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白灩的事情解決了，那些早就知道消息的合作商也不再給她打電話發短信，南綰綰工作用的那隻手機難得安安靜靜的，她竟然還有有點不太習慣。
她聯繫白灩出來見一面，電話是李經紀人接的，說白灩已經睡着了，代她向她道歉。
這位李大經紀人剛進來前些天，對她還趾高氣昂的，十分瞧不上，現在倒是偃旗息鼓起來，知道自己差點捅穿了一個大簍子，說話都小聲卑微了。
南綰綰也沒說什麼，只說等白灩醒了再聯繫她，掛了電話，她出門開車去了江南。
這次牢獄之災，對於白灩來說可能還有點無妄之災的意思，那天晚上她倘若勾搭討好的男人是除了盛景衍以外的任何男人，恐怕都不至於落到這種地步。
偏偏那個人是盛景衍。
偏偏那個人跟她有私仇。
——南綰綰也不知道盛景衍和她有什麼仇什麼怨，但是他一來就給她下馬威，姑且就當做有仇吧。
總之這次他輕易放過了白灩，她當然不信他是什麼良心發現，避免他有什麼後招，南綰綰特意打電話去警察局，問了取消訴訟的事情，警方回覆確實是一大早就喊律師撤銷了。
她心裏提心吊膽，得到這個回覆也不安心，畢竟視頻還在警察那邊備份着呢，然而當她問能不能銷燬視頻，得到的卻是否定答案。
她不太死心的問：“如果有人傳播這份視頻怎麼辦？”
對方公事公辦：“如果確認侵犯了隱私，你可以向對方提起訴訟。”
南綰綰撇了撇嘴，掛了電話。
想來盛景衍也不至於這麼沒品，同樣的伎倆來兩次，對白灩這麼一個小姑娘死纏爛打。
白灩整整休息了兩天才聯繫她。
李經紀人也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麼，把她嚇得夠嗆，南綰綰喊她來她辦公室，她也沒上次那麼趾高氣昂了，和李經紀人兩個人縮頭縮腦的站在一起，低着頭繳着手不吭聲。
南綰綰知道她是不太服氣她的，只是這次卻又確實是靠她才脫罪，在她面前也沒有了曾經的底氣。
南綰綰看着她，“你去買份禮物，過些天和我去跟盛先生道謝。這次如果不是他願意放你一馬，你應該知道，以視頻的內容，不管是勝訴還是敗訴，你在娛樂圈裏都混不下去了。”
“……”白灩聞言，臉色微微蒼白下來，她低着頭輕輕地抿了抿脣，低聲道了一句，“知道了。”
南綰綰低下頭看劇本，語氣淡淡的：“這次禮物公司就不給你報銷了，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就自己花錢解決。你跟李經紀人學了什麼污糟的手段我不管，但是下次你再惹麻煩，我會按照合同向你提起解約，到時候千萬還是上億的違約金，也跟江南無關。”
白灩低着頭，更是不吭聲，再李經紀人的再三暗示下，才悶悶的道了一句：“謝謝。”
她心裏很憋悶，不明白別的女明星向金主示好就能得到大把資源，怎麼到她身上，就差點坐牢身敗名裂了呢？
李經紀人能屈能伸，點頭哈腰的對着南綰綰討好的笑了笑，然後就把白灩領走了。
南綰綰看完劇本，打了一個電話給魚小桐，叫她明天帶公司裏另一名藝人去面試。
江南也並不是只有白灩一個藝人，不過也不多，也就那麼兩三個，除了白灩這個快到二線的，剩下的就是小魚小貓三兩隻，都是最近簽約的。
實在是江南被江逸禍害的有點慘，稍微有點上進心和能耐的藝人都不願意簽約她，小公司，哪個藝人不是爲了出人頭地才進這個圈子？
混江南明擺着沒什麼前途。
還是她最近捧出了白灩，那些大公司不要的藝人爲了賭賭運氣，才肯跟她簽了約。
那兩個人剛簽約，就被她一前一後打包去學校裏進行爲期半年的演技培訓，剛好其中一個“出師”了，南綰綰立刻就想驗收投資成果。
這部小甜劇的配角還挺適合沈一然的形象的，讓他去碰碰運氣也不錯。
魚小桐得了命令，點點頭，剛要取出手機跟沈一然聯繫，南綰綰就喊住她，對她道：“以後你就帶一然吧？”
“啊？”魚小桐睜大無辜的雙眼，迷茫看向她。
“你都跟了我半年了，經紀人要做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南綰綰鼓勵的朝她笑了笑，“是該你獨當一面的時候啦。”
“可是……”魚小桐看起來好緊張，“我覺得我什麼都幹不好啊……”
“怎麼會？”南綰綰笑着道，“小桐你又踏實又細心，肯定能照顧好一然的，放心吧，你已經出師了。”
江逸和盛景衍都出現在晉城，也不知道江南這家小公司，能不能撐得過去這兩頓大佛的鬥毆，魚小桐跟了她半年，她沒什麼能留給她的，最起碼能給她一點工作經驗，讓她以後混這個圈子的路能順點。
可能是她太悲觀，總覺得盛景衍出現，也預示着她這三年風平浪靜的日子的終結。
她身邊沒什麼朋友，就算離去也不會覺得悲傷，不管以後怎麼樣，她都不太放在心上。
*
白灩斥巨資去b市買了一串古檀木佛珠。
南綰綰聽到她買了這個時候，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白灩倒是振振有詞：“我看盛先生手腕上套着佛珠，肯定是信佛之人，送禮要送人所好，盛景衍一定能看出來我的誠意。”
南綰綰木着臉，聽着白灩的話，一言難盡。
也不知道這傢伙哪裏看出來那個差點把她社會性死亡的男人，有一點信佛的樣子。
盛景衍戴佛珠幹什麼？
南綰綰猜測只不過是裝飾品而已。
不過這串佛珠花了近一百萬，南綰綰也不好叫白灩換一個，把禮物給了，道謝謝了，這件事就瞭解了，以後盛景衍還糾纏她，也是他沒道理，她可以理直氣壯的叫他滾蛋。
南綰綰揮了揮手，叫白灩把佛珠裝回去，然後叫李經紀人開車，去盛景衍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