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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襄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身子機械地一點點轉過去。

    “嚴總,我……”

    嚴厲寒冷着臉,眼神絲毫沒偏,直接從宋襄面前越了過去。

    宋襄有點發怔,按照平時的情況,嚴厲寒至少得叫人把自己趕出去纔對。

    她眨了眨眼睛,心裏五味繁雜,擡頭瞥到嚴厲寒的背影,腦海裏閃過剛纔捕捉到的畫面。

    嚴厲寒雖然面無表情,一張臉還是閻王的死人臉,可是眼睛裏卻明顯有血絲,臉頰上的紅暈也不難發現。

    薄湛還站在不遠處,叫了嚴厲寒一聲哥,又招呼他往裏走。

    宋襄覺得這小子不對勁,在海里膽子那麼大拉嚴厲寒下水,現在還不顧嚴厲寒的身體給他遞酒,根本不像是兄弟。

    她正想着,顧漣氣呼呼地從外面上來,後面跟着一臉玩笑的陸澤琛。

    “鬧什麼,以前又不是沒……”

    陸澤琛話說到一半,發現宋襄站在門口,難得收口。

    他拍了拍顧漣的腰,“記得來找我。”

    顧漣沒好氣地翻了白眼,拉着宋襄去旁邊說話:“我就知道他帶我來的局不是什麼好局,果然全是幺蛾子,煩的要死。”

    宋襄自己也很煩,這會兒沒本事再去替別人排憂解難了。

    她端着酒,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眼神卻總是從旁邊的鏡子裏去看嚴厲寒。

    忽然,鏡子裏折射出一張笑臉,剛好捕捉到她偷看的小動作。

    宋襄皺眉,趕緊收回視線,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神色。

    顧漣發現她不對勁,問了一句,“怎麼了?”

    宋襄用酒杯擋住自己的臉,“這個薄湛怎麼回事?”

    “薄司衍的弟弟啊。”顧漣掃了一眼薄湛的方向,壓低聲音道:“不過不是親的。”

    宋襄詫異,“什麼?”

    顧漣擡起杯子,擋住嘴巴說話:“私、生、子。”

    宋襄忍不住往薄湛的方向看,瞄了一眼又收回視線,“薄司衍和嚴厲寒交情挺深的,嚴厲寒怎麼跟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玩得來?”

    顧漣嘖了一聲,“聽說他從小就被領回薄家了,兩兄弟感情還不錯。”

    宋襄心裏犯嘀咕,豪門裏親兄弟一起長大的說不定都要反目,同父異母的感情能有多深。

    她眼神餘光瞥到鏡子裏,薄湛又向嚴厲寒敬了一杯酒,嚴厲寒擡手碰了一下杯子,卻只是放到脣邊抿了一口。

    呵呵,還以爲你真不怕死呢,有本事一口悶啊。

    她這麼想着,舞池裏走進一妖嬈女子,走上臺中央,場內瞬間安靜下來。

    “說是化妝舞會,其實就是配合薄湛玩一出。”顧漣輕嗤,悠悠地道:“他們讓所有人戴上面具,在黑暗中隨意走動,在燈光亮起之時確定舞伴,還不就是爲了方便薄湛找人。”

    宋襄皺眉,她下意識地捋了捋頭髮,剛剛洗了頭,用的是酒店的洗髮水,跟昨天來時用的並不一樣。

    “就算找到又怎麼樣,玩個幾個月也就膩了。”顧漣不屑地輕哼,“二十出頭的人,長得挺好,玩得也挺花。”

    宋襄不置可否,“我們不能走嗎?”

    “你往後看看。”

    宋襄轉頭,發現大門竟然不知不覺間關上了。

    時間已經往五點走,落地窗的紅色窗簾拉上,大廳裏就是一片昏暗,跟夜晚沒區別。

    頂上的巨大水晶燈閃着晃眼的光,侍應生們端進來一瓶又一瓶昂貴的酒,在倒酒的間隙爲衆人送上精緻的面具。

    說是面具,其實就只能遮住上半張臉,如果不關燈,根本沒有意義。

    宋襄遲遲沒戴,仍然是關注着嚴厲寒的方向。

    他單獨坐了一張桌,沒人敢上去搭訕,偶爾有虞天宇他們幾個上去說兩句話,儼然是自成一個世界,生人勿近。

    以宋襄對嚴厲寒的瞭解,這貨十有八九是發燒了,現在正在死扛着。

    “漣姐,醫生們都還在嗎?”宋襄隨口問了一句。

    顧漣戴着面具,悠哉悠哉地喝着酒,“在有什麼用,嚴厲寒那作精又不讓人看。”

    宋襄:“……”

    作精,真是貼切。

    她攥着手裏的面具,腦子裏閃過想法。

    正要起身,忽然,頂上水晶燈全部熄滅。

    黑暗降臨,顧漣在耳邊罵了一句“草”。

    主持人的聲音故作詭異,告訴大家時間,然後場內就響起了幽深的音樂。

    “遊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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