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眼神避開,抱着衣服站到了旁邊。

    “只有這些過季的了。”

    嚴厲寒從她身邊走過,順手拿過衣服,然後熟門熟路地進了臥室。

    宋襄站在客廳裏,等的時候心裏混亂,乾脆就開始打掃。

    從廚房到客廳,能落腳的地方都有水,她只能用拖把吸水,再一桶一桶地倒進馬桶。

    好好的晚上,忽然就變成災難,身心俱疲。

    咔嗒一聲,身後門打開。

    嚴厲寒從房間裏出來,領口的扣子沒扣,臉色有點不太好。

    宋襄看他拉領口,料到有問題,“怎麼了?”

    “後面有東西。”

    宋襄丟下手裏的東西,走了過去,“需要我看看嗎?”

    嚴厲寒應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宋襄走到他身後,她想保持距離,然而離太遠又看不清,只能腹部遠離,然後踮起腳尖往裏看,姿態十分好笑。

    “好像是開線了,我用剪刀剪掉。”

    她說了一聲,然後迅速去了廚房。

    客廳裏,嚴厲寒盯着她的背影,薄脣緊抿,眼神裏是難以分辨的幽深。

    宋襄拿着剪刀出來,朝嚴厲寒晃了晃,“剪掉就好了。”

    嚴厲寒不語,卻低了頭。

    他一低頭,後脖頸上大片肌膚就露了出來。

    宋襄目光一掃,很容易就看到一片不太光滑的皮膚。

    是燙傷留下的後遺症。

    她心裏漏跳一拍,當即想到另一件事。

    “你的手臂!”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嚴厲寒略微側了側臉,說:“半個月了,不會再出血。”

    不會出血,不代表不影響恢復。

    宋襄吸了口氣,心裏不太舒服。

    低下頭,本來想迅速地剪掉線頭,可是大概是剪刀太久不用,竟然鈍地剪不開,只能來回摩擦。

    嚴厲寒垂着頭,敏感地發現她的手背掠過了他的皮膚,剎那之間的觸感。

    “好了。”宋襄陡然出聲。

    身後人很明顯後退了一步。

    嚴厲寒挺直背脊,擡手想扣上釦子,忽然,他面色痛苦地嘶了一聲。

    “手臂疼?”宋襄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男人放下了手,“幫我扣上。”

    只是扣個釦子,並不是很過分的要求。

    宋襄猶豫一瞬,繞過沙發,走到了嚴厲寒面前。

    嚴厲寒一直坐着,她剛伸出手,他卻忽然站了起來。

    瞬間的功夫,她來不及後退,踉踉蹌蹌地晃了一下。

    站穩身子,沒有在意,額頭就在他的下巴上輕輕蹭過。

    呼吸一窒,雙手都僵在了空中。

    嚴厲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怕坐着你不太好扣。”

    宋襄:“……”

    要不是他聲音太平靜,她一定懷疑他是故意的。

    她癟了癟嘴,後退一點,再次擡起手。

    嚴厲寒視線下移,只能看到她翕動的眼睫毛,還有緊緊抿着的嘴脣。

    她一定是洗到一半出來的,頭髮上的洗髮露沒衝乾淨,玫瑰味特別濃。

    呼吸之間都是她的味道,心裏癢癢的。

    正要低頭,身前人忽然離開。

    “好了。”

    宋襄仰頭,說:“樓上應該開始了,您快上去吧,別再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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