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平時,嚴厲寒早就甩臉子不說了,可是他今天有點目的,不得不說。

    他視線往下,看着宋襄放在身前的手,正小心地握成拳頭。

    “薄湛回家的時候是六歲,看着特別可愛。”

    宋襄能想象到,肯定是人見人愛的。

    嚴厲寒手掌向上平攤,幽幽地道:“那天我們第一次見面,阿衍不在家,在大門口我遇到他,他正被薄家的管家從車上抱下來。”

    宋襄靜靜地聽着。

    嚴厲寒視線停留在手上,口吻冷漠,“他沒見過阿衍,把我認成了阿衍。”

    他一點點敘述,很輕鬆就把人帶到了那個午後。

    六歲的小娃娃,長得粉雕玉琢的,就算再不喜歡孩子的人,也能被他的笑容蠱惑。

    “他跟我說‘哥哥好’,然後向我伸出了手。”

    嚴厲寒一邊說,一邊向宋襄伸出了手。

    宋襄聽得出神,下意識地伸出手跟他握手。

    忽然,嚴厲寒一把抓住她。

    啊!

    宋襄驚呼一聲,掌心一痛,趕緊收回了手。

    她沒注意,嚴厲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掌心放了一根牙籤,握手的瞬間,牙籤就紮了她一下。

    擡起頭,對上嚴厲寒沉沉的視線。

    宋襄明白過來,握着手發怔。

    “怎麼可能,他才六歲。”

    六歲的孩子,在掌心放了圖釘,企圖傷害初次見面的哥哥。

    誰都不會信的,尤其是對上薄湛那雙眼睛。

    嚴厲寒身子後仰,表情嘲諷:“對,沒人會信的,所以即便我被紮了,回了家還被教育。”

    宋襄懵逼,“誰會教育你?”

    “老爺子覺得我是爲了給阿衍出氣,企圖傷害那小鬼,結果傷到了自己。”

    宋襄:“……”

    這就有點慘了。

    她坐在地上,有點不知道怎麼評價這件事。

    嚴厲寒沒必要誣陷薄湛,但她又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麼是值得薄湛算計的。

    正猶豫,嚴厲寒又傾過身子,單手攫住了她的下巴。

    “他現在對你的好,就跟當時見到我對我笑一樣,只要你放鬆警惕……”

    他手上的力道加大,警告宋襄,“那你就等着被扎釘子。”

    宋襄後退一點,癟着嘴揉了揉下巴。

    嚴厲寒睨了她一眼,“不信?”

    宋襄扶着茶几起身,回答:“他扎你釘子,是因爲覺得你是薄司衍,難不成抱他下車的管家也被扎過?”

    嚴厲寒:“……”

    他吸了口氣,看傻子一樣看着宋襄,“你的腦子又……”

    宋襄擡起手,繼續問:“如果薄湛有這麼大問題,那薄司衍爲什麼那麼寵他?”

    嚴厲寒:“我怎麼知道薄司衍有什麼大病?”

    宋襄內心吐槽:沒病怎麼可能跟你玩得那麼好?

    她後退一步,淡淡地道:“感謝您的故事,我會和薄湛保持距離,同時我也有我的判斷,不會因爲一個故事就鎖死對一個人的看法。”

    嚴厲寒冷着臉,薄脣直接抿成了一條線。

    宋襄又說:“張家人已經在走司法程序,我的安全問題應該消失了,明天我就打算從這裏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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