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然以爲江晨是因爲過於失望導致心情不好，也不敢跟直播間的水友說話，低着小腦袋小心地跟在江晨的身後。
“怎麼了？”
江初然正低着頭胡思亂想，沒有看路，一頭撞在了江晨的後背上。擡起頭，江晨正好奇地看着自己。
“爺爺，您不難過了麼？”
江初然小聲問道。
“？”
江晨疑惑地看着江初然，自己什麼時候難過了，難不成這偏僻的小路上發生了什麼能讓自己難過的事？什麼時候發生的，竟然躲過了自己的神念。
“額，爺爺，您不是因爲大家身體不行不能傳承您的內功而感到難過麼，所以您才一聲不吭地走出林家，回家路上也不說任何話。”
江初然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江晨啞然失笑，解釋道，
“爺爺怎麼可能爲了這點小事難過，又不是沒經歷過這種事，各種各樣不能修煉的原因爺爺見多了，早習慣了。”
“不過是好久沒在月光下走過了，有點沉醉其中罷了。”
“嚇死我了，還以爲爺爺您真的傷心了呢，我剛纔還在想要怎麼開導您呢。”
江初然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口，對江晨的話沒有絲毫懷疑，畢竟江晨沒道理騙自己的孫女不是？
不過江晨確實撒謊了，他怎麼可能會沉浸在這看了幾千年的月光裏。
剛纔江晨的確走神了，回想起了早已成爲歷史的大明。
大明建國之際，幫助朱元璋平定天下的江晨開創了各種各樣的修煉心法，廣開山門，免費教導任何人修煉。
不過當時的中原剛剛經歷戰爭的洗禮，硝煙瀰漫，百姓流離失所。溫飽都成問題的普通人，哪有心情去學江晨那虛無縹緲的仙法。
就算江晨承諾教學不收任何費用，甚至還包喫住，百姓也只會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江晨，根本不爲所動，甚至還躲着江晨，實在躲不過去就直接跪下，求江晨放過自己。
畢竟剛死的那個叫陳友諒的，也用同樣的承諾騙了不少人給他賣命，最後死的都老慘了。現在又來個江晨，還用一樣的說辭，呸！
想到這裏，江晨不由感嘆，不論什麼時候的凡人，都有着各種各樣的問題無法走上修煉一途。
以前身體好，但是因爲得不到溫飽，根本無心修煉。
現在溫飽是保障了，但是因爲過於追求口腹之慾，導致身體跟不上了，還是無法修煉。
江晨感嘆間，不自覺停下腳步，然後被江初然一頭撞上後背，打斷了回想。這才發現江初然一直低着頭，好像出了什麼問題，有了先前的回身一問。
摸了摸江初然的腦袋，這份孝心確實讓江晨感動，這是江晨從未體驗過的情感。江初然那個榆木腦袋的爸爸根本說不出這麼暖心的話。
“不過您爲什麼說見多了，您以前也想過要把所學傳授給大家麼？”
江初然好奇地問道，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裏面有一個大祕密。
江初然不依不撓地再三追問，江晨還是一言不發。
不再想過去的事情，江晨一手提着金起，一手牽着江初然，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直播間的水友也被勾出了好奇心，紛紛開始討論起來。
“你們說老爺子之前聽說直播教學的時候，爲什麼那麼高興，一副嚮往的模樣。”
“老爺子爲什麼不回答主播的問題啊，難不成這裏面真有什麼祕密？”
“小然然的歐巴：小然然真的笨死了，這麼明顯的問題還一直追問江老爺子。”
“吊大的楚美人，您給解釋一下老爺子的想法唄？”
“第一代江學家楚美人出現了，不知楚美人能否肩負重任。”
“小然然的歐巴：沒吊，不解釋。這東西不好解釋，也不能解釋，你們就當老爺子興趣使然吧，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靠，楚美人這番話讓我更好奇了。(抓狂)”
“沒辦法，咱們畢竟不是江學家，這種東西確實分辨不出來，只能等第二個江學家出現了。”
楚懷香坐在自己的牀上，看着直播間裏的彈幕，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們這幫人啊，難道要我告訴你們江老爺子是因爲活太久無聊了麼？就算我說了能有幾個相信的，就算有相信的，到時候打擾到江老爺子，怪罪我怎麼辦，你們還是洗洗睡吧。”
楚懷香已經猜出來了，根據江晨之前表現的能力，還有剛服下的駐顏丹，以及那幅保存完好的《蘭亭序》。江老爺子根本不是武俠側的人，完全是神話側。
江老爺子就算不是仙人，也肯定無限接近。活得就算沒有個幾萬年，幾千年也肯定是有的，這幾千年江老爺子一個人見證歷史，估計早就寂寞了，所以纔會想到教學，打算親手培養出來一個能陪伴他的人。
這種天方夜譚的話，估計除了江初然和金起，就算是自家老頭子也不會信的。老頭子認準了江老爺子是傳說中的修士，也就能活個幾百年，根本沒想過江老爺子有活幾千年的可能，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的猜測。
回到家，江晨把睡熟的江初然放到她的牀上。
剛纔回來的路上，江初然實在是跟不上江晨的腳步，江晨乾脆像抱小孩子一樣單手抱起江初然，結果江初然因爲太舒服了，直接在江晨的懷裏睡着了。
把江初然放平，江晨看着江初然手裏緊攥的手機皺起眉頭，這東西咋整，他也不會關啊。
想了想幹脆放到江初然的牀頭，擺到一個顯眼的位置，保證等江初然明天醒了第一眼就能看到。怕平放着不起眼，乾脆把手機立了起來。因爲經常看江初然用手機直播，江晨倒也沒把鏡頭對準江初然，機身和江初然保持平行擺放。
就在江晨擺弄手機的過程中，直播間的水友們第一次直觀的看到了江初然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