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擦着自己潮溼的頭髮從浴室裏出來的時間,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半。
她拿着手機,想了想,還是給盛景衍發了一條短信:【景衍,到了給我回一下。】
然後才吹乾頭髮,去睡覺了。
第二天醒過來,她躺在牀上,下意識的朝身側抱了過去。
抱了一個空。
南綰綰一下子驚醒過來,恍惚的意識到盛景衍已經回榕城了。
她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昨天發過去的短信,發現盛景衍竟然沒回復她。
撇了撇嘴,南綰綰也沒有call過去,放下手機進浴室裏刷牙洗臉。
照了照鏡子,發現下巴上竟然冒了一粒大痘痘,心裏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幸好盛景衍不在這裏,看不到她現在的醜樣子。
反應過來,南綰綰輕嘆了一口氣。
怎麼幹什麼都想着他。
她談戀愛這麼戀愛腦嗎?
上班的時候,工作上出了一次失誤,唐蝶親自過來找她,說燕澤硯叫她去辦公室裏一趟。
在燕澤硯總裁辦公室裏被狠狠的罵了一頓,狗血淋頭的南綰綰耷拉着腦袋,沒吭聲。
燕澤硯把南綰綰籤錯名字的文件遞給唐蝶,叫她送粉碎機裏粉碎,正想叫南綰綰走,見她懨了吧唧的模樣,忍不住嫌棄皺了皺眉頭。
“你怎麼回事?”燕澤硯喊住她,“誰欠你五百萬嗎?”
“哦……”南綰綰瞥了一眼燕澤硯,“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合同我拿回去修改了,放心,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燕澤硯皺眉:“爲什麼沒睡好?”
盛景衍不是在她家嗎?
“你們是不是晚上……”他忍不住道。
南綰綰打斷上司的話,面無表情道:“景衍昨天已經回榕城了。”
燕澤硯輕嘖了一聲,“他竟然還捨得回去?”
他以爲終於把南綰綰泡回來了,盛景衍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粘着她呢。
“嗯,他說榕城公司出了一點事,回去處理了。”
“……”燕澤硯聞言,愣了愣,然後表情古怪的看了南綰綰一眼,“他這樣說?”
“怎麼了?”南綰綰皺起眉頭,“他是這樣跟我說的。”
燕澤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誠懇的問南綰綰:“你知道盛景衍是靠什麼發家的嗎?”
南綰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做什麼。”
倒也不是特意不去問,單純是她懶得去問,以他的喫穿用度和生活作風,問了也是心塞。
燕澤硯道:“你知道十年前,M國和L國之間,曾經打過仗嗎?”
“知道啊。怎麼了?”
南綰綰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別的國家打仗,跟盛景衍有什麼關係?
不過她那個時候才十六歲,還在讀高中,國際新聞也沒興趣看,整天追着容時跑,畢竟就算是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國家在打仗呢。她的祖國很平安就行。
“盛景衍就是靠那一次發家的。”燕澤硯對南綰綰道,“雖然我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他賺錢的來路比我偏門多了。”
“他沒有開什麼公司。準確來說,他是個武器商人。靠倒賣軍火賺了大錢,”燕澤硯濃黑的眼睛瞥了愣住的南綰綰一眼,“那時候他才十八歲,賺了他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榕城只是他投資房地產的一處小城市,他定居在那裏單純是因爲他朋友在榕城開酒吧。”
“綜上,他如果說是回榕城處理公司問題,那一定是騙你的。”
……
饒是猜測過盛景衍具體工作的南綰綰,此刻也愣在原地。
倒是也並不是沒有猜測過盛景衍的發家史,只是實在沒想到會這麼離奇。
“……他哪裏來的錢做武器商人?”南綰綰忍不住問,“你不是說他才十八歲嗎?”
燕澤硯靠在椅背上,“他從溫酒那邊出來就去拉斯維加斯賭了一個月。直到前年爲止,他都是不允許踏入拉斯維加斯半步的。”
“……”怪不得上次帶他去賭場玩,盛景衍看起來根本沒興趣!
感情是是十八歲的時候玩膩了?!
從賭場裏積攢了第一桶金,然後去戰區發戰爭財,小小年紀就靠戰爭財積攢了幾輩子花不完的鉅額財富。
怪不得江逸根本不信盛景衍的話,畢竟從盛景衍的發家史來看,這傢伙就是個無惡不作的惡棍!
“那他幹嘛騙我?”
初期的驚訝過去以後,南綰綰逐漸冷靜下來。
如果盛景衍根本沒在榕城開什麼大公司,他跑榕城去幹什麼?
難不成還真的想盛平安了?——得了吧,看他前兩次趕盛平安走的勁兒,他根本不是一個會想女兒的主兒。
“所以我建議你回榕城看看他。”燕澤硯看着她,突然笑了,“我雖然不太喜歡盛景衍這個傢伙,但是這幾個月難得看到我的員工工作起來心情這麼好,我也不希望因爲他而令我損失一個優秀的員工。”
南綰綰卻搖了搖頭。
“他要做的事,肯定有他的道理。”南綰綰想了想,“既然他都這樣費盡心思的騙我了,我這樣跑過去貿貿然拆穿了也不好。等忙完這一段時間,我再去問問他吧。”
燕澤硯:“你看起來,比我想象中要信任他。”
南綰綰想了想,道:“可能是……是我比我想象中要了解他。”
如果承認盛景衍愛她,那麼一切的緣由都能迎刃而解。
這些年他的糾纏不清,他的崩潰,他的不擇手段,僅僅只是源於他對她想愛而不能愛。
南綰綰嘆了一口氣,“算了。等他那邊處理好了,我再問他吧。”
燕澤硯不置可否。
南綰綰打開門走出去,就看到穿着ol服的唐蝶站在門口,見她出來,衝着她溫婉的笑了笑。
南綰綰對着她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唐蝶走進去,對燕澤硯道:“燕總,剛纔樓下保安打電話告訴我,有人在樓下執意要見你。他們沒攔住,說已經坐電梯上來了。”
“保安沒攔住?”
燕澤硯忍不住反問了一句,着實覺得荒誕。
話還沒說完,“叮”得一聲,燕澤硯辦公室裏的電梯門開了。
貴婦人從裏面邁步走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