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女配突然被穿了 >夜夜流光相皎潔17
    陛下......

    妻主......

    他錯了.....他不該聽母親的話的......

    妻主.......

    世界意識看着眼睫微顫,緩緩捏緊了手指,強撐着讓自己不要回頭的人,卻是有些心疼。

    蘇輕畢竟是丞相之子,不可能真的爲了一人私慾,就讓她心血澆築的嵐國,因爲他一人,陷入政局混亂的局面,而且,他也知道,要得太多,到最後反而會失去得更多,所以一直在試圖說服自己,順從,懂事,乃至於在左丞相將計劃告訴他的時候,沒有拒絕。

    可是他不知道,零七號卻直接將他身上的毒過渡到了自己身上。

    原本已經服下解藥的人什麼事都沒有,意外中毒的人卻是昏迷了過去。

    在系統空間內看到了左丞相等人的所作所爲。

    原本打算花積分解毒的人沉默良久,最後硬是壓着火氣,在系統空間待了半個月。

    世界意識想勸都不好勸。

    它知道零七號這次肯定是真的動了怒了,她千防萬防,卻沒想到蘇輕會自己順了那些人的意,中了毒,好讓欽天監以此乃後宮空缺的警示,要平衡後宮爲名,再度請求她收回旨意。

    既成全了他們女皇陛下愛重蘇侍君的心意,保全了一國之尊的顏面,又能名正言順地將其餘堪當侍君的男子送入宮中......

    明明是兩全其美的事,僅僅因爲他們的陛下對蘇輕太過在意,就出了岔子。

    所以,就算秣傾後來知道了,蘇輕也不過是被那些權臣算計了,還是覺得心中惱火。

    他就算再懂事,再知道後宮不可能真的只有他一人,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那些老傢伙這次是想騙他讓他假死離開她,下次呢?下下次呢?

    他難道就不能自私一點,不能想想自己在爲他堅持着嗎?

    所以才刻意地不醒,不想去見他。

    可是卻還是在看到他茶飯不思,啞聲喊青竹的時候沒繃住,醒了去看他。

    沒有開門,既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病着,更是想讓蘇輕知道,這次她真的生氣了,如果他下次還是這樣,寧願相信旁人,而不相信她,那他們.....那她......

    回去的路上,平穩的輦架上的女子卻是懊惱地閉眼。

    連一個月都沒忍住,她還指望自己下次怎麼懲罰他呢?

    明明自己在聽到他那一聲“妻主”的時候,手就抖了.......

    明明知道蘇輕從小受到的教育,還有他的胸懷,都不會允許他拿自己與江山去相比,明明知道他比自己更不想在這宮中見到別的侍君.......

    她卻還是氣惱。

    有時候都會想幹脆就同意了羣臣的進諫算了,讓他自己自討苦喫。

    明明一日不見她,晚上的時候都會格外要求她多陪他一會兒,還想着要讓她納其他人進來,是想把自己醋死是不是.......

    到了鳳禧宮,掀了簾子,看到滿地跪着的大臣太醫,又是一陣氣惱,冷笑一聲:

    “跪着做什麼,要害朕的人,朕可受不起!”

    幾位老臣如何能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遲早逃不過聖上的法眼,當即伏地道:

    “微臣罪該萬死!”

    秣傾磨了磨牙:

    “你們的確是該死,要不是你們還有良心,給他餵了解藥,朕必定將你們碎屍萬段!”

    左丞相心中酸澀,垂着首一言不發。

    秣傾拂袖進了鳳禧宮。

    太醫退下之後,秣傾想起那人嘶啞的聲音,又氣惱地推開眼前的奏章。

    就該招其他人進來!或者遣他回家!讓他知道把別人推給她的後果!

    可是到底捨不得難過,罵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自己一個人生着悶氣,秣傾越想越氣,連送上來的午膳都沒有胃口,扒拉了些飯菜,就推開,自己抱着錦被在鳳榻上躺下了。

    睡也睡不着。

    最後咬咬牙,買了催眠的薰香,放在袖子裏去了蒼梧宮。

    她就去看看,就一眼。

    至少要看看這人是不是又因爲心情低落沒有喫飯了吧?

    剛到就聽到瓷碗跌落摔成碎片的聲音,夾雜着蘇輕嘶啞的稱呼:

    “陛下........”

    秣傾心裏就是一疼,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

    明明知道他就是這麼細膩多思的性子,明明知道他就愛胡思亂想,她怎麼還真的和他生起了氣?他明明都是爲了嵐國的江山,也不是真的想將她推給別人......

    壓下心底的心疼,矇住了他的眼睛。

    感受到掌心的溼意的人眼睫微顫,抿了抿脣。

    看了眼桌上的飯菜。

    根本沒動。

    秣傾氣極,先拿了白布給他覆住眼睛,才拉着他在桌邊坐下,冷聲:

    “張嘴。”

    蘇輕眼角泛紅,他從來沒有聽過陛下這麼冰冷的語氣......

    卻還是順從地張嘴,然後就感覺到陛下正動作輕緩地給他喂菜。

    蘇輕不知道爲什麼,竟覺得眼上覆着的白綢是那樣地緊,緊得他眼眶酸澀,幾乎要落淚。

    秣傾狠狠心,只當自己看不到被浸溼的白綢。

    餵了幾口還是狠狠一頓,手摸着他的臉,語氣暴躁:

    “哭個屁!”

    她不是來了嗎!

    然後將手指微抖的人抱進懷裏:

    “你就是故意的!”

    明明上午都忍住了,他一哭,她還怎麼狠心禁足不來看他!

    蘇輕就是來克她的!

    頓了頓,又眼睫微顫,手指撫着他的手背:

    “別哭了。”

    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疼死了。

    蘇輕本來不想落淚的,他只是氣自己的軟弱,氣自己的無能,如果他能夠鎮得住那些高門貴族,自然不需要與旁人分享陛下,可是那些家族底蘊深厚,若無皇權牽制,如果再度叛亂,好不容易和平的嵐國,怕是又要掀起戰亂......

    他自認毫不大度,卻也不想如今這樣守着他的人披甲上戰場.......

    可是陛下卻這樣罰他......

    罰他足足有半月有餘沒有見到她.......

    蘇輕微微顫抖着抱緊她,眼上的白綢,深色已經暈染開,就像是墨色的花緩緩綻開,秣傾把綢布揭下,給他拭去淚痕,纔給他重新覆上乾淨的綢布。

    蘇輕不知道陛下爲什麼不讓他看她,只以爲這也是懲處,眼眶微酸,聲音顫抖起來:

    “陛下,我錯了.......”

    秣傾壓下惱怒,啞聲:

    “知道錯了就好。”

    “下次絕不可,輕信任何人,也絕不能用這種辦法來逼迫我。”

    “蘇輕,你再這樣,會要了我的命的。”

    蘇輕心裏狠顫,下意識地擡頭想看她,卻忘了自己眼上的綢布,只能啞聲顫抖道:

    “我錯了,妻主,我再也不敢了.......妻主,你.....別生我的氣.......”

    秣傾眼睫微顫,緩聲:

    “我不生氣了。”

    蘇輕只敢伸手摸着她的臉,吻到了她,才覺得心裏慢慢地不慌亂了,順從地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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