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喜歡南綰綰的。
只是看着她對着他笑,他驀得意識到,他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她。
他喜歡她,很多年了。
只是這份喜歡,在此時此刻,突然迅猛的激發出來。
盛景衍沉默不語,只是上前用力的抓住了南綰綰的手,把人拉到懷裏來。
環住了她的腰身。
南綰綰略有驚愕,沒反應過來,直到盛景衍身上淡淡的古龍水的氣息瀰漫進鼻息之間,她才仰起頭,看向男人的臉。
盛景衍也在看着她。
他的表情很奇怪,微微抿着脣,像是不知道在誰身上受了委屈,眉眼之間都帶着失魂落魄。
南綰綰收斂了幾分笑意,疑惑的問他:“景衍,你怎麼了?”
盛景衍低聲道:“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覺得很喜歡你。”
南綰綰輕輕地一怔,轉而笑了起來。
“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盛景衍緊緊地抱着她:“綰綰,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的語氣裏,竟然有些令南綰綰奇怪的恐懼。
她摸了摸他的臉,哄道:“好了,好了,我陪着你,你別怕。我們先去喫晚飯吧,我餓了,你呢?”
盛景衍垂眼注視着她的面孔,良久,才緩緩應了一聲:“嗯。”
南綰綰鬆了一口氣,抓住他的手,帶着他下樓。
盛景衍微微蹙眉,還是感覺到自己心臟不受控制的緊縮。
這份感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失控,或許是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她,她的存在打破了他的底線,也打破了他的規則。他的人生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從來只有他放手,從來只有他選擇別人……
越失去,越恐懼。
他自以爲的遊刃有餘,然而在南綰綰身上,卻從來不是如此。
她總有辦法離開他,她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失控。
南綰綰不時打量着盛景衍的臉。
發現他神情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眉心緊緊地鎖着,好像被什麼事煩心着。
她問:“是容時的話讓你生氣了嗎?”
盛景衍淡淡道:“我還不至於。”
南綰綰看他說到容時一臉鄙視的表情,有點好笑。
“那你在想什麼?”
“在想你什麼時候會離開我。”
他的話又令南綰綰愣怔了一瞬,轉而忍不住笑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你談戀愛都這麼患得患失嗎?”纔剛在一起,就想着以後要分手了。
盛景衍道:“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丟下我了。”
“什麼?”
南綰綰沒聽清。
盛景衍擡起眼,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指了指不遠處的店:“我今天沒什麼胃口,喝粥可以嗎?”
他今天受了容時的欺負,現在情緒又懨懨的,南綰綰自然哄着他。
“那就喝粥吧。”
南綰綰點了兩份海鮮粥。
南爸爸住院,南家現在又被容時霸佔,她回來也只能住酒店。
南綰綰拿着手機,翻看着附近的五星級酒店,想着要住多久。
朋友都四散了,就算再見面,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南綰綰訂好酒店,低着頭慢慢的喝着粥。
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
等喫完了晚餐,她才和盛景衍一起打車去訂好的酒店。
期間容時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問她晚上住在哪裏,南綰綰回,已經訂好了。
他溫和的應了一聲,然後說有時間的話,可以過來看看容易。
想到容易這個孩子,南綰綰微微頓了頓,應了一聲,好。
她跟容時這個便宜兒子相處過一段時間,還記得這個孩子早慧又戀父。
算算日子,已經兩年多沒見過了。
也不知道長成什麼樣子。
南綰綰掛了手機,有些疲憊的嘆了一口氣。
她發現自己確實不喜歡這個城市,一回來就感覺到一股逼仄的壓力和令人厭煩的煩心。
掌心被人握住,溫暖的暖意從對方的手心蔓延過來,南綰綰擡起頭,就看到盛景衍撐着臉看着窗外,手指卻執着的握緊她的手。
他帶給她一種,很奇怪的矛盾的感覺。
明顯出生良好的男人,在面對她的時候卻顯得有些脆弱,這份脆弱令她不敢太過苛責他,有時候就顯得很慣着他。
也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
但是顯而易見,南綰綰是喫這一套的,她很樂意寵着他。
酒店訂了雙人牀。
盛景衍進去的時候,看到屋內兩張牀,輕輕地挑了挑眉,發出一聲:“嘖。”
似是不滿。
南綰綰充耳不聞,伸了一個懶腰:“景衍,我先洗澡,你也躺牀上休息一下。”
盛景衍:“我也想洗。”
南綰綰偏過頭:“啊?要不你先?”
“我們一起。”
“……”南綰綰頓了頓,默默地朝他做了一個X,然後警告道,“不許偷看,知道嗎?”
盛景衍坐在牀上,看起來很乖,語氣還很納悶:“爲什麼,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南綰綰:“我還沒答應你呢。”
盛景衍一臉無辜:“那你什麼時候答應我?”
“看你表現?”
“我表現還不好嗎?”
南綰綰淡定道:“一般般。”
盛景衍笑了一聲:“你就不試試我別的表現?比如在牀上的?”
她噎了一下,狠狠瞪了他一眼。
用這張盛世美顏說什麼呢!
“不先試試,到時候我一次還不夠一分鐘,你不是很喫虧?”
“……”南綰綰無話可說,再說下去,這傢伙就要站起來強迫她“試用”了。
騷不過騷不過。
她腳底抹油,也不跟他扯淡了,打開浴室賺了進去。
身後傳來男人的一聲輕笑。
笑得南綰綰有點臉紅。
她也不是什麼奉行結婚以後才能上牀的老古板,但是總覺得跟盛景衍做那種親密的事,需要心理建設……
南綰綰進去洗澡了。
盛景衍靠在牀上,聽着浴室裏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