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寒忽然起身,打得宋襄措手不及,讓她連起身都忘記了。

    男人站在牀前,語氣惡劣,“還不起來,一副我糟蹋你的樣子,做給誰看?”

    宋襄:“……”

    她撐着牀起來,和麪前人對視,心裏祈禱,他哪天能變成啞巴就好了。

    嚴厲寒前一秒還無法自控的樣子,忽然就變了樣,拍了拍宋襄的腿。

    “往裏滾。”

    宋襄不敢惹他,趕緊往裏滾,直接貼到了牆壁。

    嚴厲寒收回視線,順勢坐到了牀上。

    倆人之間隔着不小的距離,宋襄連被子都沒有,身上卻還是熱的,全是剛纔那場硬仗殘留下來的溫度。

    彼此安靜,氣氛詭異。

    宋襄轉過身去,對着牆壁發呆。

    嚴厲寒閉上眼睛,渾身卻燥熱不已。

    剛纔那一瞬,他是有豁出一切辦了宋襄的想法的。

    可是宋襄那一番話讓他想起來,如果真的那麼做了,無異於把五年前的路再走一遍。

    就算宋襄心動於錢財,他可以給她更多,可是意義何在。

    早知如此,當初不如不放她辭職。

    他有點搞不清這莫名其妙的谷欠望,或許不只是對宋襄,僅僅是因爲他太久沒有過女人了也說不定。

    在鄉下弄不清楚,回城再說。

    他同樣側過身,有點賭氣地背對着宋襄。

    宋襄聽到動靜,心裏安定一些,勉強能閉上眼睛。

    一分一秒過去,睡意沒上來,飢餓感卻瘋狂上涌。

    晚上一鍋夾生飯,她和嚴厲寒都沒怎麼喫,當時灌了水下去,感覺不大,現在就有點難以忍受了。

    宋襄想起來,她自己的包裏還有薯片和巧克力棒。

    緩緩起身,身邊人沒有一點動靜,似乎是睡着了。

    睡着了正好,不分給他喫,反正她昨晚已經轉過錢了。

    她小心翼翼地從牀尾爬出去,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

    穿鞋下牀,回頭看嚴厲寒,他閉着眼睛,眉眼放鬆,看着確實是熟睡了。

    最好做個噩夢。

    宋襄對着男人狠狠翻了個白眼,轉身出門。

    她的包放在堂屋裏,輕手輕腳地打開,裏面的零食就露了出來。

    薯片,巧克力棒!

    放進嘴裏,一起咀嚼,味道真是絕了。

    白天爲了刺激嚴厲寒,她裝了一天的活力四射,現在一個人,總算能盡情釋放了。

    這村子實在是太偏太窮,就算她從小喫苦,也還是四五歲的時候才見過這樣的環境。

    嘴裏喫着零食,心情好了不少。

    再有一杯水就好了。

    宋襄這麼想着,轉過身去。

    啊——!

    對上身後漆黑的眼珠子,嚇得她當場尖叫,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嚴厲寒靠在門框上,視線打過來,“喫獨食?”

    宋襄吸了口口水,抱緊懷裏的東西,“我自己帶來的。”

    嚴厲寒重重地哼了一聲,走近一點,直接上手搶。

    宋襄側身避開,怒目而視,“我可是給了你錢的!”

    狗賊!給你臉了是吧。

    嚴厲寒擡着下巴,理直氣壯地反問:“你住我家,喫我的喝我的用我的,我要你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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