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在沙發上的手機上看了一眼,然後走過去將手機拿起來,指腹在手機屏幕上摩挲了一圈。
剛纔進浴室的時候,怕手機進水,就把手機放在了外面,卻沒想到會被南綰綰弄溼。
他站在原地片刻,將手機收了回去,然後如常的走過去,坐在牀邊看向睡在牀上的南綰綰。
她背對着他,閉着眼,長長的睫毛留下青色的陰影,睡顏恬靜。
他伸出手,在她綿密的長髮上撫了撫,被南綰綰擡起手拍掉了他的手背。
“吵到你了?”他低頭在她臉頰上親吻了兩下,“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
她不怎麼願意跟他接近,以前他肯定不會聽從的,只是她現在懷孕了,他對她幾乎百依百順。
這個孩子,對他們來說很重要,他想要留下來,作爲以後在一起的籌碼。
可能他們說的都沒有錯,他確實不知道如何愛一個人,但是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心思是真的,想要跟她有個孩子也是真的。
南綰綰沒有辦法離開,她只能屈從於他。
她懶懶的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慢吞吞道:“盛景衍,你別對我獸性大發,小心你的女兒,嗯哼?”
她竟然拿孩子威脅他。
盛景衍覺得好笑,又覺得南綰綰很可愛,他低着頭細密的吻着她,低低的道:“綰綰,好喜歡你。”
南綰綰漫不經心的承受着他撒嬌似的親吻,摸了摸男人溼漉漉的後腦勺,問:“比喜歡溫酒還喜歡嗎?”
“……我不知道。”他低聲道。“但是不一樣……”
喜歡和愛,當然不一樣。
這個感情白癡。
南綰綰笑得虛僞極了:“我好感動哦。”
他不太喜歡她這個笑容,用力的堵住她的嘴,將舌頭伸進去,吮吸她的味道。
他現在沒辦法佔有她,只能這樣蜻蜓點水的解決身心上的焦灼,越喜歡她,心底就越空虛,那是一種荒火燎原的空洞,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填滿這一部分空蕩。
“綰綰,不要離開我……”
他吻着她,聲音輕的幾乎呢喃。
他不可能一次又一次,都能將她找回來。
不可能的每一次,都這麼幸運。
他的運氣向來都很好,但是也有用光的那一天,可能下一次,他就再也找不回來她了。
他以前對她很不好,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對他好,他是想哄她開心的,可是南綰綰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漫不經心。
她是,如此的虛無縹緲,無論如何也抓不住她,與其這樣,還不如給彼此留下一個連接的紐帶。
如果是她的孩子,她肯定捨不得離開他吧。
南綰綰的舌根都被他舔的發麻。
她從盛景衍的吻裏面,感受到了一種吞噬。
好像在被他親下去,靈魂都要被他吸走了。
她難受的推拒着他,不高興的道:“盛景衍,你壓到我了!”
他緩緩擡起頭,嘴脣殷紅溼漉漉的,像是一隻吸人精氣的妖精。
南綰綰倒吸一口涼氣,饒是每天對着他,還是被他幽怨的眼神驚得心臟砰砰跳。
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道:“起來,出門,我要休息。”
盛景衍道:“我不能睡在這裏嗎?”
“我怕你獸性大發。”
“……”他坐起來,目光幽幽的,“你這是嫌棄我。”
他指控道,“想看恐怖電影就喊我過來,想睡覺了就趕我出去,南綰綰,你用完就丟,過不過分?”
南綰綰把被子一卷,理直氣壯道:“那你能怎麼樣?不服氣,就讓我走啊!”
盛景衍是不可能讓她走的,所以只能他自己走。
他嘆了一口氣,欲語還休的看她幾眼,然後慢吞吞的走掉了。
南綰綰看着他的背影,有點無語,又有點想笑。
他是真的很粘人——他以前就已經夠粘人了,現在更是粘人的煩人。
南綰綰覺得他現在看起來有點像小狗,那種……特別粘人的小狗狗。
不過她從來不養寵物,所以,她不喫他這一套!
南綰綰哼哼兩聲,抱住被子,舒舒服服的開始睡覺。
她治不了他,反正有人能治得了他。
也沒差!
*
溫酒打電話過來,要盛景衍出來聚個餐。
地點在桐城他開的酒吧裏。
過完年,公司還沒開業,大家都很慵懶,難的有機會出來聚一聚,一般人都不會拒絕。
唐果和洛奕也打來電話,叫盛景衍趕緊過來,溫酒好不容易來一次桐城,作爲地主之誼他也不能缺席。
蘇州距離桐城,是挺遠的,坐飛機也要三四個小時,盛景衍要起身的話,怎麼着也得提前一天。
他不大想去,想看着南綰綰,不讓她在家裏作妖。
但是溫酒是他沒辦法拒絕的。
南綰綰自然一早就知道溫酒要讓盛景衍過去的消息。
她倒是很高興。
盛景衍看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就有點不爽了:“你跟我一起去。”
她癱在沙發上看電視,擺弄着遙控器:“我是想去,不過就怕你不讓我去。”
男人走過來把她抱起來,低頭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撕——
南綰綰推着他的頭。
這傢伙還真把自己當狗狗了!
“你!幹!嘛!”
還咬人了!
“我去見溫酒,你不喫醋嗎?”
南綰綰笑出來,“這點醋都喫,那我早就被醋淹沒了吧!”
盛景衍用手指輕輕地摩挲着他剛剛咬出來的牙印。
南綰綰皮膚白皙,這一圈紅紅的牙印看起來還挺嚇人的。
他又有點心疼,低聲道:“我不能帶你出去。”
帶她離開這裏,他不是很安心。
南綰綰點點頭,無所謂道:“我知道。”
“我會補償你的。”他親了親她的頭髮,在她耳邊低語,“你相信我。”
南綰綰敷衍的點着頭,開始拿起遙控器選節目。
盛景衍也覺得自己這些話說的挺不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