的身體漸漸在恢復,只不過就是沒有醒來過。溫知曉坐在牀頭,握住他的手。
十指修長,乾淨溫暖,就是手臂上針孔的淤青有些礙眼。一直以來她都認爲,這雙手是平生見過的最好看的了。
就像此刻,兩隻手交握在一起,她能夠感受到手心的炙熱。
溫知曉枕着自己的手臂,認真的瞧着這個人的眉眼。
她沒有注意到的事,這個人的耳根泛着微紅,睫毛的顫動出賣了這個人早已醒過來的事實。
等冷杉睜開眼睛的時候,溫知曉已經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她今天累極了,一天高速轉動,這會兒在他身邊才放輕鬆。
他擡起手,摸着溫知曉頭頂鬆軟的頭髮,眼底的深情一覽無餘,像繁星,密密交織。
你回到我身邊的感覺,真好。無論未來發生什麼事情,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