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寒坐在車裏,車窗搖下,露出俊美側臉。

    “上車。”

    宋襄往身後看了一眼,“我晚上有應酬。”

    嚴厲寒眉心略收,停頓片刻。

    “先上車。”

    宋襄狐疑,“送我過去嗎?太麻煩了。”

    “讓你單獨行動,然後被人帶走,纔是真的麻煩。”

    宋襄撇嘴。

    她直起身,轉頭跟幾個高管打了聲招呼,還是定了原來的地方,然後纔開車門。

    後視鏡裏,幾個高管面面相覷,半天都沒動身。

    車內,宋襄和嚴厲寒分坐兩側,和早上一樣劃江而治。

    宋襄估計,他頂多送她到餐廳,到時候肯定要走。

    結果到了現場,嚴厲寒卻先下了車。

    宋襄趕緊跟上去,想問他什麼意思。

    孫總那邊已經到了,剛進餐廳,對方的人就迎了出來。

    “嚴總?!”

    出來迎的人認識嚴厲寒,再看他身後的宋襄,張着嘴巴半天沒弄明白情況。

    宋襄出來解圍,“先進包廂吧。”

    “對對對。”對方連連點頭,慌慌張張地在前面帶路。

    到了包廂,門剛一開,禿頂的孫總還沒看見人,就眯着眼睛湊了上來。

    “宋總啊……”

    正好撞到嚴厲寒。

    “嚴……嚴總?”

    禿瓢推了推眼鏡,嚇得腳下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纔站穩。

    包廂裏剩下一半人也都是刷的一下起了身,全體行注目禮。

    他們是嶽吉的甲方,頂多跟嶽吉一個檔次。嚴氏早已進入資本世界,像嚴厲寒這樣的人物,平時擠破腦袋都見不到,竟然從天而降了。

    雙方大眼瞪小眼,還是丁帆見過世面,招呼着衆人落座。

    嚴厲寒坐了上席,宋襄坐了右手邊,左手邊的位置愣是空了下來。

    孫總沒坐,推了一個小助理過去,嚇得小姑娘不停喝水。

    “宋總,我敬你一杯。”

    中途,孫總上來敬酒。

    宋襄正要端起杯子,身邊的人就先一步端起了酒杯。

    孫總瞪圓了金魚眼。

    嚴厲寒:“我替她喝了。”

    說完,一整杯白的,一口悶了。

    啪的一下,放下酒杯,冷眼看着。

    孫總瑟瑟發抖,有點不太懂這個氣氛,乾笑了兩聲,愣是硬着頭皮學着嚴厲寒一口悶了。

    宋襄看着都難,本來孫總頭頂就沒幾根頭髮,一緊張就出汗,那幾根頭髮全貼在頭皮上了。

    喝完了酒,還要故作豪邁地笑,然後拖着一大塊陰影離場。

    連孫總都吃了癟,旁邊那些高管就全都沒敢再上來,自成一家地尷尬應酬。

    宋襄和嚴厲寒坐在上席,完全被“孤立”。

    “你幹什麼?”

    宋襄趁着人不注意,悄悄拉嚴厲寒的袖子。

    人家是正經過來敬酒的,他這麼一整,好像人家是上來逼酒似的。

    嚴厲寒薄脣緊抿,脣角下壓,側過臉看宋襄,眼裏流出一絲複雜的悲憫。

    他坐在她身邊都有人上來勸酒,平時要是她一個人,那場面是什麼樣子的?

    他細細想了想,情緒更加不爽,轉臉就瞪了一眼孫總。

    孫總陡然接到眼神,手上酒杯都差點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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