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萬語壓在心頭，如此沉重。
這個時候，洛晨曦倒真的非常希望穆亦辰手上的那份病歷資料是完整的，讓穆大少一次性知道所有的真相，還不用她親自開口。
這樣，不管有什麼樣的打擊，都只需要承受一次。
現在這樣，簡直令她進退兩難。
洛晨曦張了張嘴，“穆亦辰，我還有件事想……想告訴你……”
穆亦辰嘆了口氣，感覺自己這輩子所有的耐心，有八成都用在了這個笨女人身上。
“還有什麼事？你說吧。除了分手之外，其他所有事情我都能接受。”
洛晨曦憋了好久，還是說不出口。
穆亦辰也覺得不對勁了，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要嚇我？”
洛晨曦咬着脣，“我覺得……我們還是分手吧。”
穆亦辰只覺得一股怒氣直衝胸口，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洛晨曦，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你還要跟我分手？！你腦子裏到底在想點什麼？”
洛晨曦低下頭，沒有說話。
穆亦辰是可以接受她不能生育的事情。
但是，他要是知道，她不能生育的原因，是曾經懷過別人的孩子，他還能像現在一樣嗎？
就算他能，她也會成爲穆亦辰完美無缺的人生履歷上唯一的污點。
甚至可能成爲敵人和對手攻擊穆亦辰的武器。
“洛晨曦，我最後警告你一次，收回你的話！”
穆亦辰用力捏住她的肩膀，因爲憤怒，力量有些不受控制。
她能夠理解穆亦辰的憤怒。
也知道自己肯定需要坦白。
但是，今天，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洛晨曦的沉默無語徹底激怒了穆亦辰。
他鬆開了洛晨曦，一下子站了起來，“看來，你是真的對我沒有感覺，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可笑我還一直安慰自己，騙自己說，你其實是愛我的，只是有苦衷纔會拒絕我……”
洛晨曦腦中嗡嗡直響，很想大叫出聲，告訴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愛他，非常愛他，不惜一切！
可是，她還是忍住了。
這時候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她不想再害穆亦辰陷得更深了。
穆亦辰盯着她毫無血色的小臉，期待着她能說些什麼來反駁他。
就算是不帶絲毫真心的謊言，至少也能讓他獲得一點安慰。
可是，並沒有。
穆亦辰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變得黯淡。
最後，他冷哼了一聲，從牙縫裏憋出一句：“好吧，如果這真的是你想要的……”
他留下意味深長的話尾，掃了洛晨曦一眼。
轉身，大步離去。
這一次，沒有再回頭。
聽到防盜門被人重重甩上的聲音，洛晨曦心頭震動。
一直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
穆亦辰那麼驕傲的人，被她拒絕了那麼多次，這一次，肯定不可能再回頭了吧？
他們之間，真的、真的結束了。
這一場夢終於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