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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

    走廊上燈光刺目,原本並不擁擠的手術室門口站了一堆人,竟然也顯得狹窄無比。

    嚴厲寒坐在椅子上,面色冷漠,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氣息,完全不給人試探的機會。

    “嚴總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跟您談了半小時,能讓古老激動得心臟病發。”

    林聰二十出頭,年輕氣盛,趁着他老子上前去安慰古老的家人,忍不住低聲出言諷刺嚴厲寒。

    他只比嚴厲寒小三歲,兩人的成就卻是天差地別,難免讓他有點不平衡。

    “餓了就回家找媽媽,別對我們嚴總亂吠。”

    嚴厲寒沒說話,站在一旁的趙哲沒忍住,控制着表情小聲懟林聰。

    林聰瞪大眼睛,沒想到一個祕書有這麼大膽子。

    一臉蔑視臉的嚴厲寒也掃了一眼趙哲,眉毛微挑。

    “古先生,對不起,我們現在只能穩住老爺子的情況,並且立刻召集會診。”

    手術室門口,戴着口罩的醫生走出來,話剛說完,一旁坐着的古愛珍就差點倒下去。

    周圍一羣人扶着,卻不好多說,只能是安慰。

    嚴厲寒作爲事發見證人,此刻境地尷尬,古老發病是連日疲憊的結果,說起來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這會兒卻好像是他把古老氣病了。

    他要的是古老手裏的礦山開發權限,這塊肥肉帝都好幾家都看上了。

    韓家來的是當家的韓振山,比嚴厲寒的爸都大,林家也是父子上陣,其餘幾家都下了狠心,幾乎是從各個角度討好着古家。

    縱觀全場,只有嚴厲寒一個人單打獨鬥,卻沒落下風,反而是他年輕有爲,內外兼修,讓其他人都相形見絀,因此幾家人就有聯手的意思。

    古愛珍被送去休息,古家只有古老的兒子古青峯還在,但他也是年近五十的人,這會兒明顯支撐不住。

    “古老弟,去歇會兒吧,這兒我讓聰聰守着。”林入軒是多年的老狐狸了,見到機會就插了進去。

    古青峯擺了擺手,扶着牆走到嚴厲寒身邊坐下,“不必了,老爺子在受苦,我這兒做兒子的就是再難也得守着,大家也都奔波一天了,這時候我也沒餘力照顧各位了。”

    “古司長說的這是什麼話,老爺子的安康我們也都放在心上。”

    “老爺子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

    你一言我一語的吉利話,反倒叫人更煩惱。

    古青峯坐在嚴厲寒身邊,發現這位商場新秀一言不發,不免有點詫異。

    “嚴總,今天讓你受驚了,是我們古家招待不周了。”他主動開口,語氣疲憊。

    嚴厲寒神色平靜,不卑不亢,“古叔說笑,老爺子病發是累出來的,我要負首要責任。”

    他稱呼古青峯一聲叔叔,自降身份,又主動承認責任,比其他那些只知道說吉祥話的人可實在多了。

    古青峯心裏有數,嘆了口氣,又聽嚴厲寒道:“老爺子的病是心臟搭橋的後遺症,我已經派人去找相書逸,希望會有好結果。”

    “相書逸行蹤不定,現在估計在歐洲旅遊,小嚴總只怕難找到人。”一直沒說話的韓振山開了口,一副儒商的悲憫姿態,“老爺子這病來得急,真是叫人措手不及。”

    嚴厲寒薄脣緊抿,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一絲話風都不漏。

    “老爺子病了,礦山的事只怕棘手了。”古青峯露了點話茬,企圖試探衆人。

    氣氛安靜下來。

    林入軒走近,拍了拍古青峯的背,“古老弟,你放一百二十個心,礦山的事我們幾家分擔分擔也就過去了,沒什麼比老爺子健康重要。”

    他話音落下,韓振山和插不上話的李家和杜家都沒開口,基本默認不爭了,幾家均攤。

    古青峯推了推眼鏡,看向嚴厲寒,“厲寒,你看這……”

    嚴厲寒依舊靠着,穩如泰山,說出的話卻叫人驚詫,“老爺子的病我得負一半責任,他如果有事,嚴氏集團絕不會再碰礦產,我們嚴家不喫人血饅頭。”

    一片吸氣聲。

    林聰一臉兇相,要不是林入軒攔着就要罵人了。

    韓振山也不免側目,幾家分攤礦業開發權那也是一筆天文數字,嚴厲寒居然拒絕,他難道就只看得上獨吞。

    年輕氣盛,好大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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