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金起還在刻苦的修煉，旁邊的馬文山已經品鑑完了第二幅作品《臭女人》，正要打開第三幅，看了眼金起，
“沒那個悟性就別練了，不如來讓我教你如何鑑賞古畫。”
金起不理會馬文山。
“爺爺，那您覺得歷史上最和你心意的人是誰啊，有沒有那種離世之後讓您悲傷難過很久的人。”
江初然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雖然知道這個問題可能讓爺爺難受，還是給問了出來。
楚懷香驚訝地看了一眼江初然，沒想到這個小妮子這麼狠，問的這麼刁鑽。
“有啊。”
江晨兩隻手輕輕拍着兩個小姑娘的肩膀，目光深邃地看着夜空。
沒讓江初然和楚懷香等太久，江晨淡淡地開口道，
“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一個叫張角的人。”
“黃巾賊？”
“太平道大賢良師？”
江初然和楚懷香異口同聲的問道。
“嗯，是他。他是老夫當年最爲出彩的那個弟子，可惜可惜了啊。”
江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輕地把兩個女孩推到一旁，背對着她們站了起來。
這還是江初然第一次見到江晨如此落寞的背影。
以往的江晨縱然是一副老人的面孔，
腰背也是直挺挺的，沒有一絲的彎曲。
但是眼前這靜默無言的身影，
竟然略微彎曲了下去。
江初然心裏閃過一絲不忍，
“爺爺，要不然別說了吧，我們還是聊點開心的事情吧，比如我爸爸。”
江晨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只是輕輕把手提起，又馬上落下。
過了片刻，江晨淡淡的聲音傳來，
“張角啊，縱觀千年也無一人在天賦上能與張角齊平。”
“老夫到現在還記得張角臨別前對老夫說的話。”
江晨手指虛點，一個身穿道袍的年輕人突然出現在半空，眼神堅定地看着江晨，
“老師，這天下是不是隻有達官顯貴才能喫肉喫米，我等平民百姓只能淪落街頭，終日爲飽腹奔波。
若是這天下一成不變，百姓何時纔能有出頭之日。既然老師教我長生大道，我願用這一身的本領爲百姓打破這片牢籠，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請老師恕弟子不孝，百姓水深火熱弟子實在無法繼續陪伴老師左右，請老師責罰。”
年輕人突然跪下，對着江晨連續磕了數個響頭。
半空之中只有一聲嘆息，沒有過多地言語。
年輕人領悟到了嘆息的意味，
果斷起身，
只留下了一個果決的背影。
人影消失，江晨轉過身來看着江初然和楚懷香，
“老夫當年以爲讓他受點挫折就可以讓他心灰意冷，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果決，爲了斬斷大漢的命脈，毅然獻祭了已身。”
“張角死後，老夫閉門封山，足足百年才緩了過來。”
江晨長嘆一口氣，作爲永生之人，他真的理解不了張角當年爲何會做下那樣的決斷，縱然在人世間行走了千年，也還是無法理解。
江初然走上前抱住江晨，剛纔那個年輕人說話擲地有聲，爲了天下人毅然決然的表情深深觸動了江初然。
原本江初然只是想知道自己在爺爺心裏地地位，萬萬沒想到會引發爺爺這麼大的悲傷，用百年時間才能抹平的創傷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被自己挑起。
尤其是自己還用黃巾賊這樣的字眼來形容那位。
“老爺子，您這裏還有沒有關於大賢良師的物品，我可以讓爺爺他們仔細研究，爭取還大賢良師一個賢名。”
楚懷香也站了起來，歷史終究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這樣的人物不應該揹負“妖人”的名號。
“不用，是非功過後人自有判斷，張角雖然是爲了天下蒼生出山，但是終究禍亂了天下，讓中原陷入了百年的混戰。”
江晨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張角若是知道後來的事情，還會不會那麼堅決。
“好了，已經過去了兩千多年，爺爺雖然忘不掉卻也徹底放下了，別哭了。”
江晨拍了拍江初然的後背。
此時的金起還真認真的修煉。
“去TM的，修煉個P。”
金起一把把《御氣》心法扔在地上，嚇了旁邊專心致志的馬文山一跳。
“你小子又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怎麼，不練了？”
馬文山怒道。
“馬老師您是真不知道這東西有多難練，不說上面的文字讓我糾結了半天，就說上面寫的運氣流程，我就一點都弄不清楚，不行，我還是得去找江老爺子。”
金起解釋了一下，再度撿起地上的心法，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嘖嘖，看來是時候再找個徒弟了，這個已經廢了。”
馬文山搖了搖頭，感嘆一句，再次投入到《涼了》。
“老爺子！老...爺...子。”
金起本來是大喊大叫地小跑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江初然正抱在江晨的身上，楚懷香在一旁輕輕地安撫着江初然，可謂是詭異的一批。
“算了老爺子，我還是先不打擾了，您們繼續，繼續。”
金起小心地挪動着腳步，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站住！”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解脫的方法，江晨怎麼可能讓金起跑掉，手指併攏，金起不受控制地飛到江晨的面前。
“好了小然，別抱了，金起過來看熱鬧了。”
“他敢！”
江初然擡起頭，
嘿！
他還真就敢。
“我不敢啊！”
金起拼命掙扎，但是怎麼可能逃出江晨的手心。
江初然立刻鬆開抱緊江晨的手，一拳揮在金起的肚子上，
金起正要捂住肚子，江晨傳音道，
“忍着，是不是《御氣》根本入不了門，我現在傳你一道靈氣，你仔細體會，不準反抗。”
金起愣神的功夫江初然又是連揮好幾拳，像是要把剛纔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
楚懷香眼睛一亮，好辦法。
轉身去拿了一杯茶水，等着江初然累了給她解解渴。
可憐的金起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痛並快樂地享受着體內靈氣的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