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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近九點

    急診室的護士正準備換班,迎面就看到俊美如天神的男人匆匆走近,懷裏還抱着一具……屍體。

    “先生,您……”

    “叫醫生!”

    護士還沒說完,嚴厲寒就吼了出來。

    小姑娘嚇了一跳,趕緊走出去,“叫……哪科醫生?”

    嚴厲寒:“……”

    他捋了一下宋襄從早上開始受過的傷,從頭到腳,每處傷都值得報一科。

    這麼看來,至少得院長會診。

    他面色嚴峻,護士一看就知道不好,不用等他開口,轉身就衝向了主任辦公室。

    “楊主任,有重病人!”

    宋襄在西裝下眨了眨眼睛,思緒詭異地清醒。

    她張開嘴,用最後一點力氣說:“嚴總,等下別掀開西裝,我怕丟人。”

    嚴厲寒:“……”

    ……

    晚上十一點

    醫生給宋襄打好點滴,開玩笑道:“你這情況要是再來晚點兒,出了事可得上新聞。”

    宋襄勉強地提了半邊嘴角,喉嚨乾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病房窗邊,嚴厲寒眉頭緊鎖,站在那兒快半小時了。

    宋襄檢查他站着,宋襄打點滴他還是站着,就連住院手續都是護士幫忙辦的。

    “不用開藥?”

    醫生收好東西準備走,一直站着充當背景板的嚴厲寒忽然開了口。

    “藥?”醫生鏡片之後的眼裏閃過無語,他推了推鏡片,想了一下從口袋裏拿出紙筆,道:“也不是不能開。”

    宋襄躺在牀上,估計醫生頂多就開一些補氣血的藥,畢竟她本來也沒病,完全是被餓暈的。

    醫生在紙上龍飛鳳舞一番,隨手一撕遞給嚴厲寒,“去拿藥吧。”

    嚴厲寒總算是沒端着,伸手接過了“藥單”。

    宋襄看醫生離開,忍不住半撐起身子,“嚴總,不用麻煩您去,我輸完液自己去。”

    嚴厲寒沒理她,將“藥單”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神色複雜。

    宋襄有點好奇,“什麼藥?”

    “話這麼多,要不然點滴別打了,你拔針走人吧?”嚴厲寒故意說反話,諷刺宋襄話太密。

    宋襄癟了癟嘴,第無數次反省自己多事,就應該跟嚴厲寒保持冷漠的距離。

    男人隨手將“藥單”撕了扔進垃圾桶,單手插兜,徑直走出了房間門。

    咔嗒一聲,門被關上。

    宋襄咬牙爬起來,躡手躡腳地爬下牀,動作麻利地將垃圾桶的藥單全都挑了出來。

    她一邊挑一邊吐槽嚴厲寒事兒媽,藥單又不是商業機密,至於撕得跟碎紙機碎過似的嗎?

    紙塊全都被挑了出來,但是每塊上都只有一兩個字。

    唯一一張齊全的,上面寫着——醬油。

    宋襄懵逼,什麼藥這麼野,名字叫醬油?

    她眨了眨眼睛,艱難地坐好,按照紙塊的形狀拼湊藥單。

    這要是平時,以宋襄的工作能力,不到三分鐘就能搞定。

    奈何她智力有損,多認真一會兒都覺得腦殼疼,原本三分鐘的工作十分鐘都沒搞定。

    她拼一會兒歇一會兒,還要提防嚴厲寒突然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紙張逐漸完整,病房門也沒人推開。

    宋襄眯起眼睛,看清藥單上的字。

    ——食必思陽春麪,可加少許醬油,荷包蛋也可,忌辛辣刺激。

    宋襄:“……”

    她嘖了一聲,擡手拍了拍額頭,剛纔應該想到的,治餓的藥肯定是食物啊!

    牆上的鐘已經到九點半多了,嚴厲寒出去大半天,說不定是直接走了。

    宋襄覺得嚴厲寒不可能特地去買食必思的陽春麪,那家小破店在醫院後面的巷子裏,嚴大總裁的豪車根本開不進去。

    她收拾了碎紙,一把扔進了垃圾桶,緩緩地躺了下去。

    身子放鬆,耳邊只有心跳聲,視線一瞥,剛好能看到一滴一滴往下落的營養液。

    她剛纔在辦公室裏餓過頭了,只覺得頭暈,進食的谷欠望並不強烈。

    忽然放鬆下來,胃就反應了過來,咕嘟咕嘟地叫。

    “別折騰了,沒人來投餵你。”

    話音剛落,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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