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綰綰心緒沉浮了幾秒鐘,此刻也鎮定了下來:盛景衍這樣又有錢長得又好的年輕男人的示好,確實很容易滿足女人的虛榮心,但是她確實也沒有想去做別人替身情人的愛好。
如果事實真的如她們所想,她疏遠盛景衍就行,單身男女,也不用搞得被欺騙或者被背叛似的,他們本生也就是在互相認識姓名這個階段。
即使這個認識,可能都是盛景衍有心而爲。
南綰綰搖了搖頭,和林靈來到路口,剛要打車的時候,問林靈:“你知道照青遲說的酒吧在哪兒嗎?”
林靈一愣,搖頭:“我不知道啊。他沒跟你說嗎?”
“我以爲你知道。”南綰綰扶額,“看你們一起出來,我以爲你們很熟了。”
“他可是你的男人,我怎麼可能跟他很熟?”林靈雙手交叉放在胸腔,“你放心,姐妹的男人老孃不動,我可是很有原則的!”
“……”南綰綰無奈,“那我們怎麼去?”
林靈道:“那隻能在這裏等他了。”
兩個女人對視,無語,在路口等照青遲開車過來。
幸好照青遲也沒跟他的朋友寒暄很久,五分鐘以後,他車子停在南綰綰她們面前。
“等久了吧?”照青遲還是那副陽光燦爛的模樣,笑着給她們開了後座的門,賠禮道歉,“跟老朋友見面,多說了幾句話,你們喜歡喫什麼,就點什麼,今晚我請客。”
林靈坐上車,然後拉着南綰綰上來。
她有幾分好奇:“照先生,你和我們家boss是朋友啊?”
照青遲笑道:“說是朋友,其實澤硯跟我爸關係更好,他是我爸的商業夥伴,我只是年紀相仿,跟他聊得來而已。”
竟然還是一個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富二代。
不過也對,能參加宋老先生宴會的人,哪一個是泛泛之輩。
就連盛景衍,雖然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但是看他一身行頭和行爲作風,就知道非富即貴。
能在這裏被隨便一個男人看上,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如果她是南綰綰,肯定兩個人裏面隨便挑一個。
但是南綰綰看起來好像已經習慣了有錢男人的追求,對待照青遲和盛景衍的態度,竟然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林靈簡直佩服死了。
她們雖然一個月能賺幾萬十幾萬,但是充其量也是打工仔,跟照青遲這些男人沒法比,她如果是南綰綰,肯定要憑着美貌進豪門做闊太太。
她給南綰綰擠了擠眼睛,暗示她好好把握,沒想到南綰綰低下頭,開始玩手機遊戲。
這沒出息的樣子,氣得林靈都想踢她一腳。
富二代耶,好好把握鴨,玩什麼破遊戲!
照青遲開着車,擡眸看後視鏡,看着南綰綰平靜的低頭看手機的模樣,心裏那絲好感,越發的明顯。
像他這樣身家和出生的,從小到大故意倒貼過來的女人,不勝枚舉,也不是沒搭訕過美女,可惜在他自報家門以後,好好地戀愛就變了味。
他也不願意在戀愛的時候故意隱藏身份,談的跟地下戰似的,沒啥意思。
他對南綰綰初一開始,確實也是對外表見色起意,澳門是一個沒什麼玩頭的小地方,一場豔遇對他這樣的男人來說很正常,但是剛纔遇到燕澤硯和溫酒,看她和那兩個人對話泰然自諾的模樣,他心裏不禁對她多了幾分別樣的感覺。
一個女人空有外表,那自然只值得豔遇,然而有學識和手段,站在和他一樣的高度上,那就值得好好珍惜這場緣分——
說到底,男人就是賤,有美貌的嫌棄沒才華,有才華的嫌棄沒有美貌。
南綰綰這樣又漂亮又年輕又有才華的,炙手可熱,照青遲難免就有了一點競爭壓力。
有了競爭壓力,就容易上心。
她是燕澤硯的下屬,又是溫酒的朋友,自然不能只是隨便玩玩。
他確實也好久沒有認真沒有談過一場戀愛了。
照青遲收回視線,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
車子停在了一個小酒吧門口。
酒吧門口設計的很有科技感,門口咋一看過去,好像是什麼天空飛船的大門口。
“我前幾天開車兜風的時候看到的。”照青遲打開車門帶她們下車,對着南綰綰她們笑着道,“就隨便進去逛了逛,感覺還挺有意思。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
林靈挽着南綰綰的手,蹦蹦跳跳的往裏面走。
一出來玩。,她就跟小朋友似的,完全沒有酒店經理的端莊。
酒吧裏設計成了太空艙的樣子,服務員都穿着宇宙服,冷藍色的光照耀在“太空艙”內,舞池上蹦迪領舞的是綠色的外星人,一排奇形怪狀的外星人一字站開,真的很震撼……
林靈驚呆了。
她一個畢業就到澳門工作的人,完全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家酒吧!
照青遲給她們點了酒,陪她們玩色子,看得出來他很會玩,修長的手在冷藍的光影下顯得很迷人。
在這種迷離的氣氛下,酒不醉人人自醉。
“綰綰,我去蹦迪了!”
林靈幾杯酒下肚,嗨了,把南綰綰一個人丟下去,上去舞池羣魔亂舞。
“你不去嗎?”
照青遲把玩着手上的色子,問南綰綰。
南綰綰搖搖頭:“我發泄不靠這個。”
照青遲笑着問:“那你一般用什麼排解疲勞?”
“做題。”南綰綰順口說。
照青遲愣了一下,噗嗤笑了出來。
他長得陽光俊美,又有着出生世家特有的溫柔紳士,笑起來甚至還有點孩子氣。
這樣一個男人,恐怕在追求女人身上,無往不利吧。
南綰綰喝了幾口酒。
她其實也知道照青遲搭訕她是爲什麼,這種搭訕這兩年她已經見多了,她也不是那種石女,冷情冷性沒有什麼戀愛的想法,畢竟年紀也大了,想找個男人定下來的心思也有的。
南爸爸有時候也會問她,什麼時候帶給男孩子回來給他看看。
她實在沒遇到合適的,只能假裝是被容時傷害太深,短情絕愛了。
——其實她對容時早就沒感覺了。
找個藉口拿出來,南爸爸自然也沒轍。
南綰綰看着照青遲笑得俊美陽光的臉,心裏想,難得這位笑起來不討人厭,繼續下去試試倒也沒關係。
*
跟照青遲慢悠悠的聊着,酒精在體內發酵,南綰綰感覺神經放鬆了下來。
她聽到照青遲問她什麼時候離開澳門,口袋裏微微震動,她看了一眼,發現是盛景衍打過來的。
他跟溫酒他們已經喫完飯了?南綰綰看着這個備註名,猶豫着要不要接。
想了想,她還是沒動。
照青遲見她把振動的手機放回了兜裏,緩緩眨了眨眼睛,笑着問道:“怎麼不接電話?”
南綰綰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怎麼跟照青遲解釋。
她總不好說,盛景衍和他女兒,把我當做溫酒的替身了吧……
她心裏一動,忍不住打聽盛景衍的事。
“你跟盛景衍認識嗎?”
“認識倒是不認識,不過聽說過,怎麼了?”
“我跟溫酒認識這麼多年,都沒見她提過盛景衍的事。”南綰綰抿了一口酒,“她跟盛景衍關係不好嗎?”
照青遲搖了搖頭:“具體不清楚,以前是很好的,盛景衍是溫酒一手提拔上來的,雖然現在已經自立門戶,但是當初聽說溫酒爲了把盛景衍養在身邊,跟家裏人也鬧了好大矛盾呢。”
南綰綰聽到這種陳年辛祕,略微有點八卦道:“盛景衍是溫酒養大的?”
“別看他們看起來差不多大,但是溫酒還是比他大了幾歲的。溫總啊,天才神童,還沒成年就管理溫氏企業了,盛景衍是她從看守所裏撈出來的,這件事水都知道。”
當然,圈子還八卦溫酒是給自己養了一個男寵。
這個就不好給南綰綰說了。
南綰綰點了點頭,低着頭喝酒沉思。
感情還是救命恩人。
怪不得啊……
她心裏的猜測越發篤定了。
溫酒過去估計跟盛景衍也有過一段,可惜有緣無分,她和盛景衍離了婚,後面又跟姜奕澤在一起,情侶變怨侶,所以溫酒就再也沒有跟她說過盛景衍的事了。
怪不得今天碰到,溫酒和盛景衍兩個人表情都怪怪的。
南綰綰搖了搖頭,認同了林靈的話——有錢人的心思真的太複雜了!
不過她不是什麼好奇心很重的人,問這些也不過是想要充實一下自己的猜測。
問到這裏,點到爲止。
三個人一直嗨到凌晨一點鐘纔回酒店。
跟照青遲告別,南綰綰扶着已經喝得爛醉的林靈回房間,然後才哼着小調輕快的回自己的房間。
夜深人靜,走廊上已經沒人走動了,她的聲音和腳步很清晰的在樓道里傳開。
驀得,南綰綰的小調聲戛然而止。
——她門口有人!
還是個男人!
是盛景衍!
莫名其妙的,她身體下意識竟然想轉身逃跑。
不過理智很快就鎮定下來。
——她幹嘛要跑?
她和盛景衍又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