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他嘴脣上有你的口紅。”他冷冷道。
“……”南綰綰心裏“啊”了一聲,有些懊惱。
“我們發生了一點矛盾……”
南綰綰試圖解釋,盛景衍卻冷淡的打斷了她的話。
“你不用跟我解釋。”
南綰綰有些無措的擡起頭,去看盛景衍顯得格外冷厲的臉色。
男人坐在後座,翹着長腿,雙手搭在膝上,視線冷淡的看着窗外。
她從來沒有見過盛景衍這樣喜怒於色的模樣。
恐怕是,真的惹毛他了……
她有點淡淡的不甘心,抿了抿脣,還是試圖跟他解釋清楚。
“我跟容時已經沒有關係,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調查清楚。”他能救南爸爸,南綰綰識時務,不敢得罪他,“你最近在幫我,他已經猜到是你在幫我,所以才故意用這種方式來逼我問我……“
她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因爲她發現盛景衍根本就沒有在聽。
車子一路往皇家公館駛去。
南綰綰看着男人面無表情的神色,心逐漸的往下沉。
黑色的轎車一停下,南綰綰就被盛景衍拉了出來。
她腳步不穩,盛景衍也沒有憐惜她,徑自將她直接帶上了樓。
家裏的傭人見他們回來,原本還是很熱情的迎上來問他們想喫點什麼,見盛景衍難得冷凝的臉色,紛紛都退了回去,看都不敢擡頭看一眼。
南綰綰心裏害怕,她畢竟只是一個女人,盛景衍要對她動粗,她根本抵抗不了。
被他拉進臥室,南綰綰下意識道:“盛景衍,有話好好說!”
“啪!”的一下,男人推開浴室的門,把她推進去,擰開水龍頭,對她道,“洗乾淨。”
南綰綰看着面前流水潺潺的水龍頭愣了一下,就看到盛景衍不耐煩的再次開腔:“我要幫你洗嗎?”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南綰綰覷了一眼他的臉色,緩緩低下頭,趴在洗手檯上,用紙巾擦拭着自己脣上的脣膏。
他是嫌棄……
她髒?
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南綰綰一瞬間覺得有些滑稽。
他自己都明明碰過不知道多少女人了,竟然還要求自己的女人“純淨”。
脣膏被擦掉,南綰綰擡起頭,對他道:“好了。”
盛景衍看了她一眼,眯起了自己的黑眸,冷冷道:“繼續洗。”
南綰綰不得不繼續用紙巾沾水去擦自己的紅脣。
直到一點脣膏的顏色都看不到了,盛景衍還是不滿意。
他皺着眉頭,看着她紅腫的快破皮的嘴脣,就好像她嘴脣沾染了什麼細菌。
南綰綰抿了抿脣,“……再擦下去就要破皮了。”
盛景衍問:“他還碰你哪裏了?”
“沒有了。”
“沒有了?”
“沒有了。”
他目光逡巡在她身上,好像要從她身上找到一塊被容時“污染”的區域再次洗乾淨。
片刻,盛景衍道:“把衣服脫了。”
南綰綰動了動嘴脣,沒反應。
“把衣服脫了。”
他再次說了一遍。
遲疑了半秒,南綰綰低下頭,抽掉了裙子的腰帶,將身上這條薄紗雪紡裙緩緩脫了下來。
夏天,即使是在房間裏也並不覺得冷。
然而,此刻她渾身上下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說不清什麼感覺,當盛景衍的目光審視着落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她渾身上下只剩下屈辱。
他會這樣對待溫酒嗎?
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去跟溫酒對比,但是腦子裏還是不可避免的想到溫酒微笑着的樣子。
那個優雅明豔,自信強大的女人,會相信她視作弟弟的男人,背地裏是無惡不作的惡棍?
他甚至還欺負女人。
盛景衍黑色的皮鞋往她方向走了一步。
南綰綰無意識的後裔,脊背抵在了冰冷的瓷磚上,她無措的擡起頭看向他,直到頭頂的花灑落了下來,冰冷的水撲在她的身上,她渾身顫抖的一下,差點叫出來。
盛景衍擡起手,向她抵在牆壁和她之間,再水霧之中吻住了她的脣。
冰冷的水很快就變成了溫熱的水珠,南綰綰低低的喘息了一聲,被盛景衍捏住了下巴更加用力的吻了進來。
呼吸急促。
他的吻帶着吞噬的錯覺,脣上細微的傷口被她舌尖掃過,她不適的蹙起眉心。
她渾身溼透,盛景衍的衣服也徹底溼了。
他卻像是絲毫不在意,低頭吻了她一會兒,便將她翻過來按在了瓷磚上——
*
南綰綰神智逐漸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
她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便看到站在窗邊背對着她抽菸的盛景衍。
男人已經換好了衣服,白衣黑褲,衣冠楚楚。
聽到她的轉動聲,他並沒有轉過頭,只有聲音淡漠的傳過來。
“以後不要跟容時再有聯繫。”
淡淡的菸草味和古龍水的香氣。
情事以後略帶沙啞的嗓音。
空氣裏似乎還殘留着那絲甜腥曖昧的氣息。
南綰綰渾身痠痛,甚至連手指都擡不起來,被他榨乾到沒有一點力氣。
像是懲罰,又像是告誡。
她疲憊不堪,低低的道:“我沒有——”
她有些委屈。
覺得像是被他侮辱了。
她怎麼可能會主動聯繫容時?
盛景衍轉過身來,背對着光,神色衿冷泌涼。
“我對自己的所有物有潔癖。”盛景衍慢慢道,“以前你們發生了什麼,我不會管,也不想管。但是,既然你現在已經跟我結婚,也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你再被別的男人碰過。”
“……”南綰綰緩慢的呼吸着,把所有疑問和不甘都嚥下去,“我知道了。”
她眼睛紅紅的,哭過了,也有被水嗆過的原因。
看起來有點可憐,也有點委屈。
盛景衍走過來,擡起手撫了撫她蒼白的臉,語氣溫和了一些。
“我剛纔有點生氣。是不是弄疼你了?”他低低的道,“抱歉,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生氣——”
他頓了頓,轉而道,“下次容時再聯繫你,你直接打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