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綰綰下意識轉過頭,跟走過來的宋淺視線對上,看到葉白抱着她親的動作,宋淺明顯也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把話繼續說了下去:“——給你三千萬,你去桐城看一下。”
南綰綰一下子推開葉白,雖然宋淺沒什麼反應,但是她卻莫名其妙的有些淡淡尷尬。
想要跟宋淺解釋解釋。
然而其實也沒什麼好解釋。
葉白明顯沒有她這麼纖細的神經,他聽到宋淺的話,蹙了蹙眉心,立刻拒絕道:“不去。”
宋淺聞言,也沒有特別很意外的感覺,點了點頭,轉過穿着職業裝纖細的身形,拿出手機一邊往花園外走去,一邊給姜奕澤打電話。
南綰綰看着宋淺的背影,把手上的食物推給葉白,追着宋淺跑了過去。
“……嗯,小白說他不去。嗯。我知道了。那我掛了,姜先生。”
宋淺掛完電話,才轉過身看向站在她身後的南綰綰。
南綰綰白皙精緻的臉龐在陽光下看起來有些蒼白。
“是溫酒出什麼事了嗎?”南綰綰輕聲詢問,“怎麼突然叫葉白去桐城?”
“溫總今天沒有回姜先生消息,打過去的電話也沒人接,姜總這幾天要開會抽不開身去找溫總,所以想請葉白去桐城一趟。”宋淺跟南綰綰解釋完,然後才道,“不用擔心,桐城是溫總的老家,也有很多老朋友在那裏,不會出事的。”
要不然再重要的會議,姜奕澤都會推了,怎麼可能只是花錢找人去看看情況。
“但是溫酒不至於不回姜先生的消息……”南綰綰低下頭,不知道爲什麼,心裏竟然浮現出一絲淡淡的不安。
溫酒故意去桐城,就是爲了把盛景衍從她身邊支開,才能讓葉白有機可乘,將她從山頂別墅裏救出來。
但是,一下飛機,盛景衍就能接到她被人帶走的消息了。
他不是傻子,只要聯繫一下前因後果,就能知道溫酒之所以出現在桐城,就是爲了救她。
他會不會直接就把溫酒扣住,拿來威脅姜奕澤?
所有人都覺得他不會,是因爲所有人都覺得,她跟溫酒不能比,盛景衍不至於爲了她,跟溫酒和姜奕澤撕破臉。
姜奕澤之所以這麼放心,不親自去找溫酒,也是因爲他覺得盛景衍不會爲了她傷害溫酒。
她倘若再自作多情一點,也要以爲盛景衍愛她愛得發瘋,會爲了她不惜跟溫酒決裂。
於情於理都不可能。
只是心裏這份不安,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溫總也有不回姜先生消息的時候。”宋淺笑了笑,對南綰綰解釋道,“溫總去桐城聚會的時候,姜先生喜歡給她發消息,溫總有時候嫌煩了,就可能不接。”
這倒說得通。
畢竟姜奕澤就是個老婆控,溫酒跟盛景衍呆的時間稍微多一點,他都能親自開車打上門來,跟盛景衍一起雙雙打進看守所。
南綰綰心口鬆了鬆,擡起頭看向宋淺臉上清淺的笑意,黑邊框眼鏡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然而南綰綰還記得她摘下眼鏡的時候有多驚豔,怪不得葉白上來就要調戲她,取下她的眼鏡框。
“小白這個人比較沒大沒小,他性格就這樣,你如果不習慣,我等下會教訓一下他。”宋淺自然的接口,說起葉白,就像是在說自己家某個不成器的弟弟,沒有一點男女私情的樣子。
想起葉白賤兮兮的說他和宋淺睡過,南綰綰就莫名一陣頭皮發麻,她實在搞不懂這兩個人的感情問題,唯恐不小心踩了他們的雷區。
“嗯……我知道了。”
南綰綰應了一聲,看宋淺自然的轉過身,轉身離開,她吐出了一口氣,回去找葉白。
葉白此刻已經喫飽喝足,躺在草地上曬着太陽,像是一隻慵懶的大花貓。
南綰綰走過去,坐在葉白對面,對葉白道:“你以後別對我摟摟抱抱的。”
葉白睜開一隻眼,“嗯?”了一聲,語氣漫不經心:“怎麼,怕愛上我?”
“我怕別人誤會。”
葉白翻了一個身,打着哈欠:“誰誤會?誤會怎麼了?能得到我葉大爺的垂青,是你的榮幸。”
“是是是。”南綰綰懶得計較他的自戀,“但是我肚子裏懷着盛景衍的孩子,你跟我傳緋聞,到時候……”
她話還沒說完,葉白蹭的就爬起來,躲到一邊去了。
南綰綰:“……”
葉白:“你說的很有道理。你別過來,男女授受不親。”
南綰綰:“……”變臉比翻書還快哈!
她無語了一會兒,索性也不搭理他,抱着腿坐在草地上發呆。、
葉白消停了一陣子,又好奇的蹭過來,問南綰綰:“你說姜奕澤出這麼多錢請我去桐城幹嘛啊?”
“你不是不想去嗎?”南綰綰揪了一根草在手上玩,低着頭沒看他。
“但是我想八卦一下。”
“溫酒不搭理姜奕澤,她不接姜奕澤的電話。”
“所以他就花三千萬請我去偷拍?不對啊。”葉白摸了摸下巴,“他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三千萬啊,這都足夠買我項上人頭了。”
南綰綰拔草的動作頓了一頓。
她擡起頭看向葉白,問道:“你有沒有打算去外面逛逛?”
葉白睨她一眼,躺了回去,語氣懶洋洋的:“涼城有什麼好玩的,你想出去玩?”
“宋淺說你在我身邊可以保護我。”南綰綰道,“你真的有那麼厲害?我想去市中心逛逛,你可以帶我出去嗎?”
葉白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去不去不去。”
大冬天的,他要在這裏曬太陽,才懶得陪女人逛街。
“唔。你果然怕了。”南綰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好吧,你在這裏休息,我換個人帶我出去。”
葉白不得不站起來,他一臉的不耐煩,拿眼瞅着她。
“你別激我。你到底怎麼了,突然想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