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衍犀利的指出問題:“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是因爲容時跟葉清歡求婚。那天下着雨,洛奕打電話給我,說看到你在公交車站坐着,我去接你的時候,都晚上快十二點了!”
南綰綰:“……”都過去多久了,連時間都記得?!
“還有,每次容時打電話過來,你都丟下我去陪他。”
盛景衍想起當年的事,也有點喫味,南綰綰那時候多愛容時啊,愛到容時都有女朋友了,渣男一個電話,就丟下他說走就走!
“我記得……”
見他還要說下去,南綰綰趕忙用手捂住他的脣,瞪了他一眼:“你還有完沒完啊?說得好像你沒有爲了溫酒把我丟下一樣?你還因爲溫酒結婚,氣急攻心,找我領證呢?”
“……就當扯平了。”
南綰綰轉移話題,再翻舊賬,當年兩個人做的事,都半斤八兩,差不到哪裏去。
“不過還是你更壞一點。”南綰綰又瞪了他一眼,“你一邊拿我的錢,一邊還和容時欺負我。”
盛景衍笑了笑,不辯解什麼,只低下頭,討好的吻了吻南綰綰的脣:“我知道錯了。”
其實南綰綰也沒辦法指責他什麼。
說一千道一萬,只是單純的,盛景衍那時候不愛她。
他多狼心狗肺的一個男人啊,不愛她,纔不在乎她以後怎麼樣,和容時聯手,也不過是有利可圖,哪裏管她死活。
“你以後別這樣了。”末了,南綰綰才低聲道。
盛景衍誠懇的應了一聲:“我以後做個好人。”
南綰綰擡起頭,看了一眼他的臉,男人眼底含着幾分笑意,水光瀲灩的眼眸,一如她初見的風華絕代。
她心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把盛景衍帶回去,到時候也不知道怎麼跟南爸爸他的身份。
*
盛景衍養傷期間,盛平安又要被送回國內進行精英教育了。
南綰綰還沒準備好怎麼認回這個女兒——主要還是單身久了,突然發現自己喜當媽,身份上轉變不太適應。
即使解開了和盛景衍之間關鍵的誤會,接下來需要解決的事情也很多——比如江逸那邊的事,還有如何跟南爸爸解釋盛景衍的事。
江逸從拉斯維加斯消失了,恐怕又回到了俄羅斯,她把那天的事和溫酒說了一下,主要是江逸和盛景衍之間的誤會。
溫酒聽完,也沉默了很久,直言沒想到江逸和盛景衍之間的誤會,竟然是這樣子,如果能聯繫上江逸,她會跟江逸說明白。
至於江逸信不信,她也沒什麼辦法。
倒是盛景衍看起來很無所謂。
知道她和溫酒商量如何解開他和江逸的誤會,他才插嘴說沒必要做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兒。
看起來已經對改善和江逸關係早就絕望了。
只是,江逸只要還活着,盛景衍和他身邊的人都會陷入危險,這一次他只是綁架了她,下一次誰知道他會不會綁架盛平安。
盛景衍說,他已經準備好了處理江逸這個人了。
言下之意就是已經找好殺手了。
年少第一個對着他伸出手的恩人,相依爲命的朋友,即使最後因爲誤會分道揚鑣,但是對他來說,也是建立起他人生中第一個價值觀,人生觀的存在。
要不然,在江逸這些年一而再,再而三挑釁他的時候,甚至就連溫酒都被捲入裏面,他也沒有對江逸下死手。
盛景衍這個人,雖然死鴨子嘴硬,但是有時候行動上,還是能看出來他的真實想法。
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不至於說壞的無可救藥。
*
盛景衍雖然沒有問她是怎麼突然轉性了,竟然不懷疑他的話了,但是對於她願意信任他,他還是蠻高興的。
人一高興,就容易得寸進尺,近而樂極生悲。
容時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南綰綰新的手機號,冷靜的打過來電話,問她南爸爸的六十大壽快到了,要不要回來給南爸爸慶生。
雖然與這個男人已經徹底決裂,但是兩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還是有點共同語言在,一說到南爸爸,南綰綰也沒立刻掛斷了電話,跟容時商量了一下南爸爸六十大壽的事。
盛景衍現在是正宮,見南綰綰跟容時聊天,想到了當初南綰綰和容時的感情關係,狠狠的吃了一頓醋,等南綰綰和容時敲定給南爸爸舉辦生日宴會的酒店,掛了電話,空氣裏已經醋味瀰漫。
看着坐在沙發上冷着臉的男人,南綰綰覺得有點好笑,耐着性子哄了哄。
盛景衍語氣也酸溜溜的:“他果然是你的初戀,你們關係都這樣了,你一接他電話,還有說有笑。”
“……我哪有笑?”南綰綰無語,“盛景衍,你別給我沒事找事。”
“你當着我的面跟容時打電話,還說我沒事找事?”
南綰綰冷靜道:“你初戀前幾天還來看你,我有喫醋嗎?”
盛景衍嘴硬道:“那不一樣。”
“我就一個初戀,但是你前女友從南門排到西門估計都排不下吧?”
“……”
南綰綰眯起眼,也冷靜不了了,開始翻舊賬。
“沒認識我之前,你都找過多少替身?”
盛景衍:“……我那時候只是逢場作戲。”
“呵,逢場作戲。”南綰綰冷笑了一聲,“那你演技也太好了點,從多少女人身上練出來的啊?”
盛景衍硬着頭皮站起來,伸出手:“綰綰……”
南綰綰啪一下打在他的手背上,“今晚別上我的牀。你自己給我反省下。我什麼時候消氣了,你什麼時候進我臥室。”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盛景衍:“………………”
前科太多的人,不適合喫醋。
一不小心,慘的是他自己。
南綰綰去公司了,盛景衍一個人在沙發上冷靜。
可能人是貪心的動物,以前覺得南綰綰能留在他身邊就行了,現在又忍不住,想讓她眼睛裏只看着他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