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一臉無語地看着自己新裝修的房子。
滿地都是水，還有各種各樣的剩飯剩菜散落在地，滿目狼藉。
“額...爺爺，他們合起火來欺負我！”
江初然眼珠一轉，立刻裝出一副被人欺負慘了的模樣。
身後的楚懷香和金起一臉無語地看着江初然表演。
好在江晨並不是電視劇裏經常出現的那種無腦人士，輕輕彈了一下江初然的腦門笑道，
“老夫還沒瞎呢，分明就是你在欺負他們。”
隨手一揮，滿地的垃圾雜物漂浮起來，在空氣中慢慢分解消散。
“不得不說，老爺子要是去幹保潔，一戶人家只需要一分鐘就行。”
金起看着江晨的舉動，發自內心地讚歎道。
“瘋了吧你，老爺子這個實力還去幹保潔，怕不是石樂志。”
楚懷香翻了個白眼，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好奇地問道，
“老爺子，怎麼您今天起來的這麼晚，昨晚沒睡好麼？是不是金起做的改動太大讓您不適應了？”
言語間還在試圖坑金起一把。
金起一臉嫌棄地遠離楚懷香，找了跟楚懷香對角的位置坐下。
“是啊爺爺，怎麼您今天早上起來的這麼晚，我都起來了您還沒起來。”
江初然經過一晚上的勸誘，終究是放下了對江晨的擔心，此時抱着江晨的胳膊試圖找回最初的感覺。
“沒什麼，老夫昨晚在思考一些事情，剛結束冥想。”
江晨輕笑一聲，再度揮了下手，就看到冰箱裏的食材自己飛出冰箱跑到竈臺上自己烹飪自己。
雖然金起很想誇讚一下這波操作，不過對於能讓江晨思考一晚上的事情更加好奇，問道，
“老爺子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了，什麼問題能讓您思考一個晚上。”
“倒不是什麼煩心的事情，老夫昨夜是在思考曾經教授凡人修煉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老夫是不是因爲一己私利耽誤了太多凡人的人生。”
一整個晚上江晨都在思考這件事情，傳授凡人修煉法門本就是爲了培養出一個能夠陪伴自己長生的道友，結果目的沒有達到不說，無數的凡人爲此耗費了一生，放棄了家人的陪伴和自己的各種私慾。
“老爺子，這事我可太有發言權了，我跟您說，我這種凡人是自己選擇修煉的，您教與不教我們都會想辦法自己走上這條道路。至於您說的放棄私慾，本來求仙問道就是我們的一種私慾，何來放棄之說。”
金起笑道，還以爲江晨真的遇到了什麼困難呢，原來就爲了這種事情。
“那是你還年輕，你還沒見過付出一生一無所獲的模樣，老夫見識過太多次臨終那副絕望後悔的模樣。”
江晨拍了拍金起的肩膀，孩子還是太年輕了，根本沒有體驗過那種絕望的心情。
“老爺子話不能這麼說，我是年輕，但是現代社會有很多方法可以提前見識到老爺子您說的問題。”
金起指向江晨身旁的江初然，
江初然的表情瞬間猙獰起來，對着金起目露兇光。
金起好忙擺了擺手，對着江初然使了好幾個眼色。
誤會誤會，現在主要是爲了勸解老爺子，稍後必定賠罪。
這是金起用眼神傳達的意思。
但是在江初然的眼中，意思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兇什麼兇，我說錯了怎麼的，你不就是這麼玩的麼！
金起以爲江初然理解了自己的想法，根本想不到江初然已經腦補了無數種殺了他的場景。
繼續說道，
“喫雞送快遞就跟老爺子您說的修煉不成一樣，都是很認真很努力的去做一件事情，卻得到了一個令自己失望的結果。我們雖然會埋冤上天不公，但依舊會開心的點開下一局遊戲。那些修士也應如此，雖然從結果上看他們不應該選擇修煉，但是若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還是會選擇走上這條道路，這是人性的必然結果。”
“金起說的沒錯，老爺子您就別亂想了。您看我，遇到老爺子您之前，每天都在全國各地亂跑，就是爲了尋找傳說中的丹藥。”
楚懷香也在一旁幫着勸慰，
“看見您之前，我甚至都做好了用一輩子去尋找的打算。而且我心裏非常清楚，這種丹藥是不存在的，但是我依舊渴望着能夠找到丹藥的蛛絲馬跡，這才讓我注意到了您。”
“要說後不後悔，我心裏肯定是後悔的。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丹藥，放棄了和爺爺共處的最後時光。但是從結果上看，我還是找到了您，找到了治癒爺爺的辦法。”
楚懷香一把拽過在給江晨捏肩的江初然，使勁揉搓着江初然的臉。不知道是多麼大的幸運，讓自己和小然然成爲了室友，成爲了閨蜜，從而認識到了江晨這種傳說中的存在。
楚懷香覺得幸運，江初然可不這麼想，不斷在內心咒罵着，自己到底倒了幾輩子的黴，竟然能認識楚懷香這種臭女人！
江晨輕輕點頭，今早他也是因爲想到了這一點才退出冥想狀態。
有的人或許是因爲生活所迫加入修煉一途，
還有人的本身就是因爲對修煉充滿了興趣，才拜入江晨的門下。
有的人一無所獲含恨而終，
有的人憑藉修煉有成，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最後含笑九泉。
不同的人不同的選擇，若是把一切全算在江晨的頭上，那江晨不得揹負比這方天地還大的責任。
“行了，老夫還用不着你們寬慰，不過是上了年紀喜歡胡思亂想而已，喫飯吧，說話這會功夫已經做完了。”
江晨勾了勾食指，就看到裝好盤的菜餚一一落在乾淨的桌面上，散發出陣陣得香氣。
江初然的肚子不受控制“咕咕”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