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少的甜寵戀人 >第178章 容時
    她是第一次見到江逸和盛景衍兩個人下死手的模樣。

    以前看他們兩個人說到彼此,語氣都淡淡的,南綰綰也就覺得,恨意也就如此。

    現在想來,他們都是情緒不外露的人,能說起一個人的名字憎恨到這種地步,那是真的恨不得殺死對方。

    之前是找不到機會,而現在他們在D國碰面,直接就下死手了。

    外面是激烈的槍聲,南綰綰蹲在車座位下面,抱着頭,唯恐自己被流彈傷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車門外有人朝車鎖開了幾槍。

    “噴噴!”

    南綰綰嚇得眼睛都閉上了,下一秒,就感覺到了車門被從外面打開。

    她整個人直接被一隻冰冷的手拎了出去。

    “你想幹什麼?”

    她突然意識到這個人並不是江逸或者盛景衍那邊的人。

    不管他們打得多厲害,沒有一個人過來拿她當人質,也沒有一粒子彈是往她這邊飛的!

    “你放開我!”

    南綰綰感覺很不好,她大聲叫喊着,試圖引起那邊打架的人的注意,就聽到那個抓着她的男人問她:“你喊他們過來,難道是想跟他們回去?”

    這個冷漠的嗓音……

    南綰綰微微一怔。

    她停止了掙扎,順從的被他繞路帶上了車。

    一上車,男人就丟給她一件外套,“披着。”

    外套上有她熟悉的清冷的氣味。

    南綰綰一時之間,腦子都亂了。

    一趟D國之旅,怎麼冒出來這麼多的熟人……

    男人上了車,直接開車離開了海岸。

    後面的槍聲逐漸遠去,南綰綰緩緩呼出一口氣,感覺到鼻腔裏都是硝石火藥的氣息。

    她試了試鼻子,低聲道:“你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吧。”

    “然後等他們其中一個人贏了,把你帶回去?”

    “你這個人說話怎麼老是這麼陰陽怪氣?”

    男人沒有再說話,只是摘下了衛衣的帽子,露出一張冷白清冷的臉。

    南綰綰在後視鏡裏,看着他的面容。

    熟悉,親切,又陌生的,男人的面孔。

    容時。

    從小一起長大的那些回憶涌了上來,南綰綰覺得鼻酸,她偏過頭,不再去看他的臉,只看着遠處逐漸暗下來的海面。

    容時也沒有說話。

    一直安靜的開車開了一個多小時,南綰綰才吸了吸鼻子,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容時的話簡短冷漠:“昨天的宴會,我也在場。”

    南綰綰怔了怔,倒是沒想到會這麼巧,“看來你現在混得不錯。”

    容時沒有再說話,他開着車,一如過去沉默寡言的模樣。

    南綰綰也覺得沒有什麼可以再說的。

    初見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三年前的那些恩怨足夠將回憶抵消。

    她撐着臉,看着窗外,對於自己會被容時帶到哪裏去並不是很在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逐漸亮了起來。

    容時的車停在了一座機場前。

    是小型機場。

    南綰綰被他帶下來,看着他跟守衛交流了幾句,就被放進了機場裏。

    “這裏以前是軍用機場。”容時淡淡的跟她解釋,“現在包給了農場主做走私,他們等下就要開機,我們先離開加利福尼亞。”

    南綰綰問:“你要帶我去哪裏?”

    容時偏過頭看向她,“南叔前幾天吐血,病了,在醫院裏住院,他不許我去看他,你不打算回去看看他?”

    南綰綰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但是她還是顫抖着嘴脣,搖了搖頭:“我不會回桐城。你們就當我已經死了……”

    她話還沒說完,容時就停下了腳步。

    他看了她一眼,語氣有些嚴厲。

    “綰綰,你還是跟以前那樣任性。”

    如果是過去,南綰綰恐怕還真的要爲他這樣的口氣檢討。

    如今,她只是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漫不經心道:“容時,你還是跟以前那樣自大。”

    容時頓了頓,皺眉看向她。

    南綰綰甩掉他的手,仰起頭看着他笑。

    “你該不會覺得你有資格管教我吧?”

    “……”

    看他不說話,南綰綰也無所謂,她聳了聳肩,打量了幾眼周圍的景緻,“如果你覺得你救我就可以對我批判的話,那我們就此別過。我不需要你給我出頭,別裝的好像你是大好人似的。”

    說完,她也不再搭理容時,轉身往機場外面走去。

    容時站在原地許久,一直到南綰綰走出了機場,才走過去把人拉住。

    他語氣陰沉僵硬:“你如果不跟我走,他們很快就能找到你。”

    南綰綰無所謂道:“我本來就打算跟江逸回去啊。”

    容時捏着她手腕的手指逐漸用力,他覺得荒唐,不可置信:“你瘋了?”

    南綰綰笑了笑,覺得不需要跟容時解釋什麼。

    說起來,她輾轉流落到這種地步,還都虧了面前這個男人。

    “你不也是瘋了?”南綰綰笑着道,“我們彼此彼此。”

    男人盯着她,沒有再說話。

    他只是靜靜地蹙着眉頭,那張清冷肅穆的臉,帶着嚴厲的指責。

    好像她剛纔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似的。

    三年沒見,他的眉心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被擠出了一道很深刻的皺痕,好像平日裏都深深地蹙着眉頭,看誰都不順眼似的。

    皮膚是病態的白皙,在這個冷冬的夜晚,他整個人泛着冰雪的涼意。

    南綰綰看着他,已經很清楚自己不愛他了,因爲她發現她竟然挺不喜歡容時這副陰鬱的模樣的。

    年少的愛慕,如同在陽光下逐漸升高的氣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融化的無影無蹤。

    那些眷戀,依賴,欣喜,都不見了,看着他,她心如止水,像是面對一個遠道而來的,不甚喜歡的舊友。

    最終,還是容時軟化了下來。

    他低頭看着南綰綰的纖瘦的指尖。

    “先離開加利福尼亞。他們肯定在找你,你躲我那邊,先避避風頭。”

    南綰綰笑了笑,“我怎麼知道,你不會跟他們一樣,想綁架我?”

    “……”容時沉默了許久,才用沙啞的嗓音道,“……不會那樣做了。”

    他的語氣裏,似乎夾雜着什麼,很痛苦似的,連表情都有些微微的扭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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