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寒走了,宋襄慢慢閉上眼睛,挪着身子把自己埋到枕頭下面。

    啊——

    一聲大喊,恨不得弄死自己。

    這下完蛋了,以後還怎麼見他。

    忍不住蹬腿,陡然又感受到一樣東西硌得慌,伸手摸了摸,竟然是小肚子上貼了東西。

    暖宮貼?哪來的?嚴厲寒搞得?

    探出腦袋,頂着白色的牀頭,用力眨眼睛。

    又是一陣嚎哭。

    手機響了,她摸索着拿過來,有氣無力,“喂——”

    “宋襄!怎麼回事?你還好吧?”

    是汪芙雪。

    宋襄坐起來,“什麼意思?”

    “我剛纔遇到嚴厲寒了,他褲腿上都是血從你房間走出來,他把你怎麼了?”

    宋襄:“我……”

    “我靠!這傢伙玩這麼過分?”

    宋襄閉了閉眼,“你誤會……”

    “你要醫生嗎?!”

    宋襄:“……不用。”

    電話那邊,汪芙雪雖然嘴上關心,但語氣裏全是八卦的興奮,宋襄連打斷她的機會都沒有。

    掛掉電話,宋襄算是徹底廢了,倒在牀上不想動彈。

    嚴厲寒一去不返,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她自我放逐一會兒,爬起來換了牀單,早餐沒敢出去喫,就一直窩在房間裏。

    中午,蘇曼和黎櫻都打了電話,催她一起去喫飯。

    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出去。

    果然,一桌都是發光的眼睛。

    汪芙雪說話很開放,問的問題全是禁播的,聽得她面紅耳赤。

    “你們之前不是有五年,怎麼還這麼放不開?”汪芙雪湊過來小聲說。

    宋襄戳着盤子裏的牛排,臉紅得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除了剛開始和嚴厲寒在一起那段時間,她是真的會臉紅,在任何地方見到嚴厲寒都會臉紅。

    可是後來見得多了,腦子清醒了,心麻木了,也就能平靜接受這些事。

    不管前一夜和嚴厲寒玩得多厲害,第二天見面,她都能面不改色地叫他一聲“嚴總”。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份淡定好像忽然消失了。

    “我敢保證,他現在一定瘋狂地想……”汪芙雪湊過來說話,最後兩個字壓低了在宋襄耳邊說的。

    宋襄清咳兩聲,趕緊喝了兩口冰水壓壓驚。

    “段向天?”

    旁邊,蘇曼刷着手機,忽然驚呼一聲。

    她推了推宋襄,“這是段少他爸吧?”

    宋襄瞥了一眼手機,臉上紅暈登時消失,靈魂都不禁一震。

    圖片上,是實時報道的車禍現場。

    一片焦黑,車已經完全沒型了,副駕駛上隱約有個燒黑的人。

    “怎麼回事?”汪芙雪湊過來看了一眼。

    宋襄蹭的一下起了身。

    段向天是她第一個客戶,說是恩人都不爲過,段戈和她也是朋友,也沒少幫她。

    “怎麼樣可以上岸?”她低頭問汪芙雪。

    汪芙雪看她臉色嚴肅,收了玩笑心態。

    “你等等,我打電話問問虞天宇他們。”

    宋襄點點頭,暫時先坐了下來。

    想了想,還是給段戈打電話。

    一直佔線,根本打不通。

    她不敢再打,擔心耽誤人家其他重要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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