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灩也不知道是這次被嚇得,還是真的認識到了盛景衍的險惡用心,對她的態度恭順了很多,也不知道李經紀人在背後提點了她什麼。
久違的拍攝,即使只是做做替身,也讓南綰綰的心情都變得很好。
日子很快就到了拍攝快結束的那一個星期。
綜藝的拍攝很緊,但是有大資本在後面撐腰,資金充足的情況下,導演那邊對演員的要求也很放鬆。
這日白灩沒戲份,南綰綰帶着他們去古城裏的小酒吧喝了幾杯。
酒吧的老闆是白灩的小粉絲,拍了幾張合照,給他們的酒水費打了五折。
晚上回去,白灩喝的爛醉,被李經紀人扶着。
“我還能喝!”
白灩不肯出酒吧。
李經紀人勸她:“你喝醉了!”
“我沒醉!”
南綰綰拿着手機走在前面,看着桐城的天氣預報。
天氣轉冷,已經是九月份了,晉城比桐城涼的更早一些,她早早的就穿上了禦寒的秋裝。
桐城下個星期有寒潮。
南綰綰打開淘寶,買了幾套老人禦寒的冬裝,匿名下了單。
“南姐!”
白灩在她身後突然喊了一聲。
南綰綰停駐腳步,偏過頭看了她一眼,就看到白灩一個餓虎撲食,朝她撲了過來。
然後被白灩抱了個滿懷。
“嗝——”白灩打了一個酒嗝,滿嘴的酒氣,“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傻逼?”
南綰綰眼珠子轉了轉,朝她身後緊張的李經紀人看了一眼,對方一腦門的汗,尷尬的看着她,有點不知所措。
“……也沒有吧。”南綰綰斟酌回答道。
白灩也不虧是做演員的,眼淚說來就來,塗得睫毛膏的眼睛刷的留下兩條漆黑的淚痕。
“你肯定覺得我是傻逼!”白灩哭着道,“我真的蠢透了,我沒臉見人了!你肯定也煩死我了吧?”
她哭的是真的撕心裂肺,也幸好這一片是酒吧,發酒瘋的人不止她一個,倒也不出格。
南綰綰半抱着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女生。
她倒也不覺得白灩傻,想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比她手段下作的人多得是,她也不是沒見過當紅女星爲了一點資源就跟投資商去酒店的。
與其說白灩傻,倒不如說她很適合這一行,就是特別倒黴,每次都碰上盛景衍。
要不然,以她的野心,不至於混的這麼慘。
南綰綰嘆了一口氣,實話實說:“你不傻。你只是運氣不好。”
白灩愣了一下,淚眼朦朧的看着她,哭的更慘了。
李經紀人趕忙上來把人拖走。
白灩的脣膏蹭在了南綰綰的衣領上,李經理拿手指擦了擦,尷尬道:“我明天叫她過來給你道個歉。”
南綰綰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再逛一逛,你帶她回去休息吧。”
李經紀人拖着白灩走了。
南綰綰裹緊身上的風衣,慢悠悠的在古鎮裏閒逛。
這座古鎮近幾年開發的很好,只是名氣不夠大,政府這才和電視臺特意拍個綜藝擴大知名度。
不過現在沒什麼人,有演員在這裏拍戲也沒引起多大的轟動【當然也有拍綜藝的明星都不怎麼出名的原因】,整個古鎮冷清清的。
十分幽靜。
路上也有本地的老人拿着編織好的手工掛件出來擺攤,南綰綰停駐在一個老人的攤位前,看中了一隻毛線編織的小老鼠,要付錢的時候,發現錢包在李經紀人身上。
尷尬的把小老鼠放回去,她往前走了幾步,想着還是回去休息好了,一隻手突然從身後遞到她面前,修長的手指攤開,掌心裏放着一隻毛絨老鼠。
南綰綰轉過頭,就看到多日不見的盛景衍出現在她面前。
她瞳孔收縮,看着盛景衍,一副見鬼的表情。
男人盯着她的臉半晌,輕嘖了一聲,把手收了回來,“你是快感動哭了?”
南綰綰:“是快嚇哭了。”
她恨不得想再問一句——你還回來幹嘛?
沒有盛景衍在,劇組的工作有有條不紊,還有一個星期就要竣工了,這個禍害回來又想搗什麼亂?
盛景衍把玩着小老鼠的毛絨尾巴:“我出門這麼久,你就不想我?”
說得好像他們好像關係很好似的。
南綰綰心裏嗤笑了一聲,轉過身往回走。
盛景衍跟在她身後,隔着不緊不慢的距離,也沒喊住她。
一直回到了她住的酒店樓下。
盛景衍終於終於喊了她一聲:“綰綰。”
南綰綰腳步微微一頓,偏過頭看了他一眼。
從盛景衍的腳步看過去,她的眸光很冷,皮膚很白。
冰雪做成一般。
他走上去,從大衣的兜裏掏出一隻小禮盒,塞到她掌心裏。
“禮物。”
南綰綰看了他一眼,就要說——“我不……”要。
盛景衍卻突然低下頭,在她的脣上親了一下。
她腦子當機,下一秒,後退了一步,狠狠用手背擦嘴。
盛景衍看着她的動作,似乎是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南綰綰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盛景衍的背影看不到了,才緩緩地收回了視線。
她低下頭看着掌心裏那隻小小的紅色禮盒,想着如果是什麼珠寶首飾就丟垃圾桶,打開一看,一隻毛茸茸的灰色小老鼠從裏面滾落下來。
是她在小攤上看到的那隻。
手工編織,有點醜,但是醜的可愛。
南綰綰用手指撥了撥它毛絨絨的尾巴,把禮盒丟進垃圾桶裏,將小老鼠塞進兜裏。
*
盛景衍又重新出現在了劇組。
劇組裏的女職員士氣大振。
宋導演爲了在大資本家面前表現自己,劇組裏的氣氛又變得高壓起來。
白灩經過盛景衍兩次摧殘,也終於變成聰明起來,意識到這位“和藹可親”的盛先生,整她一點也不留情面,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藉機圍着盛景衍轉悠。
南綰綰也不是每天都需要給白灩做替身的。
她沒事的時候,就拿着ipad在涼亭裏上上網,看看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