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將將快暗。
她揉着眼睛,從牀上坐起來,看着窗外的夕陽,周圍一片安靜,有一種還在夢境裏的感覺。
直到葉清歡的怒吼聲突然從走廊裏響起來。
“容時,我不同意,我告訴你,我不同意!”
這一叫,簡直是把窗外桐樹上正在休憩的鳥兒都嚇到了,嘩啦啦扇動翅膀飛了起來。
容時不知道說了什麼,葉清歡的聲音越發尖銳:“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沒有我給你牽線搭橋,你能這麼快掰倒南德天?!你這是過河拆橋!”
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南綰綰臉色微微一凝。
她掀開被子下牀,打開臥室房門,終於,容時的聲音也清晰了一點。
他們站在不遠處,容時的聲音比起葉清歡,要格外的平靜:“你的份額我已經叫律師籤給你,剩下的,我記得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葉清歡,是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再這樣發瘋,我明天就送你離開我家。”
他冰冷的言語,簡直好像面前面對的不是自己的未婚妻,而是什麼陌生人。
南綰綰聽着容時冷酷無情的話語,有些咂舌。
她都簡直要懷疑他是雙重人格了,要不然,怎麼會一邊深情款款的給葉清歡買訂婚戒求婚,一邊這樣冷酷無情的要把人趕出家門?
“趕我出去,好讓你和南綰綰相親相愛?”葉清歡冷笑起來,“那個賤人,你真的看上她了?你忘記她是南德天了女兒了?容時,你怎麼對得起我!你怎麼對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靈!”
容時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冷淡模樣:“那也跟你沒關係。”
葉清歡見他冥頑不靈,聲音越發氣急敗壞起來,“跟我沒關係?哈哈,你以爲把我趕走,南綰綰就能跟你在一起了?你以爲她瞧得上你!?人家一生下來就是大小姐,你不過就是南家養的一條看門狗,搞笑不搞笑啊,懶蛤蟆想喫天鵝肉,你……”
“把她送回房間。”
容時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後,南綰綰就聽到了強行拖曳的聲響。
還有葉清歡越發尖銳的諷刺聲:“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容時,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你和南綰綰不可能的,一輩子都不可能的,哈哈哈……她爸爸害死你全家,你又害了她全家,你竟然還想跟她在一起,哈哈哈……”
南綰綰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信息量太大,她腦子完全麻木了。
腳步聲逐漸從不遠處走過來,她低着頭,眼睜睜看着黑色西裝褲下,那雙皮鞋緩步走到她的面前。
她緩緩擡起頭,臉色微微的蒼白,看向容時的臉。
清冷,矜貴,年輕,優雅。
然而南綰綰在他漆黑的眼眸裏,看到了隱藏的很深的佔有慾。
不,或許藏得並不深。
他只是把那份佔有慾,完完整整的展露在她面前了。
容時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